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灵樟之诺·长跪山门（1/2）

玄门大殿内，浓郁的沉香气息盖不住陈默周身散逸的死寂。林玄清枯瘦的指尖搭上陈默腕间，雪白的眉峰瞬间皱起，随即便越拧越紧，当指尖移开陈默丹田时，他竟猛地后退半步，袖中的手不受控地微微颤抖，声音沉得像浸了冰：“本源崩裂时还遭邪力啃噬，三条主灵脉都断成了碎絮——放眼天下，唯有千年灵樟的本源露能续他生机，可……”

“可什么？！”顾婉秋踉跄着扑上前，死死攥住林玄清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守龙木牌的红光映在她布满血丝的眼底，像两簇濒死的火苗，“陈默是为封印齐万山才燃尽本源！他以命护了青风镇，护了玄门的山门屏障，求您救救他！哪怕让我折寿、废修为，我都愿意！”

林玄清却猛地抽回衣袖，转身望向殿外——云雾缭绕的山巅，千年灵樟的树冠隐在云海中，枝叶间流淌的翠色生机如脉络般贯穿整座玄门，维系着护山大阵的运转。“灵樟是玄门的根！”他抬手按在殿柱上，柱身雕刻的灵樟纹路泛起微弱绿光，“本源露需凿开灵樟核心提取，每取一滴，护山大阵的防御力就会暴跌三成！血灵教与丹火谷早已在山外布下眼线，大阵若弱，他们的邪修铁骑三日就能踏平山门，三百弟子都会沦为炼尸的炉鼎！”

殿侧偏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苍老咳嗽，三名身着紫袍、腰佩玄门令牌的长老缓步走出，为首的白眉长老拄着桃木拐杖，拐杖重重顿在青石板上，火星溅起：“陈默护道有功，玄门记着！可千年基业不能赌！”他抬手直指殿外的功德碑，“碑顶‘陈守樟’三个字，是他先祖用命刻下的——当年陈先祖战死，就是为了护灵樟周全，你今日要毁灵樟救他，岂不是让先祖白死？”

顾婉秋浑身一僵，顺着长老的指尖望去——功德碑最顶端，“陈守樟”三个篆字虽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仍透着凛然正气。她突然想起陈默曾笑着说“我家先祖是守樟人”，泪水瞬间模糊视线，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正因为先祖护灵樟，才不能让他后人枉死！他燃烧本源时，想的是青风镇的百姓，是玄门的安危，从没为自己算过半分，你们怎能因‘权衡’二字放弃他？”

“不是放弃，是取舍！”白眉长老拐杖再顿，声音陡然拔高，“玄门三百弟子、山下千余名百姓的命，难道比不上一个陈默？”这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顾婉秋心上，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担架边缘。就在这时，殿外突然涌入一群玄门弟子，为首的正是与陈默并肩对抗苏景明的李师兄，他们齐齐跪在门槛外，声震大殿：“求门主开恩，救陈师兄！”

林玄清望着殿外跪拜的弟子，又低头看向担架上气息奄奄的陈默——少年眉心的护魂花印记，正与山巅灵樟的气息产生微弱共鸣，淡得几乎看不见。他袖中的拂尘被攥得发白，刚要开口，白眉长老突然上前一步，双臂张开死死挡在他身前，苍老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门主不可动摇！玄门祖训碑刻‘灵樟若损，玄门必亡’！当年陈守樟先祖血洒山门护灵樟，今日若为救他后人毁根基，我们死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刃横在颈间，“若门主执意取露，老臣便以死相谏，告慰先祖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