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静待时机(1/2)
沈言坐在空间书房的梨花木椅上,指尖划过一排线装书的脊部,触感粗糙却温润。阳光透过空间里仿制的轩窗,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旧纸特有的霉味与墨香,混合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书架最上层,摆着几本他近期从黑市换来的孤本。有本《楚辞》的批注本,纸页脆得像枯叶,却是南宋年间的刻本,批注者的字迹狂放,想来是位性情中人;还有卷《伤寒杂病论》的手抄本,字里行间透着医者的严谨,末尾钤着一枚模糊的朱印,隐约能看出是“杏林老手”四字,怕是前朝哪位名医的心血。
他轻轻抽出那本《楚辞》,翻到《离骚》篇,目光落在“路漫漫其修远兮”一句上,批注者用朱砂画了道粗线,旁边写着“乱世亦有求索者”。沈言笑了笑,这古人倒像是在说他。
他知道,自己找到的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神识扫过四九城时,他能感觉到不少地方藏着“异样”——不是金银的冷硬,也不是粮食的沉实,而是一种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厚”,像冬日里捂在怀里的暖炉。
那是真正的藏宝地。
比如东城的那座贝勒府旧址,如今成了大杂院,可在最深的地窖里,他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书香,被厚厚的石板和泥土封着,神识探进去,只触到一片冰凉,想来是用特殊手法隔绝了气息。
还有南城的一座破庙里,佛像底座是空的,里面似乎藏着东西,神识扫过,只感觉到层层叠叠的棉絮,想来是怕书页受潮,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这些藏宝地的主人,多半是前朝的遗老、落魄的文人,或是家底厚实的书香门第。他们把宝贝藏得极深,有的甚至传了几代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饥荒年月,他们或许会拿出些“次等”的善本换粮,可真正的压箱底之物,怕是连亲儿子都见不到。
“藏得真深啊。”沈言合上书,靠在椅背上,望着书架顶端的阴影。那些没被他探到的宝贝,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后才会重见天日。可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空间里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外面一年,里面或许只过了一天。他可以等,等这场饥荒过去,等时局安稳,等那些藏宝地的主人松了口气,再慢慢想办法。
更何况,就算现在拿不到,趁着饥荒,总能从他们手里弄出些“边角料”。
前几天,他在黑市遇到个穿长衫的老头,袖口磨得发亮,却依旧保持着挺直的腰板。老头手里拿着本《金刚经》,说是民国年间的影印本,不值钱,可沈言一看就知道,这老头怀里还揣着好东西——他袖口沾着点特殊的墨痕,那是用松烟和麝香调制的古墨,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老先生,这经卷我要了。”沈言没戳破,直接拿出十斤粮票,“再加两斤红糖,换你这书,如何?”
老头眼睛亮了亮,红糖在这年头比粮票还金贵,尤其对他那咳嗽的老伴来说,是救命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又掏出个小布包:“这里面还有几页残卷,是……是我年轻时抄的诗,不值钱,你要是不嫌弃,一起拿去吧。”
沈言接过来,打开一看,心里猛地一跳——那残卷竟是明末清初大诗人吴梅村的手迹,字迹清丽,墨色如新,怕是老头自己都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多谢老先生。”沈言不动声色地把残卷收好,额外又加了一斤红糖,“这点心意,给老夫人补补身子。”
老头千恩万谢地走了,大概觉得遇到了“冤大头”,却不知自己随手拿出的“残卷”,比那本《金刚经》珍贵百倍。
沈言把残卷小心地裱糊好,放进特制的书盒里。这种“捡漏”的乐趣,比直接找到藏宝地更让他着迷——就像在沙滩上散步,偶然发现了被海浪冲上来的珍珠,惊喜又踏实。
他知道,像这样的“老先生”还有很多。他们守着祖上传下的宝贝,却不懂如何变现,饥荒年月,能换点粮食和药品,就觉得是天大的幸事。他们或许知道手里的东西“值钱”,却不知道究竟值多少,更不知道在沈言眼里,那些东西比黄金还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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