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又一枚弃子（1/2）

从林场返回的夜路上，李组长的车突然追了上来，车窗降下，他递来一个密封的档案袋，脸色比夜色更沉：“刚收到京都发来的齐家档案，你看看这张照片——真正的齐万山，左眉骨有颗黑痣，而且十年前就因脑溢血瘫痪在床，根本不可能去红星大队当‘七爷’！”

档案袋里的黑白照片泛着旧迹，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左眉骨处确实有颗明显的黑痣，与陈默见过的“齐万山”截然不同。更刺眼的是附在照片后的诊断报告，落款日期是十年前的深秋，盖着京都协和医院的公章。顾婉秋翻到档案最后一页，倒吸一口凉气：“还有份dna比对报告——我们抓的‘齐万山’，真实身份是齐家远房亲戚齐大海，二十年前因赌博欠了巨额债务，被‘先生’控制后整容成了齐万山的样子！”

陈默捏着照片，指腹摩挲着那颗黑痣，脑海里瞬间闪过诸多疑点：“齐万山”被抓时喊的“我不服”，不是不甘做替罪羊，而是不甘被当成“影子”；他描述“先生”时眼神飘忽，不是记不清，是怕说错“设定好的细节”；连那枚素银戒指，都是按整容模板定制的道具——从头到尾，他就是个被精心包装的幌子。

“必须再去见他。”陈默当即让司机掉头，顾婉秋紧紧攥着那份诊断报告：“他会不会是‘先生’故意留下的棋子，就等我们发现后误导方向？”“不管是不是，他都知道‘先生’的更多线索。”陈默望着窗外掠过的看守所灯光，“真正的齐万山瘫痪在床，十年前就失去了行动能力，这意味着二十年前阻挠我爹的‘齐万山’，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再次见到齐大海时，他正蜷缩在铁窗后的角落，听到“齐万山左眉骨有黑痣”这句话，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陈默将照片和诊断报告推到玻璃上：“你整容时，‘先生’故意没给你做那颗黑痣，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随时把你当成弃子扔掉——你连模仿都没模仿到精髓。”

齐大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双手抓着头发痛哭：“我没办法！我儿子被他们抓着！他们说只要我扮成七爷，拿到‘双锁乾坤榫’的工艺，就放了我儿子！”他突然抬头，眼神里满是绝望，“他们给我灌了失忆药，让我以为自己就是齐万山，直到半年前我偷偷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左眉骨没有黑痣——可我不敢说，一说我儿子就没命！”

“‘先生’是谁？真正的齐万山在哪里？”陈默追问，录音笔在口袋里飞速运转。齐大海哆哆嗦嗦地掏出藏在鞋底的半张纸条，上面是个模糊的地址：“这是我偷偷记下来的，真正的齐万山被关在京都郊区的私人疗养院！‘先生’说，齐万山知道‘技艺库’的真正密码，留着他还有用！”他顿了顿，突然尖叫，“他们骗我！他们根本没打算放我儿子！昨天我收到消息，我儿子已经被送到国外了，我就是枚没用的棋子！”

看守冲进来按住情绪失控的齐大海，他被拖走时，嘴里反复喊着“是齐家二房的人！是齐修远的二叔！”陈默捏着那张纸条，指尖冰凉——齐修远的二叔齐建业，正是十年前齐家政敌的核心人物，也是“景记商行”名义上的创始人，当年商行查封时，他以“海外考察”为由逃到了国外，从此销声匿迹。

返回匠魂堂时，林教授正对着电脑屏幕发愁，屏幕上是美院服务器的后台记录：“‘先生’的ip地址虽然指向美院，但最后一次登录是从京都郊区的私人疗养院发出的——和齐大海纸条上的地址一模一样！”他指着屏幕上的登录时间，“就在我们去看守所的时候，对方登录下载了真正齐万山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