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本源礼核定仪（2/2）

看着被糟蹋的礼院，镇上的老人都来劝祖父：“老顾，别管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喜欢随意，不懂‘礼仪’的重要，也不懂这些老物件的好，你管不过来的，只会让自己生气，不值得。” 陈默也心疼祖父，看着他每天为了礼院操劳，头发越来越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 —— 修复案几时，手指被木刺扎了，流了血，他只是用布擦了擦，继续磨；浆洗礼仪服饰时，冬天的水太凉，他的手冻得通红，却依旧搓得认真。陈默劝道：“爷爷，要不咱们把礼院关了吧，省得再被糟蹋，您也能好好歇歇，不用这么累，咱们在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祖父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坚定。他从家里拿来细砂纸、木蜡和新的丝绒布，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礼院：蹲在案几旁，手里的细砂纸顺着木纹慢慢蹭，磨掉刻痕的同时，还不时用指腹摸一摸，确认木面是否平整，磨下来的木屑他都小心地收在小袋子里，说 “这是老梨花木，留着补小裂缝，不能浪费”；再用小刷子蘸着木蜡，一点点给案几补蜡，刷子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每一笔都涂得均匀，让案几慢慢恢复原本的光泽；把扔在地上的礼仪服饰捡起来，用温水泡软，再用肥皂轻轻揉搓，洗去污渍，然后用熨斗一点点熨平，叠整齐挂在衣架上，还会对着衣架上的小布牌轻声说 “让你受委屈了”；还把被弄脏的礼仪典籍小心地擦干净，用新的牛皮纸包上书皮，在封面上重新写书名；最后再给案几换上新的丝绒桌布，把兰草浇上水，像在护着一份珍贵的礼意。

他还在礼院门口立了块新的木牌，用毛笔写着 “待人以礼，心存敬畏”，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画都透着对礼院的珍视。墨汁是祖父特意磨的松烟墨，透着淡淡的清香；木牌的边缘还被他用砂纸打磨得光滑，生怕刮到路人，细节里满是用心。

一开始，有些年轻人还会站在旁边笑：“老顽固，这破礼院有什么好护的？改成网红奶茶店多赚钱，比你守着这破地方强，学礼又累又没人看，谁愿意干啊。” 甚至有人故意把祖父刚熨烫好的礼仪服饰又扔在地上，还笑着说 “反正也没人穿，熨平了也没用”。祖父却不气馁，第二天依旧早早来礼院，把服饰重新捡起来清洗熨烫。他会主动凑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给年轻人讲礼院的故事：“你们看这梨花木案几，当年我父亲就是在这案几上，教一个调皮的孩子学礼 —— 那孩子以前总对奶奶发脾气，学了三个月后，每天都会给奶奶递茶捶背，奶奶感动得哭了，说‘我的孙儿长大了’；有一年过年，镇上的张家和李家因为宅基地吵得不可开交，差点打起来，我把他们请到礼院，让他们坐在这案几旁，给他们讲‘和为贵’的礼训，还泡了兰草茶，最后两家人握了手，后来还一起帮着修村里的路；你们小时候，不也在这礼院门口，跟着我学过给长辈拜年吗？你们弯腰说‘爷爷奶奶新年好’，长辈们笑得合不拢嘴，给你们发压岁钱，现在怎么就忘了‘尊重’的意思了？要是连老祖宗留下的‘礼’字都不记得，咱们还能算懂分寸的人吗？做人要懂礼，要敬畏，看到长辈要尊重，看到陌生人要谦和，这样才能活得踏实，才能让别人愿意亲近。”

有次，那几个想卖案几的年轻人又来礼院，他们拿着刀，想把礼院的木门拆下来当柴火。祖父走过去，没有骂他们，只是指着门上的铜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们看这铜环，多少人推过它来学礼，多少人推过它来致谢 —— 有孩子推开门，来学怎么尊重长辈，眼里满是认真；有年轻人推开门，来学怎么主持仪式，手里攥着笔记；有老人推开门，来感谢教会孩子懂礼，脸上满是欣慰。当年我父亲教我当礼师的时候，告诉我‘礼院是传礼的地方，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带着想变好的心意，不能辜负这份心意，辜负了，就是丢了礼师的本分’。现在你们想把它拆了烧火，对得起那些来学礼的人，对得起把这礼院传下来的先人吗？对得起自己心里那份‘该有的分寸’吗？”

