第7章 河底捞的不是火锅是命案（2/2）

林三看着那简陋的潜水舱，心里直打鼓，

“要不……

您在上面接应？

我下去溜达一圈就上来？”

陆无言系好信号绳，瞥了他一眼：

“你确定，摇得动？”

林三：“……” 感觉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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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正是……水下盗墓的好时机。

两人来到白天勘察好的、距离幽冥船最后一次出现位置最近的河段。

河水在夜色下黑沉沉的，仿佛一张巨兽的口。

林三穿着紧身水靠，哆哆嗦嗦地钻进了那个冰冷的潜水舱里。

空间狭小，只能蜷缩着，透过水晶窗看着外面模糊的水世界。

他抓住那个手摇柄，深吸一口气，开始拼命摇动。

“嘎吱……嘎吱……”

螺旋桨缓慢地转动起来，带着潜水舱像只笨拙的甲虫，晃晃悠悠地沉入水中。

陆无言则利用闭气导管，如同一条灵巧的黑鱼，无声地游在潜水舱旁边，手中握着她的乌木短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水下能见度很低，光线昏暗。

水草像鬼魅的头发般摇曳。

林三一边卖力地摇着把手，一边透过水晶窗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哪个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一张鬼脸或者一条大鱼。

按照之前勘测的大致方位，他们缓缓向河床深处潜去。

越往下，光线越暗，水压也越大，林三摇动把手也越发吃力。

就在他感觉自己胳膊快要抽筋的时候，前方昏暗的河床上，隐约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非自然的阴影。

那是一片坍塌了大半的石制建筑群，风格古朴，覆盖着厚厚的淤泥和水藻。

一些巨大的石柱歪斜地倒在河床上，仿佛巨人的骨骸。

这就是那座前朝王爷的水下古墓？

林三精神一振，努力调整方向，朝着那片废墟靠近。

靠近了才发现，这古墓的入口早已坍塌堵塞，只剩下一些侧面的裂缝和窟窿可以进入。

陆无言示意林三将潜水舱停在一条较大的裂缝旁，她先游过去探查。

片刻后，她返回，对着水晶窗里的林三打了个手势——

安全，可以进入。

林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狭小的潜水舱里挤出来，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包裹了他，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调整了一下挂在腰间的水下灯笼，一个密封的、里面放着发光玉符的琉璃罩，和陆无言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游进了那条幽深、黑暗的墓道裂缝。

墓道内部更加昏暗，充满了腐朽的气息。

游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墓室。

墓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一面巨大的、蒙着不知名皮革的鼓！

鼓身古朴，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即使在水中，也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无声鼓！

而在无声鼓的旁边，散落着一些……

明显是现代制式的齿轮和轴承！

看那打磨工艺和材质，分明就是天工部近几十年才普及的标准化零件！

林三游过去，捡起一个齿轮，又看了看那面古老的无声鼓，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古代的鼓，现代的齿轮？

这他妈是什么混搭风格！

他举着水下灯笼，仔细检查鼓身和周围。

突然，他在鼓架后方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壁上，看到了一些刻痕！

那刻痕很新，像是最近才被人用利器刻上去的。

刻的并非文字，而是一段残缺的、扭曲的……

乐谱？

或者说是某种指示灵能运转路线的符文图谱？

林三仔细辨认着那歪歪扭扭、却带着一种熟悉狂放风格的刻痕，瞳孔猛地一缩！

这笔画！

这勾勒灵路节点的习惯性手法！

这他娘的是他那个坑货师父——

林不工的笔迹？

师父他……来过这里？！

他还在这面要命的无声鼓旁边，留下了东西？！

就在林三因为发现师父的痕迹而心神剧震的刹那，那面一直寂静无声的巨鼓，仿佛被他的情绪或者他手中灯笼的光芒惊动，鼓面……

竟然无人自动，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一股无形无质、却带着毁灭性力量的波动，如同水中的暗涌，猛地以巨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林三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瞬间发黑，耳中充斥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直击灵魂的低沉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