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影之低语 · 共鸣检测(1/2)

医疗观察室的灯光被调至最低限度,只剩下生命体征监测仪屏幕发出的幽蓝微光。苏晚晴躺在中央的诊疗平台上,身上连接着数十条生物传感器线路。她闭着眼,呼吸平稳,处于慕容渊调配的浅层镇静状态。

“这是唯一安全的方法。”慕容渊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触摸屏上快速滑动,调整着能量发射器的参数,“让她的意识暂时休息,避免主观抵抗或情绪波动干扰检测。我们直接测量她身体的‘诚实反应’。”

林风站在观察窗后,双臂环抱。透过单向玻璃,他能看到苏晚晴安静的侧脸。记忆剥离没有改变她的容貌,却抽走了她眼底曾经闪烁的某种光芒——那种属于“白鸽”的、在敌我边缘游走时的锐利与隐痛。现在的她更像一张被小心擦拭过的旧照片,轮廓依旧,但故事已模糊。

“你确定这个频率安全?”林风的目光没有离开观察室。

“我用了三个小时模拟测试。”慕容渊调出一组复杂的波形图,“这是卡戎岛‘影子’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共鸣频率的‘稀释版本’,强度只有原始信号的百万分之一。如果她的身体真有所谓的‘同源记忆’,这个强度足以引发微弱的生理反应,但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林风:“但如果她真的有反应……我们可能需要重新定义‘安全’。”

“执行。”

慕容渊按下启动键。

诊疗平台下方,一组环形发射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低频嗡鸣。空气中荡开无形的波纹,那是特定结构的能量场,精确模拟着卡戎岛海底最后时刻捕捉到的异常频率。

监测数据开始跳动。

最初三十秒,一切正常。心率、血压、脑波、肾上腺素水平……所有指标都在震静状态的基准线上平稳波动。

第三十五秒,苏晚晴的右手无名指轻微抽搐了一下。

慕容渊立刻放大局部监控。高清摄像头显示,那根手指的皮下毛细血管正在发生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规律性收缩与舒张,节奏与能量场的频率完全同步。

“局部微循环异常。”慕容渊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不是神经反射,是细胞层面的直接响应。”

第五十秒,变化升级。

苏晚晴颈部左侧,锁骨上方约两厘米处,皮肤表面浮现出淡青色的印记。那不是淤青或胎记,而是某种从皮下透出的、自带微弱冷光的纹理。纹理在缓慢蔓延,形成一组复杂且不对称的几何图案。

“这是……”慕容渊迅速启动全身扫描,三维建模在屏幕上构建。图案的完整形态逐渐清晰——那像是一个破碎的符号,又像某种残缺的电路图,其拓扑结构不符合任何已知的人体经络或血管分布。

“生命体征?”林风的声音紧绷。

“心率开始上升,血压波动,但脑波依然保持镇静状态。”慕容渊快速解读数据,“矛盾点:她的意识在沉睡,但身体在‘识别’这个频率,并做出了自主响应。这种反应模式……更像某种预设的生物机制被激活了。”

第七十五秒,青色的图案蔓延至苏晚晴的左肩。与此同时,诊疗室内未连接任何电源的备用生物样本冷藏柜,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自检提示音。

柜门内侧的温度显示屏上,数字开始异常跳动:-20c、-15c、-10c……在十秒内攀升至4c。而冷藏柜的电源指示灯,自始至终是熄灭状态。

“能量场在影响周围环境。”慕容渊调出辐射检测读数,“不是热辐射,而是某种……信息性扰动。它改变了局部区域的熵值排序,引发了自发性的能量重分布。”

“停止测试。”林风下令。

慕容渊立刻切断能量发射器。

嗡鸣声消失。

诊疗室内,苏晚晴身上的青色图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三十秒后完全消失,皮肤恢复如常。冷藏柜的温度读数缓缓回落至设定值-20c。所有异常生理指标逐渐平稳,回归基准线。

只有监测数据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慕容渊调出完整报告,眉头紧锁:“反应强度是预期的三百倍以上。而且不止是‘响应’,更像是‘共鸣’——她的身体组织在主动放大外来能量场的特定频率成分,并转化为生物信号。这种转化效率高得不自然,仿佛她的细胞本身就是某种……调谐器。”

“调谐器。”林风重复这个词,看向观察室内仍处于镇静状态的苏晚晴,“用于调谐什么?”

“与‘门’相关频率的共振?”慕容渊推测,“‘候选接触者’这个称呼,或许字面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她被选为能够安全接触‘门后存在’的媒介。但‘幽灵’当年显然没有成功,否则苏晚晴不会还保持人类形态,更不会有机会被你策反。”

林风想起三年前的那场交锋。在“暗影”组织的东南亚据点,他以重伤为代价,从层层守卫中带走了当时还是“白鸽”的苏晚晴。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混乱、背叛的痛苦,以及某种深藏不解的恐惧。她交出了“幽灵”的部分核心数据,却对“候选接触者”的相关信息只字未提——也许当时的她,自己也不完全理解这个词的重量。

“唤醒她。”林风说,“但不要告诉她刚才的测试内容。我需要观察她在清醒状态下,是否有任何……残留的感觉。”

慕容渊启动了唤醒程序。五分钟后,苏晚晴缓缓睁开眼。她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支撑着坐起身,传感器线路随之摆动。

“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微哑。

“大约四十分钟。”林风从观察室门口走进来,神色平静,“常规的协同者适应性检测。感觉如何?”

苏晚晴揉了揉太阳穴,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没什么特别。就是做了个很短的梦。”

林风和慕容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什么样的梦?”

“模糊。”苏晚晴努力回忆,“好像在水下……很安静,有光。有人……不,有什么东西在说话。但听不清内容。醒来就忘了。”

“水下”、“光”、“说话”。这三个关键词与卡戎岛事件的吻合度过高,不可能是巧合。

“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任何身体异常?比如偶尔的刺痛、局部发冷发热、或者无法解释的情绪波动?”慕容渊以医官的职业口吻询问。

苏晚晴想了想,摇头:“没有。记忆剥离后,我一直很……平静。就像终于卸下了很重的东西。”她顿了顿,看向林风,“为什么问这个?检测结果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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