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将计就计（1/2）

省展览馆的评比现场人声鼎沸，各地区的参赛样品在展台上依次排开，陈默的展位被安排在中间区域，正对着评委席。大壮跟着陈默把松木展架搭好，看着陈默将假样品小心翼翼放在展架明面的凹槽里，忍不住小声问：“哥，真样品藏底座里安全不？这底座看着跟普通木架没啥不一样啊。”

陈默拍了拍展架底座，指尖在侧面不起眼的一处木结上轻轻一按——暗藏的榫卯机关“咔嗒”轻响，露出个仅能容纳摆件的暗格，真样品用油纸裹着静静躺在里面。“这是‘藏锋榫’暗格，按我爹的图谱做的，不按对木结位置根本打不开。”他重新扣好暗格，顾婉秋适时递来一张写着“榫卯结构解析”的卡片，放在假样品旁：“图纸我按你的要求标了关键数据，等下他们挑衅时，正好能用上。”

两人刚布置完，就瞥见展厅入口处挤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赵卫东穿着借来的干部服，李秀莲则裹着条新头巾，正踮着脚往陈默的展位张望。“果然跟来了。”陈默低声笑了笑，故意拿起假样品晃了晃，又郑重其事地放回展架，动作夸张得让远处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评比演示环节开始，前几个选手的展示中规中矩，轮到陈默时，赵卫东突然挤到评委席前，扬着手里的纸条喊：“评委同志，我有举报！陈默的样品是仿冒的，根本不是他自己做的！”李秀莲立刻附和：“我亲眼看见他偷换别人的作品！这摆件看着光鲜，其实是胶水粘的假货！”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刘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幸灾乐祸，不少人凑过来打量展台上的假样品。苏景堂皱着眉看向陈默：“小陈，这是怎么回事？”陈默一脸“慌乱”，伸手去护假样品：“这是我的作品，他们胡说！”赵卫东见状更得意了，冲评委喊：“是不是假货，一演示就知道！他这摆件号称能承重五十斤还转动自如，让他试试！”

评委们点头同意，工作人员搬来五十斤的砝码。陈默“犹豫”着把砝码放在假样品上，刚轻轻转动最外层木架，就听“咔啪”一声，假样品的榫卯处瞬间崩裂，细沙从缝隙里簌簌落下——胶水粘的结构根本经不起承重，当场露了馅。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赵卫东拍着大腿笑，李秀莲也尖声说：“大家快看！这就是他吹的鲁班技艺，根本就是假货！”刘峰凑过来假惺惺地说：“陈师傅，评比要讲诚信，用假货参赛可是要取消资格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顾婉秋突然开口：“各位别急，刚才陈师傅摆的只是展示模型，真正的参赛样品根本不在这。”她走到展架旁，指着底座对苏景堂说：“苏老，您看这底座的木结位置，和陈师傅真样品的‘默’字标记是对应的，这是他特意做的藏样品暗格。”

陈默适时收住“慌乱”，冲苏景堂点头示意。苏景堂蹲下身，按照顾婉秋指的位置按住木结，暗格应声弹开。陈默取出里面的真样品，去掉油纸后，黄杨木特有的温润光泽在灯光下流转，底部的“默”字清晰可辨。“这才是我的参赛作品，刚才那是我故意放的仿品，就是为了引出背后搞鬼的人。”

他将真样品放在展台上，先让工作人员放上五十斤砝码，再轻轻转动木架，三层套榫转动时发出均匀的“咔嗒”声，稳如磐石；接着他拆下最外层木架，露出里面的“锁纹榫”结构，顾婉秋立刻递上放大镜和图纸：“各位看，这锁纹榫的角度是三十度斜切，和图纸完全一致，而且是整料雕刻，没有任何拼接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