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本源道核规整（1/2）

立夏的阳光本该像熔化的金箔般泼洒大地，可本源心核核心广场的青石板上，却连一丝暖意都寻不到。陈默站在广场中央，脚下的地面透着一股怪异的滞涩感，像踩在凝固的泥浆里。他俯身细看，青石板缝隙里，本该流淌着淡青色微光的道核轨迹，此刻浑如被搅乱的浊潭，暗褐色杂质在青光里翻涌，偶尔有几点清亮的青光挣扎着浮出，刚要舒展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碎 —— 那模样，像投入浊水中的碎玻璃，瞬间失了所有光彩，连涟漪都没激起就沉了底。

广场四周的道核守护碑更令人心悸。碑身上 “道核恒序” 四个篆字，曾是能涤荡心神的青金色，如今却蒙了层厚灰般暗沉，像被岁月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碑身爬满纵横交错的裂痕，浅褐色的 “失序能量” 从裂痕里渗出来，在地面凝成黏稠的水洼，像未干的血痂。水洼流过的地方，刚冒头的青草瞬间扭曲成怪异的螺旋状，连空气都仿佛被揉成了乱麻，吸一口都让人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紊乱，是道核在‘失序’。” 陈默刚想伸手触碰那暗褐色水洼，怀表突然从衣袋里弹出来，悬浮在半空中。表盘内原本稳定的心核符文，被一层淡青与金白交织的光晕裹住，光晕里无数细小的道核纹路，像缠成一团的棉线，在表盘里无序冲撞，有的被扯断，有的打了死结，最后在中心凝成一枚带着规整螺旋纹的道核符文 —— 那符文亮得发颤，像在拼命对抗周围的混乱。

当符文落在陈默掌心，一股极端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 时而清得像站在山顶看云海，连风掠过草叶的方向都清晰可辨；时而乱得像闯进了浓雾弥漫的迷宫，连自己的影子都找不到。两种感觉拧在一起，像有两只手在拉扯他的意识，让他头晕目眩，仿佛整个本源世界的道核失序，都把自己的混乱，原封不动地压在了他的心上。

功德系统的光幕在光晕里慢慢展开，标题 “规整万维道核，重铸宇宙秩序” 泛着微弱却执着的光，像黑夜里的一点星火。星轨文字在 “道核校准”“秩序锚定”“维度协同” 三个符号间跳来跳去，像迷路的孩子在找能扎根的地方：“跨维度本源心核燎燃后，七宇宙本源道核出现全域性失序，需激活六千九百处‘本源道核节点’，修补八十处‘道核裂隙区’，培育八十颗‘道核核心种子’。任务成功将积累‘道核规整功德’，解锁‘本源秩序感知’能力；若失败，七宇宙道核将彻底崩解，所有维度的规则会变成一团乱麻 —— 太阳可能从西边升起，河水可能往高处流，最后连时间都会乱成一锅粥，昨天和明天会缠在一起，没人知道下一秒是白天还是黑夜。”

光幕旁边，祖父遗留的《道核纪要》从怀表夹层滑出来，泛黄的纸页在风里轻轻翻着，最后停在标注 “-1360 年，道核乱劫” 的那页。曾祖父用淡青晶粉写的批注，字缝里都透着严肃：“道核者，宇宙之规矩也，规矩在则万物有序，规矩亡则万物失序。”

陈默的指尖抚过纸页，粗糙的触感突然勾出一段记忆 —— 一百零四岁那年立夏，祖父带他去老宅的书房整理古籍。老人坐在梨花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的《道德经》，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书页上，把他的皱纹染成了金色。祖父的手指划过 “道法自然” 四个字，声音轻得像落在纸上的阳光：“默默你看，这书里的道理就是做人的规矩，要是没了规矩，人就会做错事，就像走路没了方向会摔跤。本源道核就是所有维度的‘规矩本’，它要是乱了，连吃饭睡觉都会变成怪事 —— 你想想，要是早上醒来发现太阳从西边出来，喝口水都要担心水往天上飘，是不是会吓一跳？”

当时祖父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起轻轻翻动书页，掌心的温度混着纸张的墨香，暖得让人安心。此刻，这温度竟和掌心灵核符文的触感完美重合。陈默握紧符文，指节微微泛白，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双布满老茧，却总能让人踏实的手。

