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破界与绝境（2/2）

砖石木料混合着血肉残肢横飞！刚刚组织起来的防线再次被打乱，哀嚎遍野！

与此同时，靖北侯军中，推出了数十架特制的投石机，投射的不是巨石，而是一个个密封的陶罐。陶罐砸落在城内各处，碎裂开来，释放出墨绿色的、带着刺鼻腥臭的浓烟！

“是瘟毒！闭气！找湿布捂住口鼻！”有见多识广的老兵嘶声呐喊，但已经晚了。

吸入毒烟的士兵和百姓，立刻感到呼吸困难，皮肤泛起可怕的青黑色，倒地抽搐，口吐白沫，不过片刻便气绝身亡！毒烟还在随风扩散，所过之处，如同死神镰刀扫过！

“曹正淳！你这阉狗！竟敢用此等灭绝人性的毒物！”城墙残骸上，慕容芷目眦欲裂，咳出一口黑血——她也吸入了少许飘来的毒烟，全靠深厚修为硬抗，但左臂伤口处的麻木感正在加剧。

“呵呵，慕容将军，成王败寇，何来手段高低？”曹正淳在高台上阴冷地笑着，“魏侯爷这份‘厚礼’，可是专门为北岚城准备的。放心，这‘腐骨瘟’发作快，死得也快，不折磨人。”

城内彻底大乱。炮火覆盖，毒雾蔓延，原本还能支撑的巷战体系瞬间崩溃。守军和百姓在双重打击下死伤惨重，士气濒临崩溃。

“将军！西面街垒失守！柳统领……柳统领那边传来消息，他强行突围，重伤斩杀了三名玄水宫高手，但自己也……昏迷不醒，被亲卫拼死抢出来了！”一名满脸烟尘血迹的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来。

“卧牛山呢？！”慕容芷急问。

“……火势很大，爆炸点就在核心阵法附近！山上的弟兄们死伤惨重，阵法……情况不明，联系中断了！”传令兵声音带着哭腔。

完了。

慕容芷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亲卫死死扶住。

城墙破了，巷战崩了，柳乘风重伤，卧牛山阵法可能被毁，现在又来了炮火和瘟毒……北岚城，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被硝烟和毒雾笼罩的天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林逸……你到底在哪里？你说过会回来的……

难道，真的等不到了吗？

她握紧了手中已经卷刃的长剑，深吸一口带着毒烟和血腥味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决绝。

“传令……所有还能动的弟兄，向我靠拢。”她的声音沙哑却平静，“我们……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北岚城，可以陷落，但脊梁不能断。”

“是！”身边的亲卫和残存的军官们红着眼睛吼道。

最后的集结号在北岚城残破的街巷中凄厉地响起，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悲鸣。

而高台之上，曹正淳看着城内一片混乱凄惨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抬了抬手，正准备命令禁军主力进城，彻底肃清残敌，摘取这最后的胜利果实时——

异变突生！

北岚城中心，原太守府（现临时指挥所）废墟上空，那原本因为卧牛山阵法受损而变得极其黯淡、几乎看不见的微弱光晕，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

紧接着，卧牛山方向，那冲天的大火与浓烟之中，猛地迸射出一道强烈的、混杂着混沌、银芒与净绿色光芒的光柱，直冲天际！

光柱在半空中与太守府废墟上闪烁的光晕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扭曲的、不断震动的“光之桥梁”！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的苍茫气息，伴随着精纯无比的灵力波动，从那“光桥”之中弥漫开来！

城内的炮火声、喊杀声，似乎在这一刻都停滞了一瞬。

所有人都惊愕地抬头，望向那奇异的景象。

曹正淳脸上的笑容僵住，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什么？！”

靖北侯也猛地勒住战马，惊疑不定地看向光柱方向。

慕容芷扶着残垣，死死盯着那道光桥，苍白失血的嘴唇微微颤抖，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从心底疯狂涌出。

难道是……

归墟混沌之中，正承受着巨大压力、外壳布满裂痕的“法则模型”，终于在这一刻，感应到了前方“锚点”联系的骤然加强！那是卧牛山阵法核心在受损前最后一刻的本能呼应，也是北岚城这片土地在绝境中不甘的呐喊！

“就是那里！冲过去！”林逸的灵魂在咆哮！

苏婉清的灵体也绽放出最后的光芒，净化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出，为这最后的冲刺开辟道路！

“法则模型”化作的流光，速度再增，一头撞向了那在感知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的“出口”！

北岚城上空，那扭曲的“光桥”中心点，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一个边缘闪烁着混沌色与银光的“洞口”，正在艰难地、一点点地……被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