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冯胜的手段（2/2）

吴军攻势突然减弱。

前沿侦察回报，吴军部分营寨有拔营迹象，尤其是位于战线西北侧、靠近沈丘方向的一部约万人，似乎正在集结，准备开拔。

“冯胜要分兵？”

鲁致胜疑惑，随即想起张定边之前的通报——大帅亲率一万人向沈丘运动。

“难道是大帅的疑兵之计奏效了？

冯胜怕后路被断，要分兵回防？”

他立刻派出更多侦察兵，并冒险升起热气球了望。

情报陆续汇总：冯胜确实分兵了！约一万五千精锐，由周德兴率领，离开确山前线，向西北颍州方向急进。

同时，吴军整体攻势转为守势，营垒加固，显然打定主意要暂缓进攻了。

“好机会！”

鲁致胜精神大振，“冯胜分兵，正面兵力削弱，且周德兴部离开，其侧翼必然空虚！

传令：全军整备，明日拂晓，发动反击！目标——吴军左翼结合部！”

他决心抓住战机，狠狠咬冯胜一口。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看似有利的局面，实则隐藏着巨大风险，也正朝着张定边预想中最复杂的一种情况发展。

原来，冯胜在得知张定边率军出现在桐柏山北麓、威胁沈丘粮道后，确实陷入了两难。

他与周德兴商议后，认为张定边用兵诡谲，其出现在侧后，绝非仅仅骚扰粮道那么简单，很可能是要配合鲁致胜，前后夹击己方大军。

“张定边兵力不会太多，否则瞒不过我们耳目。”

冯胜判断，“但其人用兵，一向以少胜多。不可不防。”

周德兴主张：

“不如由我率一部精锐回防颍州、沈丘，一则确保粮道退路，二则若张定边真敢来攻，我可依托颍州城防，与其周旋。

大帅您率主力在此，继续围困确山。鲁致胜若敢出战，便寻机野战歼之；

若其不出，待我稳住后方，再合力攻确山不迟。”

冯胜思虑再三，同意此策。但他留了个心眼：

让周德兴带走的一万五千人，多是步卒，而将骑兵主力和大部火炮留在身边。他判断，即便鲁致胜反扑，自己有骑兵优势，在平原地带也能应对。

而周德兴回防，主要任务是守城和护卫粮道，步卒更合适。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张定边的胆略和明军火器的野战威力，更高估了周德兴回防部队的机动性和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

八月初一，拂晓。

鲁致胜集中第七军全部能动用的兵力约一万八千人，在炮火掩护下，向吴军左翼结合部发起了猛烈反击。

为了此次反击，鲁致胜将预备队和部分二线守备部队都投入了进攻，可谓孤注一掷。

冯胜早有防备，立刻调动骑兵从侧翼迂回，试图包抄明军反击部队。

双方在确山东北的平原上展开了激烈的野战。

明军以营、团为单位，结成一个个移动的方阵或横队，燧发枪齐射与刺刀冲锋相结合，战术纪律严明。

吴军则凭借骑兵优势和士兵个人悍勇，不断冲击明军阵型。战场上一时杀声震天，硝烟弥漫。

起初，吴军骑兵的冲击给明军造成不小压力，几次险些冲散明军阵列。

但明军很快调整，方阵互相靠拢，以密集火力打击骑兵，同时预设的轻型野战炮发射霰弹，给吴军骑兵造成惨重伤亡。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双方都付出了巨大代价。

明军伤亡近四千，吴军也损失相当，骑兵折损尤其严重。

战局陷入胶着。

就在冯胜考虑是否投入最后预备队，一举击溃明显已成强弩之末的明军时，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来。

“报！大帅！不好了！周将军……周将军在沈丘以东遭明军伏击，全军溃败！

周将军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