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本源和核定睦(2/2)
光幕旁边,祖父遗留的《和核纪要》从怀表夹层滑了出来,泛黄的纸页被风掀得 “哗啦” 作响,最后停在标注 “-2650 年,和核裂劫” 的页面。曾祖父用翠绿色晶粉写的批注,字缝里都透着历经世事的柔和,像刻在老磨坊木柱上的训言,墨迹虽有些淡,却带着不容对立的真诚:“和核者,宇宙之轮也,轮合则共生,轮裂则对立 —— 和睦若没了,再小的矛盾,都会变成跨不过的坎,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连走路都要撞在一起,日子过得没了滋味,夜里睡觉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少了份该有的柔和,连梦都透着争吵的尖锐,连笑容都带着勉强的紧绷。”
陈默的指尖抚过纸页,粗糙的纸感突然勾出一段清晰的记忆 —— 那年他一百一十一岁,跟着祖父回到老家镇上的 “共生磨坊”。那座磨坊是明代传下来的老建筑,黑瓦覆盖着青灰,瓦檐下挂着几个褪色的玉米串,风一吹就轻轻摇晃,像在诉说着 “丰收共生” 的故事;白墙透着岁月的斑驳,墙根处还长着几株薄荷,风一吹就飘来淡淡的清香;木门上留着当年的铜环,铜绿爬满环身,推开门时会发出 “吱呀” 的轻响,像老人缓慢的叹息,又像在温柔地欢迎每一个来磨面的村民,欢迎每一份带着共生期盼的信任。
磨坊里的磨盘是青石做的,直径有两米多,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是祖父的爷爷年轻时亲手凿的,磨盘旁的齿轮是黄铜做的,咬合处被磨得光滑,能清晰地看到 “你动我转” 的和谐;磨坊的角落放着一个木质的粮囤,里面装着村民们送来的麦粒、玉米粒,粮囤上贴着 “按序磨面,互不争抢” 的纸条,是祖父一笔一画写的;最里面的墙角,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几个粗瓷碗和一壶凉茶,是给等待磨面的村民准备的,谁渴了都能倒一碗喝,不用客气。
祖父是磨坊的守护者,年轻时跟着他的父亲学打理磨坊,一辈子都在坚守 “和睦磨面、共生互助” 的规矩。不管是哪家来磨面,祖父都会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好,从不会因为谁的关系近就插队;遇到家里只有老人的,祖父还会帮忙把磨好的面粉送回家,路上遇到需要帮忙的,也会搭把手。有次,村里的张婶和李婶因为磨面的顺序吵了起来,张婶说 “我家孩子等着面粉做馒头”,李婶说 “我家要磨玉米喂猪,晚了猪会饿”,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祖父却笑着递上两碗凉茶:“别吵了,先喝口水,张婶家的面细,磨得快,先给张婶磨,磨完马上给李婶磨,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咱们都是邻居,互相让一步,日子才好过。”
陈默小时候,总喜欢在磨坊里玩,祖父不忙的时候,会教他看磨盘的转动,指着咬合的齿轮说:“你看这齿轮,大齿轮动,小齿轮也得跟着动,要是小齿轮不肯动,大齿轮再用力也转不起来;人和人相处也一样,得互相配合,互相退让,要是都不肯让,就像齿轮卡死,什么事都办不成。” 他还会让陈默帮忙添麦粒,那时候的麦粒要均匀地撒在磨盘中央,撒多了会堵住磨口,撒少了磨得慢,陈默总掌握不好量,祖父会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他:“添麦粒要匀,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就像和人相处,不能太自我,也不能太迁就,找到平衡点,才能和睦。”
可后来,镇上开了几家现代化的面粉厂,机器磨面又快又细,还不用排队等,来老磨坊磨面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都没人来,老磨坊的生意慢慢冷清了下来。有些年轻人觉得老磨坊 “老旧没用”,开始来这里打闹 —— 有人把磨盘上的麦粒抓起来扔在地上,麦粒滚得满地都是,他们还笑着追逐;有人用小刀在齿轮上刻字,“某某到此一游” 的字迹歪歪扭扭,刻痕深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铜芯,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还有人把零食袋、饮料瓶扔在八仙桌旁,油污沾到了粗瓷碗上,擦都擦不掉,留下一圈圈黑印,像在碗上蒙了一层灰。
有次,几个穿着潮流的年轻人甚至想把磨坊里的青石磨盘搬到外面当废品卖。那座磨盘跟着磨坊走过了几百年,表面的纹路虽然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磨盘旁的黄铜齿轮还能灵活转动,他们却用锤子砸磨盘的边缘,“哐当哐当” 的声响在安静的磨坊里格外刺耳,其中一个染着绿头发的年轻人,手里拿着锤子,不屑地说:“这破磨盘值不了几个钱,不如卖了买滑板,比放在这里占地方强,谁还会用这种老古董磨面啊。” 幸好祖父及时赶来阻止,他看到被砸得掉渣的磨盘边缘,手都在发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磨盘磨了几百年的面,养活了咱们镇上多少人,你爷爷的爷爷,就是吃着这磨盘磨的面长大的;你们小时候,不也跟着爸妈来这里磨过玉米,等着吃刚磨好的玉米糊吗?你们怎么能这么糟蹋?当年闹饥荒的时候,多少人靠着这磨盘磨的面,才没饿肚子,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不懂得珍惜和睦的根?”
看着被糟蹋的磨坊,镇上的老人都来劝祖父:“老顾,别管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追求新鲜,不懂这些老物件的好,也不懂‘和睦’的重要,你管不过来的,只会让自己生气。” 陈默也心疼祖父,看着他每天为了磨坊操劳,头发越来越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劝道:“爷爷,要不咱们把磨坊关了吧,省得再被糟蹋,您也能好好歇歇,不用这么累。”
祖父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坚定,他从家里拿来细砂纸和青石粉,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磨坊 —— 先用细砂纸轻轻打磨磨盘上的刻痕,动作轻得像在抚摸伤口,生怕磨坏了周围的纹路,磨下来的石粉他都小心地收起来,放在一个小袋子里,说 “这是青石粉,留着补磨盘的小裂缝”;再用小刷子蘸着青石粉和胶水的混合物,一点点给磨盘的裂缝补漏,刷子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每一笔都涂得均匀,让磨盘慢慢恢复原本的平整;把扔在地上的麦粒小心地捡起来,用筛子筛干净,放回粮囤里;还把八仙桌旁的垃圾都捡走,用浸了肥皂水的布,一点点擦试着粗瓷碗上的油污,擦不掉的地方,就用细棉布蘸着白醋轻轻擦拭,最后再给黄铜齿轮上了点机油,让齿轮转动得更灵活。
他还在磨坊门口立了块木牌,用毛笔写着 “和睦磨面,共生互助”,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画都透着对磨坊的珍视,墨汁是祖父特意磨的松烟墨,透着淡淡的清香,木牌的边缘还被他用砂纸打磨得光滑,生怕刮到路人,细节里满是用心。
一开始,有些年轻人还会站在旁边嘲笑:“老顽固,这破磨坊有什么好护的?改成网红打卡点多赚钱,比你守着这破地方强。” 甚至有人故意把祖父刚整理好的麦粒又扔在地上,麦粒滚得满地都是,还笑着说 “反正也没人磨面,留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