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寒刃肃东厂(1/2)
琼华商会的银流如同奔腾的江河,冲刷着大明江湖朝堂的旧有格局。巨大的利益与颠覆性的力量,引来了无数贪婪与忌惮的目光。就在各方势力或明或暗地试探、或依附或抵抗之际,谁都未曾料到,第一个公然跳出来挥爪的,竟是东厂内部!
并非那位因三十万两白银与一纸契约而彻底绑上琼华战车的督主曹正淳,而是他麾下两位副督主之一,平日里低调隐忍、实则野心勃勃的——刘喜!
东厂深处,一处幽暗僻静的密室。烛火摇曳,映照着刘喜那张阴鸷中带着刻毒兴奋的脸庞。他面前,跪着一个形容凄惨、裹着厚厚绷带的妇人,正是曾在上官府邸被江玉燕一掌废掉半身功力的江刘氏!此刻她涕泪横流,添油加醋地哭诉着:
“干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那个小贱人江玉燕!仗着攀上了琼华剑仙的高枝,无法无天!她……她不仅废了女儿武功,断了女儿前程,更是对干爹您……对东厂百般羞辱!她说……说干爹您不过是曹督主脚下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她主子苏青阳动动手指就能碾死……” 江刘氏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刘喜的脸色。
刘喜眼中寒光暴射!他猛地一拍桌案,坚硬的紫檀木桌面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够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江刘氏的挑拨他未必全信,但江玉燕废了他干女儿武功是事实!更重要的是……琼华商会!
这一个月来,琼华商会恐怖的敛财能力如同魔咒般萦绕在他心头。曹正淳那老阉狗,得了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走路都带风!连带着整个东厂的风向都变了,原本依附于他的势力都开始动摇!凭什么?!他刘喜在东厂经营多年,论资历、论手段,哪点比曹正淳差?就因为那老狗攀上了苏青阳?
“琼华商会……” 刘喜咬牙切齿,眼中贪婪与怨毒交织,“好大的肥肉!曹正淳那老狗吃得满嘴流油,却连口汤都不分润出来!真当咱家是泥捏的?!”
江别鹤的密报适时递到了他手中——江玉燕如今在琼华商会地位超然,负责重要事务。这更如同火上浇油!一个被他视为弃子、随意拿捏的庶女,竟敢如此折辱他干女儿,还攀上了连他都眼红的高枝!新仇旧恨,再加上对琼华商会那泼天财富的觊觎,彻底点燃了刘喜的疯狂!
“干爹,那小贱人如今在商会里管事,我们……” 江刘氏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哼!管她是谁的人!” 刘喜狞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苏青阳?琼华剑仙?好大的名头!可他再厉害,也是江湖中人!这里是京城!是东厂的地界!咱家身后站着的,可是铁胆神侯!”
刘喜最大的底气,便是他暗中早已投靠了护龙山庄的朱无视!在他眼中,朱无视才是大明真正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武功盖世,智谋深远,掌控着护龙山庄这庞然大物,势力遍布朝野!而小皇帝朱厚照?不过是个沉迷玩乐、被曹正淳哄骗的废物!苏青阳再强,能强过铁胆神侯?琼华商会再富,能敌得过护龙山庄的底蕴?至于那面什么“金龙令箭”?在刘喜看来,不过是朱厚照讨好苏青阳的玩物,岂能与神侯的意志相提并论?!
“传令!” 刘喜霍然起身,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调集咱们的人手!给咱家盯死了琼华商会在京城的几处货仓和账房!尤其是那个叫江玉燕的小贱人!一旦发现她落单,或者有‘合适’的机会……给咱家把人‘请’回来!记住,手脚干净点!咱家倒要看看,动了他苏青阳的人,他敢不敢真在京城跟咱家翻脸!跟神侯翻脸!”
他要用江玉燕做筹码!逼琼华商会割肉!更要借此机会,向神侯展示自己的价值!若能成功,他刘喜在东厂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甚至……
然而,刘喜做梦也想不到,就在一个月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最大的靠山朱无视,其记忆与灵魂早已被苏青阳以“双全手”无上秘法悄然修改。那个曾经野心勃勃、图谋天下的铁胆神侯,如今已是真正忠于社稷、心系黎民的国之柱石。他刘喜引以为傲的“神侯旧部”身份,早已成了一张催命符!
……
琼华商会总部,一座位于京城核心地段、由天下第一庄提供并严密守护的七层高楼顶层。江玉燕正端坐于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案后,案上堆满了各地分号传来的账目、货单以及情报密报。她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气质清冷如冰,处理事务却有条不紊,效率惊人。眉宇间那份专注与干练,早已洗去了曾经的怯懦与卑微。
“小姐,这是江南道刚送来的盐铁转运清单,需要您过目用印。” 一名精明干练的管事恭敬呈上卷宗。
江玉燕接过,目光快速扫过,指尖一缕微弱的寒气凝成冰晶印章,轻轻按在卷宗指定位置。寒气散去,留下一个清晰而独特的冰纹印记——这是琼华商会的特殊防伪标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带着恶意的窥探感。江玉燕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周身无形的寒意悄然弥漫开来。她如今身负三分归元气绝学,灵觉敏锐远超常人。
“小姐?” 管事察觉到气氛变化,有些不安。
“无事。” 江玉燕神色恢复平静,淡淡道,“你下去吧,这份卷宗我稍后再细看。” 管事不敢多问,躬身退下。
江玉燕起身,走到巨大的琉璃窗前,目光看似随意地投向楼下街道的几处阴影角落。几道穿着便服、却难掩东厂番子特有阴戾气息的身影,如同毒蛇般隐匿其中,目光不时扫向商会大门。
“刘喜……” 江玉燕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她的情报网络早已渗透东厂,刘喜那点心思和动作,在她眼中如同透明。她并未立刻发作,如同高踞云端的神只,俯瞰着凡间蝼蚁的挣扎。她在等,等一个契机,一个让刘喜彻底万劫不复的契机!
