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铁蹄踏浪惊梁山(1/2)
水泊梁山,聚义厅内,灯火通明。然而此刻的气氛,却无半分“聚义”的豪迈,反被一种压抑的燥热与贪婪所笼罩。八百里水泊的潮湿水汽,似乎也化不开这厅内弥漫的焦灼。
“哥哥!” 吴用摇着那把标志性的羽扇,眼中精光闪烁,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那苏青阳身怀‘长生之秘’的消息如今已传遍江湖,终南山下佛魔冰雕便是明证!此人实力通神,非我等所能图谋。然,猛虎虽凶,其巢穴未必无隙可乘!”
他羽扇遥遥指向东南方向,仿佛穿透了厅堂,看到了那富庶繁华的清河县看到了那富庶繁华的清河县:“那天池居!乃是琼华商会根基所在,更是苏青阳门下弟子经营的重地!晁盖、武松等人盘踞其中,坐享其成。武松、史文恭或可称万夫不当,然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我梁山兄弟数万,精兵强将如云,若以雷霆之势席卷清河,攻破天池居……”
吴用刻意停顿,看着上首宋江那越来越亮的眼睛,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诱惑:“最不济,那天池居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琼浆玉液、奇珍异宝,也足够我梁山数年用度!若运气好些,或能寻得琼华商会与那苏青阳勾连的账册、秘信,乃至……些许‘长生’线索的蛛丝马迹!此乃天赐良机,不容错过啊,哥哥!”
宋江端坐主位,那张黑矮敦实的脸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他心中天人交战。吴用之言,句句戳中他心底最深的渴望——财富、势力、乃至那虚无缥缈却足以让人疯狂的“长生”可能!但苏青阳的凶威,终南山那十几尊无声的冰雕,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本能地感到沉重的枷锁,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攻打天池居,无异于虎口拔牙。
然而,巨大的诱惑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理智。梁山看似兴旺,实则内部派系倾轧,粮草军械消耗日巨,朝廷围剿的压力从未真正解除。若能一举拿下富甲天下的天池居,不仅能解决燃眉之急,更能极大地提升他宋江的威望,彻底压服那些桀骜的头领!富贵险中求!
“砰!” 宋江猛地一掌拍在面前厚重的实木桌案上!木屑飞溅!他霍然起身,脸上那点犹豫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取代,眼中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军师所言极是!天赐不取,反受其咎!传令下去!点齐马步水三军!命李逵为先锋,张横、张顺统率水军封锁河道!其余头领,随我亲征清河!踏平天池居!”
“哈哈哈哈哈!好!好哥哥!俺铁牛早就等不及了!” 一个如同闷雷般炸响的狂笑从厅角爆发!只见一个黑凛凛、凶神恶煞般的巨汉猛地跳将起来,手中两把板斧相互撞击,手中两把板斧相互撞击,发出刺耳的“锵锵”声!正是黑旋风李逵!他那双牛眼瞪得血红,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嗜血兴奋,“杀人!抢钱!喝酒!痛快!痛快!俺铁牛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嗷嗷嗷!” 他兴奋地捶打着胸膛,如同发狂的野兽,声震屋瓦。
梁山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在宋江的野心、吴用的算计和李逵的嗜血咆哮中,轰然启动!
然而,吴用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天池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仅有晁盖、武松等寥寥数人支撑的酒楼。它的底蕴与獠牙,在琼华商会庞大的资源灌注和各方豪杰的汇聚下,早已悄然成型,并深藏于市井繁华之中!
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江蜃童猛,这三位原本在浔阳江上称雄的好汉,早已慕琼华之名投奔而来。他们与阮氏三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一见如故,凭借精湛的水上功夫和丰富的江湖经验,迅速组建起了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水师。
这支水师不仅负责为天池居提供最新鲜的江海珍馐,更依托琼华商会遍布南北的商路,承接起了利润惊人的水路押镖业务!金银如同流水般汇入,阮家兄弟与李家兄弟的小日子过得比落草为寇时滋润百倍,对天池居的归属感也与日俱增。
花和尚鲁智深,这位昔日倒拔垂杨柳的猛人,如今已成了天池居当之无愧的“首席品酒大师”。天池居依托琼华商会强大的研发能力,每月都有数款新酒问世。而每一款新酒,都必须先过鲁大师这一关!他那条浸淫酒道数十年的“灵舌”,便是最权威的标尺。对于这份既能尽情品尝天下美酒、又能与志同道合的兄弟(武松、史文恭等)时常切磋、还拿着丰厚俸禄的差事,鲁智深曾拍着光头,咧着大嘴对晁盖笑道:“天王哥哥,洒家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那劳什子相国寺,早他娘待腻歪了!” 酒肉穿肠过,兄弟情义深,金山银山也比不上这份千金不换的自在逍遥。
而最让吴用失算的,是鼓上蚤时迁!这位轻功卓绝、心思玲珑的神偷加入天池居后,立刻被赋予了重任——组建一支覆盖范围极广的情报网络。明面上,这支队伍负责为商会打探各地奇珍异宝、珍贵食材的动向,以及寻找可能投奔天池居的江湖义士。但时迁何等机敏?他深知吴用此人智计百出,心机深沉,更知梁山与天池居潜在的矛盾。出于谨慎,也出于对天池居这方“净土”的珍视,他未雨绸缪,早早便将数名精干的心腹,如同水滴入海般,悄然渗透进了水泊梁山!
当宋江在聚义厅拍案决定下山,当李逵兴奋地嗷嗷狂叫时,这致命的讯息,便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最快速度,通过时迁布下的隐秘渠道,跨越数百里山水,送到了清河县天池居!
