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8 摄政贵妃x无权帝王?(1/2)

怀中女子语调呢喃婉转,像是在含羞,又像是藏着一缕柔柔的期盼。

景策耳根微热,静了片刻,才低低嗯了一声。

心里却忍不住想:他不过就昨日没留宿昭阳殿,她这话说得,倒像是自己十天半个月都不曾来似的。

沈佳期瞧见他泛红的耳尖,笑意更深,又轻轻偎回他怀里,声音软糯:“昨夜你不在这儿,我都睡不踏实呢。”

这是真心话。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但只要他在身侧,她就会觉得很心安。他是她在这深宫里唯一可倚仗的温暖,也是她全部的信念所系。

景策心头一滞,昨夜他在紫宸殿独自就寝,其实又何尝安眠?满心满念皆是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拢了拢她肩上的披风,低声承诺:“往后……不会这样了。”

沈佳期没有应声,只将身子往他怀里又偎紧了些。

景策将手臂拢紧了些,声音沉在夜色里:“夜深露重,我们回殿里去吧。”

于是两人相携,回到昭阳殿。

跃金与掠影上前为沈佳期卸去钗环,景策则径自去了浴房。待他沐毕更衣出来,沈佳期也已换下宫装,洗净铅华,青丝如瀑垂落在肩头。

见她只穿着一件素绸寝衣,身形纤薄,景策不由温声催促:“快去沐浴罢,热水已为你重新备好了。”

沈佳期眨了眨眼,装模作样地端端正正敛衽行了一礼,拖长语调应道:“喏———”

景策目送她转入浴房,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殿内陈设。

走至最外边的书案前,见一卷书册摊放着,他并未伸手去取,只视线随意扫过页缘。

可当视线触及纸上内容时,他眸色骤然一沉,所有散漫顷刻凝为深晦的幽暗。

这竟然是南疆舆图的摹本。

页缘边角处,还有簪笔细细批注的关隘驻防与粮道补给。其上墨迹尚新,笔锋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沈佳期的字。

里间浴房水声淅沥,隐约传来她撩动水花的声响。

景策立在案前,指尖在冰冷的纸缘停留一瞬,终是缓缓收回了手。

信手取了案头另一卷书籍轻轻覆在舆图上,他转过身,走到窗边站定。

月色沉沉,寂然漫过雕花栏槛,远处的宫墙叠着深深浅浅的暗影,仿佛蛰伏的巨兽,静卧在弥漫的雾气里。

“陛下。”门外响起良辰低柔的嗓音,待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进”,他才推门而入。

良辰敛衽趋近,双手托着两卷明黄绫帛,恭敬道:“陛下,空白的诏书取来了。”

景策并未转身,只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搁在案上。”

良辰低声应喏,将圣旨小心翼翼置于书案一端,又退后半步,垂首静立。

他是陛下还为皇子时,身边的那位老内侍认下的干儿子。老内侍去后,他来到殿下跟前侍奉。殿下登基,他顺理成章成了御前第一总管。

他原本有个粗陋的旧名,到陛下身边后,陛下亲自为他改作“良辰”二字。

景策未抬眼,只淡淡道:“下去罢。”

良辰躬身:“是。”

景策又在窗边立了半晌,直到夜风渐凉,才缓步回到书案前。他拈起墨锭,就着青玉砚,一圈一圈徐徐地磨,墨香在烛影里一丝丝晕开。

沈佳期沐浴完毕出来时,景策还在不紧不慢地研墨。

她踏着绒毯,轻快走到案边,一眼便瞧见那两卷明黄的空白圣旨,不由讶然:“这便要拟旨了么?”

景策应了一声,手中未停:“左右无事。”

她一头长发只用素绫松松挽着,绫布的尾端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景策蹙了眉:“头发也不绞干。”说着起身就要去取棉帕。

沈佳期单手撑在案边,笑盈盈看他转身,眸光无意间扫过案面,却蓦地一顿。

只见那册南疆舆图,上面正压着一薄《通鉴纲目》。可她分明记得,自己不曾拿书压过它。

景策方才在此独处,此刻又要拟旨……

她眨了眨眼,眼底掠过一抹浅浅的思量。

景策取了帕子来,轻轻按着沈佳期在绣墩上坐下,执起她湿漉的长发,一寸一寸细细绞着。

他沉默不语,沈佳期却明白,他是在等她开口。

帕子裹着发丝,力道温存而稳妥。沈佳期垂下眼睫,声音在氤氲的水汽里显得格外柔软。

“那幅南疆舆图,并非韶儿藏有他心,另作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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