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天道之灵（1/2）

青州，林家小世界深处。

林道盘膝坐于自己的静室之内，周身气息内敛，如同深潭。

自紫霄天归来，强行封闭两界通道后，他便一直在调息，梳理体内因无上魔体躁动而略显紊乱的力量，同时更深层次地体悟混沌与魔意并存的状态。

林璎的存在，如同一个天然的镇定剂，让那蠢蠢欲动的魔意始终被压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就在他心神沉凝，意识徜徉于体内混沌世界雏形之中时，静室内的空间，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不同于任何灵力或法则波动的涟漪。

这波动并非来自外界，更像是……源自这方天地本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与威严。

林道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静室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约莫七八岁模样的男童。

男童穿着一身朴素的麻布衣衫，赤着双脚，悬浮在离地尺许的空中。

他的面容粉雕玉琢，眼神清澈如同初生的溪流，不染丝毫尘埃。

然而，在这清澈的眼底深处，却沉淀着一种与外表截然不符的、仿佛历经了万古纪元轮回的沧桑与淡漠。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林道，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散发，却仿佛与整个原始古界的山川河流、草木星辰、乃至运行的法则都融为一体。

他就是此界，此界即是他。

林道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心中已然明了来者的身份。

能如此无声无息穿透林家小世界的层层禁制，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且带着这种与天地同源气息的，唯有此界天道之灵。

“汝，便是此界变数之根源。”

男童开口，声音稚嫩，语调却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味，平静无波。

林道并未起身，只是淡淡道：“天道显化，所为何事？”

男童，或者说天道之灵，那双清澈又沧桑的眸子注视着林道，缓缓道：“吾感汝身，有超脱此界枷锁之力，有混沌初开之机，亦有魔噬万道之能。汝之存在，本身，便已撼动此界既定之命轨。”

他抬起小手，指向静室之外，仿佛指向整个浩瀚的原始古界。

“汝可见，此界如今，气运沸腾，万道欢腾，九帝横空，看似辉煌鼎盛，已达极致。”

“然，此极致，亦是枷锁，是囚笼。”

天道之灵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林道却能感受到那平淡之下，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甘与……渴望。

“天地有极，法则有定。此方天地，自太古破碎重组以来，其本源所能承载的帝道极限，便是九。九为极数，亦是终数。九帝并存，已是耗尽其大半潜力与气运。若无机缘，此界将永远止步于此，再无寸进。待纪元轮转，气运衰颓，帝者陨落，终将复归沉寂，甚至……彻底崩灭，化为虚无。”

“吾为此界天道，承载万灵意志，运转法则轮回，却亦受困于此界本源之限。吾不甘。”

他那双清澈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看着一代代天骄崛起又陨落、看着世界一次次达到巅峰又滑向深渊的疲惫与不屈。

“吾能感应到，界壁之外，尚有更为广袤之天地，更为高远之大道。紫霄天，不过是其中之一。吾……亦想突破，想挣脱这方天地的桎梏，带领此界万灵，走向更为浩瀚的舞台，而非困守于此，等待终末。”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道身上，带着一种审视，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希冀。

“而在汝身上，吾看到了……希望。”

“汝之力量，非此界原有之道，汝之存在，打破了诸多常理。汝能封闭紫霄天通道，隔绝上界窥探，此等手段，已非寻常大帝乃至古神所能及。更重要的是……”

天道之灵微微歪头，那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与其气质极为违和的、类似“好奇”的神情。

“汝体内那方初生的世界……它很特殊，它的潜力，似乎……超越了此界。吾能感觉到，它与汝，是此界破局的关键。”

“助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