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本源智核定明(2/2)
光幕旁边,祖父遗留的《智核纪要》从怀表夹层滑了出来,泛黄的纸页被风掀得 “哗啦” 作响,最后停在标注 “-2860 年,智核浑劫” 的页面。曾祖父用靛蓝色晶粉写的批注,字缝里都透着历经世事的清明,像刻在老书斋木柱上的训言,墨迹虽有些淡,却带着不容盲从的真诚:“智核者,宇宙之明也,明存则辨生,明失则盲从起 —— 理性若没了,再真的道理,都会变成混听的谣,你跟着说,我跟着传,连日子都过得没了方向,夜里睡觉都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少了份该有的清明,连梦都透着‘被误导’的迷茫,连眼神都带着盲从的闪躲,不敢独立判断。”
陈默的指尖抚过纸页,粗糙的纸感突然勾出一段清晰的记忆 —— 那年他一百三十二岁,跟着祖父回到老家镇上的 “明辨书斋”。那座书斋是清代传下来的老建筑,黑瓦覆盖着青灰,瓦檐下挂着几个褪色的书灯,风一吹就轻轻摇晃,像在传递 “求知” 的信号;白墙透着岁月的斑驳,墙根处还长着几株文竹,叶片翠绿,透着 “理性” 的清雅;木门上留着当年的铜环,铜绿爬满环身,摸上去带着冰凉的质感,推开门时会发出 “吱呀” 的轻响,像老人缓慢的叹息,又像在温柔地欢迎每一个 “爱思考” 的人,欢迎每一份带着思辨的心意。
书斋里的正屋摆着十排书架,书架是酸枝木做的,被磨得光滑发亮,能映出典籍的影子,那是几十年里无数人取书放书留下的痕迹;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典籍,有经史子集,有天文地理,每本书都贴着标签,按类别排列,透着 “有序” 的讲究;墙角的书桌旁,总坐着几位看书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纸笔,偶尔低头记录,偶尔皱眉思考;最里面的角落,放着一个老书柜,里面存放着祖父珍藏的孤本典籍,书柜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 “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人不如无人”,是祖父年轻时亲手写的,字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透着理性的光芒。
祖父是书斋的守护者,年轻时跟着他的父亲打理书斋,一辈子都在坚守 “明辨治学、理性传家” 的规矩。不管是来借书的学生,还是来讨论学问的老人,祖父都会耐心接待;遇到有人对典籍内容有疑问,祖父会和他们一起查证,鼓励他们 “多思考、多质疑”;听到虚假的学问传言,祖父会主动澄清,用典籍里的知识反驳错误。有次,镇上的一个先生散布 “天圆地方” 的旧论,还说 “老祖宗的话肯定没错”,不少人跟着附和,祖父却拿出天文典籍,指着里面的星图说:“咱们不能只信老祖宗的话,要看看实际的星空,你看这星图,地球是圆的,这是经过观测的真理,老祖宗的话也要辩证看,对的要学,错的要改。” 最后,那个先生羞愧地承认了错误,还成了书斋的常客,和大家一起探讨学问。
陈默小时候,总喜欢在书斋里玩,祖父不忙的时候,会教他看书,指着典籍里的文字说:“你看这些字,不能只看表面意思,要想想背后的道理;别人说的话也一样,不能随便信,要自己查证,这就是明辨。” 他还会让陈默帮忙整理典籍,那时候的典籍很珍贵,陈默总怕弄坏了,小心翼翼地摆放,祖父会在旁边看着,教他:“整理典籍要分类,按内容排好,方便别人查找;做学问也要分类,把对的、错的分开,不能混为一谈;做人更要明辨,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能跟着别人走。”
可后来,镇上的人都喜欢看手机上的碎片化信息,来书斋看书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都没几个客人,书斋的生意慢慢冷清了下来。有些年轻人觉得书斋 “老旧没用”“太枯燥”,开始来这里打闹 —— 有人把书架上的典籍扔在地上,用脚踩着玩;有人用小刀在典籍上刻字,“某某到此一游” 的字迹歪歪扭扭,刻痕深的地方甚至划破了书页,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还有人把零食袋、饮料瓶扔在书桌旁,油污沾到了书页上,擦都擦不掉,留下一圈圈黑印,像在典籍上蒙了一层灰,遮住了原本的字迹。
有次,几个穿着潮流的年轻人甚至想把书斋里的酸枝木书架搬到外面当废品卖。那个书架是祖父的父亲传下来的,酸枝木材质坚硬,虽然有些磨损,却依旧透着厚重,他们却用锤子砸书架的边角,“哐当哐当” 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斋里格外刺耳,像在破坏一件珍贵的文物,其中一个染着粉紫色头发的年轻人,手里拿着锤子,脸上满是不屑:“这破架子占这么大地方,不如卖了买游戏装备,谁还会来这老书斋看书啊,手机上什么都有,比这方便多了。”
幸好祖父及时赶来阻止,他看到被砸得变形的书架边角,手都在发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书架守了几十年的学问,见证了多少人的思考,你爷爷的爷爷,就是在这书架前,读完了《论语》,明白了‘学而不思则罔’的道理;你们小时候,不也跟着爸妈来这里看图画书吗?那时候你们还会指着书上的字问‘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怎么就忘了?这书架不仅是个物件,它还藏着咱们的根 —— 当年没书读的时候,多少人靠着这书架上的典籍,自学成才,懂了道理,明了是非;现在日子好了,怎么就忘了这份‘理性’的根了?你们怎么能这么糟蹋,这么不懂得珍惜‘思辨’的意义?”
看着被糟蹋的书斋,镇上的老人都来劝祖父:“老顾,别管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喜欢快餐文化,不懂‘思考’的重要,也不懂这些老物件的好,你管不过来的,只会让自己生气,不值得。” 陈默也心疼祖父,看着他每天为了书斋操劳,头发越来越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甚至因为修复书架、整理典籍,手上还添了不少小伤口,他劝道:“爷爷,要不咱们把书斋关了吧,省得再被糟蹋,您也能好好歇歇,不用这么累,咱们在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祖父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坚定,他从家里拿来细砂纸、木蜡和修复典籍的工具,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书斋 —— 先用细砂纸轻轻打磨书架上的刻痕,动作轻得像在抚摸伤口,生怕磨坏了周围的木头,磨下来的木屑他都小心地收起来,放在一个小袋子里,说 “这是老酸枝木,留着补小裂缝,不能浪费”;再用小刷子蘸着木蜡,一点点给书架补蜡,刷子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每一笔都涂得均匀,让书架慢慢恢复原本的光泽;把扔在地上的典籍小心地捡起来,用软布擦干净,破损的书页用薄纸修补,每一个破口都补得仔细,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