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笛符浸血:五十年的锁怨与新生》(2/2)
刘婶有危险!她拽着周砚笛往刘婶家跑,路过当铺门口时,瞥见药罐里的喜药已经变成了墨黑色,药面浮着的黄纸碎片拼出半句话:三枚笛符,一命换一命。
刘婶家的院门虚掩着,门环上缠着根紫菀藤,藤叶上的露珠全是暗红的,像凝固的血。周砚笛推开门时,正看见刘婶跪在堂屋中央,面前摆着三枚铜哨,每枚哨口都插着根人的指甲,其中一枚的月牙痕,赫然是柳溪的!
别过来!刘婶猛地抬头,双眼通红,手里举着把剪刀,刀尖抵着自己的喉咙,这是苏家欠的债,五十年前就该还了!她抓起枚铜哨塞进嘴里,笛声响起的瞬间,堂屋墙上的旧照片突然渗出鲜血,照片里年轻的苏婉正站在祠堂石阶上,手里的笛符与铜哨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林小满突然注意到刘婶的手腕——那只银镯子内侧的字刻痕里,正往外渗着血,血珠滴在地上,与石板上的笛符连成一线,线的尽头指向墙角的地窖口,那里传来阵微弱的敲击声,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木板。
周砚笛扑过去夺剪刀的瞬间,刘婶吹的笛声突然变调,堂屋的梁柱开始摇晃,地窖口的木板作响,缝隙里透出缕黑烟,烟中隐约有个穿红袄的人影,正举着支骨笛,笛孔里流出的不是气,是鲜红的血。
是外婆......柳溪瘫坐在地,指着黑烟里的人影,她手里的骨笛,和我家传的那支一模一样!
林小满这才明白,所谓的不是诅咒,是献祭。五十年前苏婉用自己的命镇住了骨笛里的邪祟,现在刘婶想效仿,却选错了方式——她用活人的血激活笛符,不是镇邪,是在给邪祟。
地窖口的木板突然炸开,黑烟裹着骨笛飞出来,直扑刘婶的喉咙。周砚笛情急之下将那枚带血的铜哨扔过去,两笛相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黑烟里的红袄人影剧烈颤抖,骨笛上的血珠突然倒流,顺着笛符爬回刘婶的银镯子,在字刻痕里凝成个完整的花押。
笛声戛然而止。刘婶手里的剪刀落地,双眼恢复清明,看着满地的血渍和铜哨,突然捂着脸哭起来:我只想救婉丫头......她被困在骨笛里五十年了......
林小满蹲下身,捡起那枚拼合完整的碎瓷片。瓷上的笛符被血浸透后,显出了背面的刻字:笛符锁怨,血解怨生。原来不是一命换一命,是要用血亲的血,解开当年苏婉自愿立下的锁怨咒。
墙角的地窖里,传来柳溪外婆苏婉虚弱的咳嗽声。周砚笛撬开地窖门,昏黄的光线下,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蜷缩在草堆里,手里紧紧攥着半支骨笛,笛孔里渗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淡粉色。
总算......等来了......苏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抬起枯瘦的手,掌心的花押与红帖上的印记完全重合,这骨笛......该入土了......
祠堂方向的笛音彻底消失了。当铺后院的青石板上,那道血线正慢慢褪色,渗进石缝里,与数百年的旧痕融为一体。林小满望着灶台上渐渐转清的喜药,突然明白所谓的诡异,不过是被时光掩埋的深情——有人用五十年的等待,换一句怨解新生,就像那枚浸血的笛符,终在晨光里,开出了合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