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冰冷的牌序（2/2）

“果然。”凌鸢看着光幕，“连‘工作’都被安排好了，为了获取更好的‘牌’，我们必须按照它的规则行事。”

“去看看吧。”秦飒抱着手臂，语气带着审视，“亲眼见识一下，这个‘完美’秩序下的运作细节。”

根据指引，她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开放式空间。这里如同一个无声的工厂，无数穿着统一灰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居民”坐在固定的操作台前，他们的双手在光幕上快速操作，处理着如同瀑布般流淌而下的数据流。每个人身边都悬浮着他们的卡组，闪烁着不同颜色和复杂程度的光芒，代表着他们不同的“牌序”等级和权限。没有任何交流，只有数据流动和仪器运行的细微声响，高效，却死气沉沉。

她们被分配了最简单的数据清理任务。操作过程并不复杂，更像是机械性的重复劳动——识别、筛选、清除系统中标记出的冗余数据碎片。

石研默默地操作着，她的相机放在一旁。透过取景框，她看到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个个被数据包裹、如同精密零件般运转的“单位”。她尝试着将镜头对准一个正在认真校验逻辑回路的居民，对方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完全沉浸在被计算好的任务中。

“他们……好像失去了某种东西。”石研轻声说，放下了相机。

胡璃心不在焉地处理着数据碎片，手指时不时摩挲着口袋里的【无名之笔】。她看着周围这片冰冷的“繁荣”，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在胸中涌动，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在这个一切都被量化的世界，诗歌似乎是多余的存在。

乔雀则在任务过程中，敏锐地注意到一些细节。某些数据碎片的结构异常古老，甚至带有一些不符合阿卡迪亚现行科技树的编码习惯。而一些逻辑回路的底层架构，也存在着极其细微的、仿佛被多次修补覆盖的痕迹。

“这座城市……或许并非它表现出来的那样，是完美无瑕的新生造物。”乔雀低声道，“在光鲜的表层之下，似乎沉淀着非常古老的‘历史’。”

一天的“工作”结束，众人获得的算力积分微乎其微，距离提升牌序等级遥遥无期。回到那间冰冷的居住单元，吃着用卡牌能量换来的、味道一成不变的营养膏，气氛有些沉闷。

“这样下去不行。”凌鸢打破沉默，“按照它们的规则，我们可能永远只能停留在最底层，接触不到这个世界的核心。”

“但规则，就是用来寻找漏洞的，不是吗？”邱枫看向胡璃口袋的方向，那里微微凸起，是【无名之笔】的形状，“我们已经有了一张‘意外’的牌。”

胡璃深吸一口气，将【无名之笔】拿了出来，握在手中。那温润的触感仿佛带着某种力量，驱散着周遭的冰冷。

“或许……”她看着手中的牌，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是时候，用它写点什么了？”

在这被绝对牌序和冰冷科技统治的阿卡迪亚，第一声不合规则的“杂音”，即将由这支不该存在的笔，悄然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