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柳木棺(1/2)

我们村是个只有百来口人的小山村,藏在山坳里,一直都很太平。村里人还守着老辈传下来的日子,天亮下地,天黑歇息。可这份安宁,就在那年秋天,被一连串的怪事给彻底打破了。

村西头的陈老栓,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木匠。他手艺好,打的家具又结实又耐用,价钱还公道。谁家娶媳妇打新家具,或是办白事做棺材,头一个找的就是他。这么些年下来,陈老栓家底还算殷实。

老栓夫妻俩膝下就一个儿子,叫陈富贵,从小就被惯得没边儿,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么惯出来的孩子,自然长不成个样子。小时候还只是霸道些,越长大越荒唐,竟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毛病。吃吃喝喝倒也罢了,可那赌博就是个无底洞啊!没几年,好好的家当就被他败了个精光。

眼瞅着到了成家的岁数,可谁家姑娘愿意跟这么个二流子?为这事,陈老栓没少发愁。

就这么又捱了几年,有一天陈老栓正在干活,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大伙儿七手八脚把他送到县医院一查——癌症,晚期了。

回到冷冷清清的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陈老栓长叹一声。别说治病了,眼下连吃饭都成问题。家里但凡有点值钱的,早被那不孝子偷去赌了。老伴前些年也活活气死了。想来想去,他只能给自己准备后事了。

第二天一早,陈老栓挣扎着走到院里,想挑几块好木头给自己打口棺材。他替别人打了一辈子家具,临了能亲手给自己做口棺材,也算是个交代。

可当他看到院里那堆木料时,心都凉了——只剩下一堆歪歪扭扭的柳木。那些上好的松木、柏木,早被陈富贵偷去卖了个精光。

谁不知道柳木属阴,最是不能做棺材的?用了柳木,死者不得安宁,搞不好还会吸聚阴气,酿成大祸!陈老栓当了一辈子木匠,比谁都清楚这个。可他实在拉不下脸,让乡亲们凑钱给他买棺材——他是个极要面子的人。

没办法,他只好拖着病体,花了几天工夫,用那柳木勉强打了口薄棺,抬到院墙东头那间废弃的老屋里放着。

谁知就在那天,陈富贵又赌输了钱。他见老父病重,非但不管不顾,反倒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连同陈老栓视若性命的一套木匠工具,一并偷去卖了。

等陈富贵第二天醉醺醺地回来,才发现老父亲早已咽了气。

他虽然混账,却也不能任由尸体摆在家里。只好喊来左邻右舍,在大家帮衬下,将陈老栓的尸身入殓,抬进老屋的柳木棺材里停灵。按规矩,要停满三天才能下葬。

可谁都没想到,从停灵的头一晚起,村里就接二连三地出事了。

第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早起拾粪的赵大娘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村口歪脖子树下,陈富贵直接挺地躺在那里,死状极惨!

他脖子上有几个血肉模糊的黑窟窿,浑身的血好像都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肚肠被扯了出来,零零落落扔了一地,引来一群苍蝇嗡嗡乱飞。

村里赶紧报了警。警察来勘查了一番,带走了物证,可案子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头绪。

整个村子顿时被一片恐慌笼罩。

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更怪的事发生了——全村人养的鸡,在一夜之间全被咬死了,每只鸡都被吸干了血,干瘪瘪地瘫在鸡窝里。

村里的孙老头神神秘秘地跟人说,他半夜起夜,亲眼看见是已经死去的陈老栓在村里晃荡!

大家起初都不信,觉得他是老糊涂了。孙老头气得直跺脚:“你们等着瞧吧!咱们村还要出大事!”

果然,第三天一大早,铁柱家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人们赶去一看,铁柱家八岁的小儿子昨晚惨死在炕上,死状和陈富贵一模一样,也是浑身干瘪,脖子上留着几个发黑的指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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