“道核规整指数只剩 0.01% 了！” 林薇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指着控制台屏幕，指尖都在发抖。上面的道核分布图像一张被揉皱又强行展开的地图 —— 贯穿七宇宙的淡青色道核线，有三分之二都断了，断口处像被啃过的伤口，暗褐色的失序能量像墨汁一样扩散。虚拟沙盘里的 “秩序模型” 正在快速崩塌：原本按轨道平稳转动的 “星球” 突然偏离轨迹，撞在一起迸出刺眼的光；“季节” 在一天里变了四次，刚下完鹅毛大雪就出烈日，刚穿上短袖又飘起了霜；更怪的是，“重力” 都乱了，桌上的搪瓷杯突然飘到天花板上，悬了几秒又慢慢悠悠掉下来，像片羽毛，连落地的声音都轻得诡异。

“高危节点在第一百二十八星系的道核荒原，亿万年道核石 99.9% 都裂了，有的碎成了拳头大的块；地球平行维度的道核峡谷更惨，昨天监测到有人在水里憋气半个时辰还没事，嘴唇都没发紫；还有时钟的指针倒着走，上午十点的钟敲了十三下。” 林薇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扫过屏幕上混乱的曲线，满是担忧，“居民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有个老奶奶说，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变成‘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疯子’。”

小宇突然抓住陈默的衣角，小手冰凉。他掌心的记忆结晶亮起，延伸出六千九百道细细的淡青色光带，每道光带的尽头都对着一个道核节点 —— 有的节点亮得像快灭的蜡烛，火苗忽明忽暗；有的则彻底漆黑，像被失序能量吞了进去，连一点光都透不出来。“陈默哥哥，我能‘感觉’到好多东西在‘乱走’！” 小宇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一道光带：“你看这里，有个叔叔走路的时候，脚是朝后的，脚后跟朝前，自己还不知道，差点撞在墙上；还有这里，妈妈倒的牛奶，居然顺着杯子壁往上爬，洒到天花板上，像下雨一样。”

他伸出小手想碰光带，指尖刚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手背上多了个淡青色的印子，像被什么东西缠了一下，隐隐作痛。小宇眼圈红红的，揉着手背问：“好乱…… 我头晕，道核是不是也像被打乱的拼图，再也拼不好了呀？”

陈默蹲下来，轻轻揉了揉小宇的手背，动作放得极轻，生怕碰疼了他。目光落在记忆结晶的光带上，其中一道光带里，顾家一百一十七代守护者的手记片段，正和道核数据融在一起，形成一道淡青色的方程式：“以核为规，以序为尺，顺规量尺，规整之。”

“小宇说得对，道核不能硬修。” 陈默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就像整理缠成一团的毛线，得顺着它的纹路慢慢理，要是硬扯，只会越缠越乱。” 他站起身看向李队，眼神里满是决心：“我们得先挡住失序能量，再一个一个激活节点，让道核重新变整齐。”

李队的桃木剑这时发出低沉的嗡鸣，像在回应陈默的话。剑身上一千零二十道道核符文，一道接一道亮起来，像一排淡青色的小灯笼，把周围的乱意驱散了些。剑穗上的铜铃垂下来六千九百道淡青色的光丝，每道光丝末端的道核状铜坠，晃悠的频率和陈默掌心符文的震颤，分毫不差 —— 连颤动的幅度都一样，像被无形的线连在了一起。

“这是顾家传下来的‘道核规整剑’，光丝已经连上所有节点了。” 李队握紧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铜坠的震颤慢慢稳下来，“铜铃响得匀，说明节点还稳；响得乱，就是道核在失序；要是不响，就是节点快崩了，没救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凝重地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一字一句地说：“系统分三步走：第一步，用‘道核规整阵’激活失序节点，注进秩序能量；第二步，用‘序道液’补好道核裂隙，别让失序能量再扩散；第三步，培育道核核心种子，以后就算出点小乱子，种子也能稳住。每激活一个节点，铜坠上就会多一道螺旋纹，等六千九百道纹满了，道核就算规整好了。”

当六千九百套规整方案输进本源中枢，广场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六千九百座淡青色的塔体从地里冒出来，塔身笔直，顶端的晶石亮得刺眼。塔身上的道核符文不断变换形态 —— 有时变成整齐的棋盘，格子方方正正；有时变成流转的秩序波纹，一圈圈扩散；有时又变成交织的螺旋纹，像拧好的绳子。它们像在演给大家看，道核是怎么从一团乱麻，慢慢变得规整有序的。

塔尖的晶石折射出的光，在穹顶织成一张 “道核规整图”，图里每个光点的闪烁节奏，都和对应的道核节点一样。陈默的怀表弹出一本全息手册，手册边上，祖父的批注清清楚楚：“道核如绳，乱则打结，顺则通畅，需耐心梳理，不可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