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设伏擒奸证通敌（2/2）

萧彻冷眼看着两人互相推诿，对亲兵道：“带下文彬，先审王吏！”

亲兵将文彬押出帐外，帐内只剩下王吏。萧彻走到他面前，语气放缓了些：“王吏，你若如实招供，说出是谁指使你篡改数据，与外敌交易的细节，本将可向陛下求情，饶你家人一命。若你执意顽抗，不仅你自身难保，你家中妻儿，也将受你牵连。”

王吏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沈序见状，取出周达的供词，放在他面前：“周达已全部招供，是你让他篡改河道数据，将实际位置向西南偏移三里，还说‘此事有虞监副撑腰，出了事也无妨’。你若再隐瞒，便是自寻死路。”

“虞监副……” 王吏低声呢喃，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是…… 是虞嵩指使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缓缓道出真相：“去年冬，虞嵩找到我，说静塞关文官集团想与外敌交易粮草、铁器，可城墙坚固，难以成事。他让我借测绘之机，篡改河道位置，将城墙建在易溃之地，待溃堤后，便可借修城之名，源源不断地将物资送出去。他还说，事成之后，升我为司天监主事，再给我千两白银，让我家人衣食无忧……”

“交易的外敌是谁？每月交易多少物资？” 萧彻追问。

“是关外的匈奴部落，” 王吏继续道，“每月初三，在关外十里坡交易，每次送粮草五十石、铁器二十件，文彬负责接应，我则负责传递消息 —— 用司天监的星象暗号，避免被人察觉。这次城墙溃堤，本是计划之中，可没想到会损兵三百，更没想到沈吏会来复测河道，查出数据被篡改……”

沈序拿起笔，将王吏的供词逐一记录，每一个字都写得清晰，写完后递给王吏：“你若确认无误，便在此处画押。”

王吏看着供词，泪水滴在纸上，晕开一片墨痕，却还是颤抖着按了手印。萧彻接过供词，与账册、密函放在一起，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虞嵩、文彬与王吏通敌叛国的罪行。

“将王吏押下去，严加看管！” 萧彻对亲兵吩咐道，待亲兵押着王吏离去后，他转身看向沈序，眼中满是敬佩，“沈吏，此次若非你，本将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知这静塞关竟藏着如此大的奸谋。你不仅精通实测之术，心思更是缜密 —— 从复测河道查出篡改，到设计诱捕周达，再到今日审出王吏的供词，每一步都想得周全，本将实在佩服！”

沈序躬身道：“将军过誉。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若不是将军信任，果断出兵围捕，这些证据也难以收集。如今供词、账册、密函齐全，足以证明虞嵩与文官集团通敌，相信陛下看到这些证据，定会严惩奸佞，还边境将士与百姓一个公道。”

帐外的沙尘渐渐散去，朝阳透过帐帘洒进来，落在案上的证据上，仿佛为这场正义的抓捕，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萧彻拿起供词，仔细翻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明日我便派快马将这些证据送往京城，禀明陛下，请求彻查虞嵩及其党羽！边境乃家国门户，绝不能让这些蛀虫毁了我大靖的根基！”

沈序点头，心中却明白，这场较量仍未结束。虞嵩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仅凭这些证据，未必能轻易将他扳倒。但他并不畏惧 —— 从京城拒绝二皇子的构陷，到边境复测河道揭露篡改，再到今日审出通敌真相，他始终坚守着 “实证” 二字。只要证据确凿，正义或许会迟到，却绝不会缺席。

“将军，” 沈序忽然开口，“此次通敌之事，恐不止虞嵩与文彬，户部侍郎乃虞嵩的姻亲，而静塞关的粮草调配多由户部负责，想必也牵涉其中。若要彻查，需一并将户部侍郎的罪证找出，才能斩草除根。”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沈吏所言极是！本将在送证据的奏疏中，会提及此事，请求陛下一并彻查户部侍郎！绝不能让这些奸佞之徒，继续危害家国！”

帐外传来兵士操练的呐喊声，比往日更显激昂 —— 想来是兵士们知晓了通敌之事被揭露，心中的愤懑得以宣泄，练兵也更有劲头。沈序走到帐前，推开帐帘，望着远处的城墙，虽然部分地段仍有溃堤的痕迹，却已在兵士们的抢修下渐渐稳固。

他想起那些因城墙溃堤而牺牲的兵士，想起他们的家人可能还在等待亲人归来，心中便多了几分沉重，却也多了几分坚定。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使命，便是随萧彻一同返回京城，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亲眼看着虞嵩等奸佞受到严惩，为那些牺牲的兵士、为边境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中军帐内的证据整齐地放在案上，这些纸张虽薄，却承载着家国的安危，承载着正义的希望。萧彻与沈序并肩而立，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朝堂风暴即将来临，但他们已做好准备，以证据为盾，以正义为矛，直面奸佞，守护家国。

这场 “设伏擒奸证通敌” 的行动，虽暂告一段落，却也为即将到来的京城交锋，埋下了最关键的伏笔。而沈序知道，他的 “实证之路”，仍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