天池居后院,一处守卫森严的静室内。时迁那精瘦的身影时迁那精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入,脸上再无平日里的嬉笑,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焦急: “天王!武二哥!祸事了!”
正与史文恭、扈三娘商议要事的晁盖和武松霍然抬头!
“梁山那边,宋江、吴用已然点齐兵马,以李逵为先锋,张横、张顺等人统领水军,倾巢而出,目标直指我天池居!扬言要踏平此地,劫掠财物,搜寻‘长生’线索!” 时迁语速极快,字字如刀!
“什么?!” 晁盖勃然色变,一股狂暴的怒气瞬间冲上顶怒气瞬间冲上顶门,虬髯戟张,双目圆睁,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掌拍在身边的紫檀木桌上!“咔嚓!” 坚硬的桌面应声碎裂!他怒吼道:“杀千刀的宋江!黑心烂肺的吴用!这是要断我等兄弟最后的活路!断我等安身立命的根基!”
消息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了天池居核心成员。李俊、童威、童猛、阮小二、阮小五、鲁智深、扈三娘……所有依附于此的豪杰闻讯,无不义愤填膺,怒火中烧!
天池居对他们而言,早已超出了酒楼的范畴。它是乱世中的一方净土,是摒弃了梁山那日渐腐朽的“替天行道”口号后,真正凭本事吃饭、凭义气相守、凭良心做人的乐土!是琼华的光芒为他们这些漂泊的浪子照亮的港湾!如今,宋江吴用竟为了一己贪欲,要将这最后的家园彻底摧毁?!
“狗日的宋黑子!吴学究!欺人太甚!” 鲁智深一把扯开僧袍,露出精壮的上身,抓起靠在墙边的镔铁水磨禅杖,重重顿地,青石地面寸寸龟裂!凶悍之气冲天而起!
“水上的活计交给我们!定叫梁山那群水鬼有来无回!” 李俊、阮小二等人眼中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扈三娘柳眉倒竖,双刀已然出鞘半寸,冷冽如霜:“想动天池居,先问过我手中日月双刀!”
群情激愤,战意高昂!保卫家园的决心,如同烈火般在每个天池居核心成员胸中燃烧!
晁盖强行压下怒火,环视众人,声音沉雄如铁:“吴用和宋江想来找麻烦?哼!真当我天池居是泥捏的不成?他们以为我们只有几个能打的兄弟,就敢如此放肆?殊不知,琼华商会早已为我们备下了底牌!”
他大手一挥,指向清河县城外某处隐秘的山谷方向:“琼华商会,有我们自己的军队!就在城外驻扎着一支三千人的玄甲铁骑!皆是百战精锐,人马俱披重甲,刀枪难入,冲击起来,足以碾碎一切阻挡!”
此言一出,众人精神大振!有如此强军坐镇,何惧梁山草寇?
然而,晁盖和武松对视一眼,脸上却同时露出了……一丝尴尬和为难。
“师弟,怎么了?” 史文恭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神色的异样,不由得出声问道。
武松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眉头紧锁,表情如同便秘一般,苦笑着摊了摊手:“师兄,底牌是有……但这底牌……是重装铁骑啊!这玩意儿……我和晁天王,实在……玩不转啊!” 他武二郎步战无双,拳脚刀棍样样精通,可这指挥千军万马、尤其是要求极高的重装骑兵冲锋陷阵……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晁盖也是一脸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不错。若论步战结阵冲杀,我尚能指挥一二。可这重装铁骑……讲究的是人借马力,马助人威,动如雷霆,疾如烈火!冲锋的时机、阵型的转换、侧翼的掩护、撤退的路线……稍有差池,便是人仰马翻,自损八百!这……这实在是……” 这位昔日的东溪村保正,此刻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打仗和指挥打仗,完全是两回事!
鲁智深也挠了挠他那颗闪亮的光头,难得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重装铁骑?乖乖!这玩意儿就像个铁疙瘩,冲起来是猛,可要指挥它如臂使指,还真不是咱们这些江湖厮杀汉能轻易上手的!洒家只会抡禅杖砸人脑袋!”
阮小二和李俊也接口道:“水里翻江倒海是我们的本事,这陆地上的铁疙瘩……实在没摆弄过。”
扈三娘虽为女子,但见识却不凡,她秀眉微蹙,冷静分析道:“重甲骑兵,讲究一往无前,主将的胆魄、眼光、临阵决断至关重要。若主将迟疑,或指挥不当,不仅无法发挥其冲击力,反而会成为巨大的累赘,甚至自乱阵脚。”
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拥有强大的底牌,却无人能将其威力发挥出来!这感觉,比没有底牌更让人憋屈!
就在这尴尬与焦灼的气氛弥漫之时——
“等等!” 史文恭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你们是说……我们有重装骑兵?而且是整整三千玄甲铁骑?!”
武松无奈点头:“是啊,师兄。琼华商会配备的,人马俱是上上之选,甲胄兵刃皆非凡品。可……唉,空有宝山而不得其门啊!”
“哈哈哈哈!” 出乎所有人意料,史文恭竟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激动与豪情!他猛地踏前一步,一股属于百战宿将的沉稳与自信气场轰然散开,瞬间冲散了室内的阴霾!
“师弟!天王!诸位兄弟!” 史文恭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玩不转’三个字,说得太早了!指挥重装铁骑……我史文恭,会!”
“什么?!” 武松猛地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兄,这开不得玩笑!此乃军国大事!”
晁盖、鲁智深、扈三娘等人也全都震惊地看向史文恭,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史文恭武艺超群,枪棒无双,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指挥大规模骑兵作战?这与他过往的经历似乎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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