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士族联盟初成型（2/2）
“谁要散谁散！俺广州陈家不散！”陈武一拍桌子，“咱们花了这么多银钱，退出去也是亏！柳大人说了，沈序的软肋是匠人——那些匠人都是些穷小子，咱们给他们钱，让他们跳槽，没人造工具，沈序的工坊就是个空壳！”
这招确实戳中了要害。士族联盟开出高价，给寿州工坊的匠人送银锭：“只要你离开工坊，到咱们家当管事，每月给你五两银，比在工坊多三倍！”不少匠人动了心，有三个年轻匠人偷偷收了银钱，连夜离开了寿州。
周铁手发现匠人逃走后，气得直跺脚：“这些没良心的！当初他们没饭吃，是沈先生收留他们，现在给点银钱就叛变！”鲁师傅却很冷静：“别急，沈先生早立了规矩，匠盟的匠人都要签‘守艺契’，私自跳槽的，以后任何工坊都不能收他，而且要追回之前的工钱。”
那三个匠人跑到钱家，刚要领银钱，就被钱家的人赶了出来：“你们签了守艺契，谁敢用你们？别给咱们添麻烦！”三人傻了眼，想回工坊，鲁师傅也不收他们，最后只能流落街头，连饭都吃不上。其他匠人见了，再也没人敢动跳槽的心思。
张砚的计谋又落了空，柳承业在囚车里得知后，气得吐了一口血。他写了最后一封密信，让张砚交给钱家主：“速去岭南，联合当地的土司，沈序在西域的铁料要经岭南运中原，咱们让土司拦了他的铁料，断他的根基！”
钱家主拿着密信，犹豫了很久。他知道，联合土司是险招——土司不受朝廷管辖，性子野，万一闹大了，会被安上“通番”的罪名。可事到如今，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派张砚带着厚礼，去岭南见土司。
张砚刚到岭南，就被萧彻的人盯上了。萧彻在岭南有驻军，早就防备着士族联盟勾结土司，张砚一进土司府，就被亲兵抓了个正着。土司见是朝廷的人，吓得连忙把张砚交了出去，还主动揭发了钱家主的阴谋。
张砚被押回江南，在公堂上供出了士族联盟的所有计划：垄断枣木、散布流言、联络御史、拉拢匠人、勾结土司。魏大人拿着供词，气得拍案而起：“这些士族，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敢勾结土司，真是无法无天！”他当即下令，逮捕钱家主等联盟主事人。
消息传到寿州工坊，匠人们都欢呼起来。王二憨扛着夯具，跳上工坊的木架，高声唱道：“士族联盟瞎胡闹，垄断造谣玩花招；沈先生，有高招，打得他们跑不掉！”百姓们也都笑了，围着工坊的水车，说要好好庆祝一番。
沈序却没那么乐观，他对苏微道：“钱家主被抓了，但江南岭南的士族还有很多，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联盟虽然散了，但他们尝到了联合的甜头，下次再卷土重来，只会更难对付。”苏微点头道：“沈先生说得对，咱们得尽快把工坊开到岭南，让那里的百姓和匠人都受益，这样士族就没了立足之地。”
萧彻也看出了问题的关键，他对沈序道：“岭南的土司虽然暂时安分了，但士族在那里的根基很深。我派卫凛带着一队亲兵，护送你的匠人去岭南建工坊，谁敢阻挠，就按‘阻挠新政’论处！”沈序道：“多谢萧将军，咱们还要在岭南办‘匠人学堂’，培养本地匠人，让士族再也没法垄断手艺。”
计划定下来后，鲁师傅挑选了二十名优秀匠人，带着工坊图纸和工具，在卫凛的护送下前往岭南。周铁手把自己亲手打的凿子送给领头的匠人：“到了岭南，好好教本地匠人手艺，让他们知道，跟着沈先生，比跟着士族有奔头！”
岭南的百姓听说沈序的匠人要来建工坊，都出城迎接。一个老农拉着匠人的手道：“俺们早就听说沈先生的新水车好了，就是没人会造。那些士族把铁料都垄断了，俺们的锄头坏了都没法修，你们可算来了！”
匠人团队在岭南的广州城外，建起了“岭南水利工坊”。开工那天，百姓们都来帮忙，搬木料、搭炉架，比过年还热闹。卫凛带着亲兵，在工坊周围巡逻，防止士族的人来捣乱。没几天，工坊就造出了第一台适合岭南水土的“防蛀水车”——用岭南的硬木做轴，涂上山茶油，能防白蚁蛀蚀。
水车试机那天，广州的知州也来了。他看着清水顺着木槽流进稻田，笑着对匠人道：“沈先生真是帮了岭南的大忙！有了这水车，咱们岭南的水稻，产量肯定能翻一倍！”百姓们都欢呼起来，纷纷来租水车，工坊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被关押在江南大牢里的钱家主，听说岭南工坊开得红火，彻底绝望了。他望着窗外的高墙，叹道：“我以为联合士族就能扳倒沈序，没想到他的根基是百姓。百姓要过好日子，谁也拦不住啊。”张砚也在牢里，低着头道：“咱们输了，输得彻底。”
柳承业的囚船，此时正押往流放之地。他望着江南的方向，想起自己当年在司天监的风光，想起士族联盟成立时的豪情，如今只剩满心的悔恨。他知道，沈序的实证之路，已经深入百姓心中，士族的阻挠，不过是螳臂当车。
沈序在寿州收到岭南工坊的报信，知道第一台防蛀水车已经投入使用，笑着对苏微道：“你看，只要百姓需要，咱们的工坊就能扎根。士族联盟虽然散了，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还要把工坊开到更多地方，让实证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
苏微递给他一份新的工坊规划图：“沈先生，这是北方各州的水利规划，咱们下一步，把工坊开到黄河流域，解决那里的干旱问题。萧将军已经答应，派军队保护咱们的匠人。”沈序接过图纸，在黄河的位置画了个圈：“好，北方的百姓，也该用上新工具了。”
王二憨听说要去北方建工坊，兴奋得睡不着觉，连夜编了新号子：“岭南坊，造水车，防蛀耐用真不错；北方地，盼水喝，咱们带去好生活；沈先生，领路走，天下百姓都快活！”他唱着号子，在工坊里收拾自己的夯具，准备跟着匠人团队，去北方开辟新的天地。
夜色渐深，寿州工坊的炉火依旧明亮。匠人们在灯下打磨零件，学徒们在一旁认真学习，周铁手在整理“匠作章程”，准备把岭南的防蛀技术加进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