……
皇宫,御书房。 朱厚照正批阅着一份关于琼华商会新粮种在北方推广取得显着成效的奏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突然,一名身着飞鱼服、气息精悍的锦衣卫指挥使匆匆入内,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急促: “启禀陛下!有紧急密报!东厂副督主刘喜,无视陛下御赐苏仙长之金龙令箭,暗中调集其心腹番役,于今日午时起,秘密包围监视琼华商会京城总部及多处货仓!疑有强行拿人之意!目标……疑似商会主事之一,江玉燕姑娘!”
啪嗒! 朱厚照手中的朱笔应声掉落在奏折上,溅开一团刺目的朱砂红点!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片铁青!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刘喜?!” 朱厚照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的寒风,带着雷霆之怒,“他好大的狗胆!!!”
金龙令箭,代表天子亲临!无视金龙令箭,便是藐视皇权!更是公然挑衅他朱厚照!挑战他作为皇帝对苏青阳这位“帝师”的绝对信任与尊崇!这无异于当众抽他的耳光!
“曹正淳!!!” 朱厚照猛地一拍龙案,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给朕滚进来!!!”
守在门外的曹正淳听到皇帝那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怒吼,心头猛地一沉,连滚带爬地扑进御书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冷汗涔涔:“奴婢……奴婢叩见陛下!”
“叩你大爷!” 朱厚照彻底暴怒,指着曹正淳的鼻子破口大骂,帝王威仪全无,只剩下被触犯逆鳞的狂暴,“曹正淳!你手下的人很勇啊!很能耐啊!连朕的金龙令箭都敢当擦屁股纸?!连苏仙长的人都敢动?!刘喜那狗奴才是不是你爹?!是不是你要造反?!!”
“奴婢冤枉!陛下明鉴啊!” 曹正淳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般颤抖,“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对苏仙长更是敬若神明!奴婢……奴婢绝不知情!刘喜那狗贼……他……他定是包藏祸心!奴婢……”
“明鉴你祖宗十八代!” 朱厚照抄起御案上的一方沉重玉镇纸,狠狠砸在曹正淳面前的地板上!玉屑纷飞!“给朕拖出去!打!狠狠地打!三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给曹公公好好长长记性!让他知道知道,他这东厂督主的狗头,是靠着谁才没掉的!”
“陛下!陛下饶命啊!” 曹正淳魂飞天外,凄厉求饶。但盛怒之下的朱厚照哪里听得进去?立刻有两名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架起瘫软的曹正淳,拖死狗般拽了出去。
片刻后,御书房外空旷的庭院中。 啪!啪!啪! 沉重的廷杖声伴随着曹正淳那非人般的凄厉惨嚎,有节奏地响起!每一杖落下,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闷响和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往日里权势熏天、令百官闻风丧胆的东厂督主,此刻如同一块破布般被按在冰冷的石板上,承受着最原始、最屈辱的刑罚!那身象征权势的蟒袍被血污浸透,往日里精光四射的眼睛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恐惧!
三十大板!板板到肉!直打得曹正淳气息奄奄,臀部血肉模糊,几乎昏死过去!
当行刑结束,曹正淳如同烂泥般被拖回御书房时,朱厚照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一些,但眼神却更加冰冷,如同万载玄冰。
“曹正淳,” 朱厚照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朕只说一句。”
“刘喜的脑袋,和你的脑袋。”
“今晚之前,朕要看到其中一个,摆在朕的御案上。”
“你自己选。”
曹正淳趴在地上,剧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但皇帝那冰冷的话语如同九幽寒风,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侥幸!他艰难地抬起头,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怨毒与杀意!这怨毒并非针对皇帝,也非针对苏青阳,而是全部倾泻向那个将他拖入地狱的蠢货——刘喜!
“奴婢……奴婢遵旨!” 曹正淳的声音如同地狱恶鬼的嘶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恨意,“奴婢……这就去……摘了刘喜那狗贼的……狗头……献于陛下!”
……
东厂,曹正淳专属的疗伤密室。 浓烈的金疮药味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曹正淳趴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榻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不断渗出,臀部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依旧有血渍渗出。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折磨着他的神经,但更让他痛苦的是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
堂堂东厂督主,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裤子,如同最低贱的囚徒般被杖责!这份奇耻大辱,比杀了他还难受!而这一切,都是拜刘喜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所赐!
“义父!”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身材高瘦、面容冷峻、眼神如同万年寒冰的黑衣青年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他便是曹正淳最信任、也最得力的义子,东厂大档头——曹仁超!一手寒冰神掌已得曹正淳真传,青出于蓝,是曹正淳手中最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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