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酒楼伙计 李虎找茬（2/2）

另一个跟班也讥笑道：“就是，李老爷仁善，没跟他多计较，谁知道他自己没福气，病死了。”

陈平的手在身侧悄然握紧。父亲是个落魄秀才，有些清高，但与人为善。李虎的父亲是村里的李地主，为人刻薄。李虎对陈平的敌意，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父亲李德丰。李德丰年轻时痴恋陈平的母亲萧玉茹，说来也怪，萧玉茹二十一岁那年她一个人，背着个包袱，也不知她是从哪来的，问起时也只说是逃难而来，说是以后就在这儿落户了。当时地主是李德丰的父亲，李德丰见色起意，没想到萧玉茹最终却嫁给了陈平父亲陈青松。李德丰求而不得，因爱生恨，自觉丢了面子，从此便记恨上了陈青松。仗着自家妹子李德秀嫁给了县太爷做小妾，常常暗地里使坏……

“过去的事，我不想提。”陈平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几位想吃点什么？本店的招牌是红烧肘子和醉仙鸡。”

李虎却故意刁难，用手指关节敲着桌子：“急什么？爷得慢慢想。先给爷沏壶上好的雨前龙井来，要滚烫的！杯子给爷用热水烫三遍！还有这桌子，再擦一遍，脏死了！”

陈平知道他是存心找茬，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默默转身去取茶水，拿来抹布，重新擦拭那张本已干净的桌子。

就在陈平提着滚烫的铜壶，准备给李虎那桌沏茶时，李虎突然伸脚，装作无意地绊了一下桌腿。桌子猛地一晃，陈平手中的壶嘴一偏，几滴滚烫的水珠溅了出来，险些落在李虎的绸缎衣服上。

“哎哟！”李虎夸张地跳起来，指着陈平骂道，“小杂种！你眼睛长裤裆里了？想烫死你虎爷我？你这身贱骨头赔得起爷这身衣裳吗？”

掌柜王胖子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此刻连忙从柜台后小跑过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先是冲着李虎点头哈腰：“哎呦，李少爷息怒，息怒！这小子笨手笨脚的，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他转头对着陈平，瞬间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压低声音斥道：“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怎么伺候李少爷的？还不快给李少爷赔罪！还想不想干了？”

陈平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看着王掌柜那副唯恐得罪财神爷的嘴脸，又看了看李虎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一股屈辱感直冲头顶。但他能怎么办？失去这份工，他连裹腹都成问题。他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住，李少爷，是我不小心。”

李虎冷哼一声，刚要再说什么狠话，酒楼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