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哈利的恐惧(1/2)

大脑封闭术训练的戛然而止,如同一根被强行掐断的琴弦,在哈利·波特的心中留下了持久的、令人不安的余音。

他不仅没能掌握保护自己大脑的技巧,反而被迫窥见了斯内普教授那段充满羞辱、痛苦与悔恨的过往。

那些画面——父亲和小天狼星年少时的欺凌,斯内普对母亲说出的那个不可饶恕的词语——如同鬼魅,时常在他脑海中闪回。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自己。

在面对斯内普的刻薄时,那瞬间爆发的、几乎要吞噬理智的怒火,在意外闯入斯内普记忆时,那一闪而过的、近乎报复性的快感,尽管很快被震惊和愧疚取代。

以及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听到关于伏地魔和食死徒活动的消息时,一种冰冷的、想要摧毁什么的冲动会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他害怕。

害怕自己受到神秘人的影响,害怕自己拿仿佛被注定一般的命运,害怕自己是否会像邓布利多警告的那样,因为与伏地魔的精神联结而逐渐被同化,害怕自己……最终会变成另一个只懂得憎恨与杀戮的怪物。

这种迷茫和不自信像一层阴霾,笼罩在他的魁地奇训练、课堂学习甚至与罗恩赫敏的相处中。

赫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几次试图开导,但哈利无法清晰地表述内心那复杂的恐惧。

罗恩则以为他还在为大脑封闭术和斯内普的事情生气,劝他想开点。

最终,在一个周末的傍晚,哈利趁着公共休息室里人少,偷偷溜进了壁炉,抓起飞路粉,低声念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

布莱克老宅依旧阴冷、空旷,带着一股陈年的灰尘气息。

但小天狼星的存在,像是一簇跳动的不那么稳定、却足够温暖的火焰。

他看到哈利从壁炉里跌跌撞撞地出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但随即注意到教子眉宇间化不开的郁结。

“怎么了,哈利?”

小天狼星收起玩笑的神色,拉着他在一张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旧沙发上坐下,“你看起像刚和一群炸尾螺打了一架,而且还输了。”

哈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最近的恐惧和盘托出——对失控情绪的害怕,对与伏地魔相似点的恐惧,以及害怕自己最终会堕入黑暗。

小天狼星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当哈利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眸中没有了往常的跳脱不羁,而是沉淀着一种经历过生死与背叛后才有的深刻。

“哈利,”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听着,每个人……我是说,每个人心里,都同时住着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有好的一面,渴望爱、正义、保护,也有……阴暗的一面,藏着愤怒、嫉妒、甚至毁灭的冲动。”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也一样。年轻的时候,冲动、傲慢,甚至……有些残忍。”

他显然想起了他们对斯内普的所作所为,眼神黯淡了一下,“阿兹卡班的那些年,那些摄魂怪,它们不仅吸走快乐,也会放大你内心所有的黑暗面。我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要疯了,变成只会嘶吼的怪物。”

哈利震惊地看着他,从未听过小天狼星如此坦诚地剖析自己。

“但是,”小天狼星话锋一转,目光重新变得坚定,“重要的是,你选择让哪一面主导你的人生。神秘人,他选择了放纵他的残忍、他的野心、他对权力和永生的贪婪。他选择了那条路,所以他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哈利晃了一下。

“而你,哈利,你选择了保护,选择了爱,选择了站在朋友身边。你为了救你讨厌的达力对抗摄魂怪,你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我,你因为担心韦斯莱先生而看到幻象……这些,都是你的选择,是你内心光明面的证明。”

“情绪失控?愤怒?这很正常,哈利!你经历了太多你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重要的是,在你愤怒之后,在你感到黑暗诱惑的时候,你最终选择了什么。是像伏地魔一样沉溺其中,还是像你父母,像我们一样,为了更重要的东西去战斗,去克制?”

小天狼星的话,像一道光,穿透了哈利心中的迷雾。

他依然害怕,依然不确定,但至少,他明白了关键在于“选择”。

他不是命运的傀儡,他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谢谢你,小天狼星。”哈利轻声说,感觉胸口那块沉重的石头似乎松动了一些。

… …

与此同时,在远离霍格沃茨和格里莫广场的某个隐秘空间。

这里仿佛是一座废弃的、哥特式教堂的地下大厅,高耸的穹顶隐没在阴影中,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几盏幽蓝色魔法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映照出下方肃立的人群。

这里是改革后圣徒的一个核心集会点。

往常的月度例会,通常由“渡鸦”的首席,凯尔·泰格主持。

而大家都知道,在他之上,还有一位大人,也就是圣徒的首领,他是理念的提出者,是力量的象征,是真正的领袖。

但绝大多数中下层成员,甚至部分新晋的高层,都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他们想象中的“康瑞大人”,或许是一位如同格林德沃般充满压迫感的老者,或者是一位威严深重、不苟言笑的强大巫师。

因此,当今晚例会时间一到,凯尔·泰格如同往常一样站在主位前准备开口时,他身旁那个空置了许久的、雕刻着复杂魔文与狼形浮雕的石座,突然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波动笼罩。

下一刻,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石座之上。

那是一个年轻人。

非常年轻。

银白色的头发在幽蓝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旅行长袍,并非多么华丽,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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