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祭牲锁命(2/2)
视线模糊,只能勉强看清凤然近在咫尺的轮廓,和他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破损的风箱,用尽力气,才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字句,每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殿下…是怕我死得…太轻易?”
凤然静默了一瞬。
随即,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却无端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没有回答萧寒的问题。
instead,他空着的那只手探入袖中,取出了一颗龙眼大小的药丸。那药丸通体浑圆,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幽蓝色,表面光滑,散发着与“同命”毒素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不安的阴寒气息。
他捏着那颗药丸,指尖冰凉,精准地撬开了萧寒因痛苦而裂开渗血的唇缝,将药丸塞了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变成一股冰寒刺骨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这股寒意与体内灼烧的毒素猛烈冲撞,带来一阵几乎要让灵魂都冻结的极致痛苦,让萧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濒临彻底失去意识的边缘,他听见凤然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清晰而冰冷地响起:
“是怕你死。”
短暂的停顿,仿佛恶魔的沉吟。
然后,是更残忍的判决:
“北辽新帝的登基大典,缺个祭旗的人牲。”
话音落下,凤然直起身,不再看榻上因极致痛苦而蜷缩痉挛的萧寒。他转身,披散的黑发在风中扬起一道绝绝的弧线,走向门口,身影融入门外无边的风雪与黑暗之中。
门,被轻轻合上。
隔绝了风雪,也仿佛隔绝了最后一丝微弱的生机。
萧寒躺在冰冷的榻上,体内冰火交织,意识在毁灭的深渊边缘疯狂摇摆。
祭旗…人牲……
原来,连“同命”的捆绑,都不过是为了确保祭品不会提前损坏的枷锁。
他染血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到极致的、近乎癫狂的弧度。
那就……看看是谁,把谁拖上祭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