年轻人看着祖父发红的眼眶，又低头看着门上的铜环 —— 铜环上的铜绿泛着光，像在说着重往的礼仪故事，刀刃慢慢垂了下来。其中一个穿白色衬衫的年轻人，手指轻轻碰了碰案几上的丝绒桌布，小声说：“顾爷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糟蹋礼院，也不该对人失礼，您能教我们递茶礼仪吗？我们也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会尊重。”

祖父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希望的光，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只要你们愿意学，爷爷就教，递茶不难，但要记住，递的不只是茶，是心里的敬重，要想着‘我要尊重对方’，动作才会温和。”

第二天一早，那几个年轻人就带着工具来礼院：有的帮着打扫卫生，把地上的垃圾捡干净；有的帮着整理礼仪服饰，学着叠衣服；有的跟着祖父学基本礼仪。祖父从最简单的递茶教起，握着年轻人的手，一点点调整动作：“双手要托着杯底，不能抓着杯口，那样不卫生也失礼；弯腰要适度，不能太浅显得敷衍，也不能太深显得刻意；眼神要看着对方，笑着说‘请喝茶’，不能低着头不说话 —— 你看着他，他才知道你用心了。” 教他们作揖礼时，还会提醒：“作揖是表达敬意，不是走过场，心里要真的想着尊重，动作才会真诚。你看，弯腰的时候，腰要直，别驼背，这是敬己；手要合实，别分开，这是敬人。”

一开始，年轻人总做得生硬：要么递茶时单手，要么作揖时东张西望，练了几遍就想放弃。祖父就拿着自己当年的《习礼笔记》给他们看：“你们看，爷爷当年也记了很多错误，‘递茶忘弯腰’‘作揖眼神飘’，还画了个叉，慢慢改就好了。学礼就是学做人，急不得 —— 今天学会递茶，明天学会问好，慢慢就懂尊重了。”

慢慢的，年轻人越来越懂礼仪的意义：有的开始对服务员说 “谢谢”，接过东西时会双手接；有的看到长辈会主动问好，不再直呼其名；那个染着银白色头发的年轻人，有次在公交车上看到老人上车，主动站起来让座，还弯腰扶着老人坐下，老人笑着说 “小伙子，你真懂礼貌”，他红着脸说 “奶奶，这是我该做的，以前我不懂事，现在知道了，尊重别人才会被别人尊重”。

祖父看到这一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这就是礼仪的意义，不是虚伪的客套，是藏在心里的尊重，是待人的谦和。这礼院不只是学礼的地方，更是教咱们‘懂分寸’的地方，只要还有人愿意学，愿意守礼，这礼院就有意义，这份‘谦和’的根就不会断。”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来礼院打闹了，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礼院学礼：有的学基本的待人礼仪，有的学传统仪式流程，有的甚至跟着祖父一起去镇上主持小型仪式 —— 比如给老人过寿、帮新人行拜堂礼。礼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浆洗服饰的水声、练习礼仪的轻响、谈论谦和的话语每天都能听到，兰草也长得更旺了，风一吹，满院都是淡淡的香，像在诉说着 “礼仪” 的温润。

有次，陈默看着祖父在礼院给年轻人示范作揖礼，阳光透过礼院的窗棂洒在他身上，像给祖父镀了层暖光。祖父的手虽然满是老茧，却灵活地做出标准的动作：左手在外，右手在内，弯腰三分，眼神温和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谦和，脸上带着专注的笑。陈默忍不住问：“爷爷，您守着这礼院这么多年，累吗？有时候没人来，您不觉得孤单吗？”

祖父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墙上的 “礼德传家” 匾额，眼里满是温柔：“默默，累是累，但不孤单。这礼院里藏着咱们的根，藏着老祖宗的‘礼仪’，藏着很多人的成长 —— 有孩子在这里学会了尊重，不再对长辈发脾气；有年轻人在这里懂得了谦和，不再对陌生人粗鲁；有老人在这里感受到了敬重，不再觉得孤单，这些都是值得的。做任何事都不能怕累，不能怕孤单，只要守住礼意，守住对人的尊重，就会有意义。就像这礼仪服饰，洗的时候累，熨的时候要小心，可看到别人穿着它行礼仪，眼里带着敬，就觉得对得起这份服饰；就像咱们的人生，学礼的时候难，守礼的时候要坚持，可看到别人因为自己的礼意而温暖，比如服务员因为一句‘谢谢’笑了，老人因为一句‘您好’开心了，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顿了顿，又说：“这礼核就是咱们心里的‘礼院’，要是礼核失礼了，咱们就像没了规矩的人，说话没分寸，做事没敬重，日子过得没了滋味。咱们要守住这份‘礼仪’，像守住这礼院一样，守住心里的‘谦和’，才能活得踏实，活得有意义。”

