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首前尘，心境蜕变（1/2）

“呼 ——”

刺骨的山风刮过脸颊，带着山间特有的冷意，却吹不散凌夜眼底的平静。他站在天罡宗山门下方的最后一级石阶上，脚下是蜿蜒向下的青石路，延伸进远处的密林，身后则是云雾缭绕、气势恢宏的宗门建筑群。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视线越过那些探头探脑的围观弟子，越过山门处雕刻着 “天罡宗” 三个大字的巨大石碑，望向杂役院的方向 —— 那里曾是他住了三年的地方，也是他屈辱的起点。

脑海里，过往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 ——

杂役院的破柴房里，他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上，浑身是伤，耳边还回荡着管事弟子嚣张的呵斥：“绝脉废物还敢偷懒？再慢一步打断你的腿！”

丹房外的石阶上，林倩端着一盆冷水劈头浇下，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凌夜，认清你的身份，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演武场上，吴鹰带着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用脚踩着他的胸口，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废物就是废物，给我提鞋都不配！”

那些画面里的疼痛、屈辱、不甘，曾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无数个夜晚在绝望中睁着眼到天亮。他恨自己是绝脉，恨那些人的欺辱，更恨自己无能为力。

可现在，再想起这些，凌夜的心里却没有了当初的滔天恨意，只剩下一种淡淡的释然。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藏在袖口里的储物戒，戒身冰凉的触感传来，提醒着他这一路的挣扎与收获 —— 从偶然得到模拟器，到拼死完成第一个任务激活《无名导引术》；从杂役院偷偷修炼，到秘境里连斩强敌，突破到武者三重中期；从被人肆意践踏的 “绝脉废物”，到如今能正面硬撼三重巅峰，废掉林倩、斩杀吴鹰。

这一切，都是他用血汗甚至性命拼来的。

“那些打不倒我的，终究让我变得更强。” 凌夜低声自语，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分量。

山门上方，围观的弟子们还在窃窃私语，眼神复杂 —— 有惊讶，有同情，有嘲讽，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们还记得不久前凌夜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杂役，可现在，这个被驱逐的 “弃徒”，却比宗门里大多数内门弟子都要强悍。

“看他那样子，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废话，能从吴鹰手里活下来还反杀，这实力去哪不能混？”

“可毕竟是被逐出师门啊…… 没有宗门庇护，在外行走多危险？”

议论声飘进凌夜耳朵里，他却毫不在意。

他看向宗主所在的主峰方向，眼神平静无波。宗主的判决，他早有预料 —— 不杀他，是因为他占理且有李长老维护；驱逐他，是为了给吴鹰派系一个交代，也是为了宗门的 “规矩”。他不怨，也不恨，因为天罡宗从未真正接纳过他，这里只是他踏上武道之路的一个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