此刻，掌心灵核符文的温度，竟和当时祖父教他递茶时的掌心温度一模一样 —— 带着点丝绒的温软，还裹着梨花木的清香，暖得人心里踏实，却又透着一股 “要谦和” 的力量。陈默用力握紧符文，指节都泛白了，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双满是老茧的手，那双手上还沾着礼仪服饰的丝线和木蜡的清香，却能把最纯粹的 “礼意”，稳稳递到每个人的心坎里，像老礼院里的烛火，历经岁月，依旧透着 “待人以礼” 的温润。

“礼核定仪指数，只剩 0.01% 了！” 林薇的声音里裹着哭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她指着控制台的屏幕，指尖按在屏幕上都在抖，连说话的气息都不稳 —— 屏幕里淡紫色的礼核线像被抽走了魂，五分之四都成了死灰般的浅灰色，只剩零星几点紫光在挣扎。“你们看，三百七十五处失礼裂隙区里，浅灰色的失礼能量像失礼雾一样飘着，把原本该充满谦和的区域，都裹成了‘没人懂礼’的模样！里面的人连‘对服务员说谢谢’都不肯，连‘看到长辈问好’都觉得麻烦，总想着‘我想怎样就怎样’‘没必要装客气’！”

林薇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虚拟沙盘的画面：“你们看这‘敬礼模型’，都快被失礼雾盖满了 —— 原本‘礼师’传礼的礼意光带，断了九成九，剩下的那一点点光，也在慢慢变灰；‘路人’谦和待人的礼核标记，变成了透明的虚影，风一吹就散，连轮廓都留不住，好像从来没存在过；最吓人的是‘普通人’守礼的淡紫色光，外面都裹着一层失礼能量形成的冷膜，冷膜上还在冒寒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被失礼，再也透不出一点温润！”

她又快速调出地球平行维度的实时画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哽咽：“高危节点在第三百三十五星系的礼核礼院境，那里的亿万年礼核礼仪服饰，99.9% 都被污渍盖着，用手一碰，就透着‘失礼’的生硬感，像摸了块沾了泥的破布，指尖能感受到那种轻慢的恶心，稍微靠近就觉得心里发慌，能把人的心都揪紧；地球这边更糟，昨天监测到‘公共失礼’—— 有个年轻人在图书馆大声打电话，管理员提醒他，他反而冲管理员大喊‘我打电话关你屁事’，还把手机摔在桌子上；还有‘家庭失礼’—— 有个孩子对着父母摔东西，还说‘你们根本不懂我’，父母气得直哭，他却摔门进了房间；社区里的‘礼仪角’，以前每到周末，都会有人来这里学礼仪、练谦和，现在桌子上积了厚厚的灰，礼仪道具都生了锈，墙上‘待人以礼，心存敬畏’的标语，被人用喷漆涂成了搞笑的漫画，画着一个人对着长辈翻白眼，像一道刺眼的伤疤，没人愿意再提‘礼仪’‘谦和’这些词，好像心怀尊重，就是件老土的事，会被人笑话‘太虚伪’。”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又握紧了掌心里的礼核符文，祖父的话在耳边响起来：“礼者，敬也，敬人者，人恒敬之，再难，也不能失了礼数。”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别慌，咱们还有时间，只要咱们坚持下去，激活所有敬礼节点，修复裂隙，就能重新唤醒礼核的谦和。爷爷教会我，再深的轻慢，只要用礼意去暖，总能化解；再浓的失礼雾，只要用尊重去散，总能吹散。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像守护礼院一样，一点点修复礼核，守住这份‘待人以礼’的信念。”

说着，他打开怀表，把礼核符文放在表盘中央，符文的淡紫色光与表盘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像一缕温润的礼仪丝带，慢慢扩散开来。陈默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但他会像祖父守护礼院一样，守住这份礼核，守住宇宙的 “谦和”，因为他相信，只要不遗忘礼意，就一定能看到 “待人以礼” 重新绽放光芒的那一刻 —— 那时，老礼院的烛火会永远明亮，每一个人都会谦和待人，每一份尊重都会被回应，每个角落都能充满 “您好”“谢谢” 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