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黑巿藏珍(1/2)

沈言蹲在西四胡同口的老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两张工业券。风卷着枯叶从脚边滚过,带着股深秋的凉意,远处传来联防队员的呵斥声,吓得几个缩在墙角的小贩瞬间散开,像受惊的麻雀。

他来黑市,不是为了买东西,是为了“扫货”。

准确地说,是用他那日渐精进的精神力“扫描”。

这本事是练太极和虎豹雷音时意外发现的。起初只是能隐约“感觉”到空间里作物的生长状态,后来内劲充盈,精神力竟也跟着滋长,闭上眼,能“看”到周围几十米内的景象,甚至能透过薄墙,感知到里面物体的轮廓。

在这黑市上,这本事成了利器。

四九城的黑市像张看不见的网,散布在城厢各处。西四的胡同里藏着卖布票的,后海的岸边蹲着倒腾旧物件的,就连天桥的角落里,都有偷偷摸摸卖西药的。这些人个个练就了“火眼金睛”,见了穿制服的就跑,见了生面孔就绕,警惕得像群刺猬。

可他们防得住人眼,防不住沈言的精神力。

第一次“扫”黑市时,他在一个卖搪瓷缸子的老汉摊位下,“看”到了个塞在棉絮里的小布包,里面裹着三枚银元,边缘都磨平了,却透着股温润的光泽。他装作买缸子,随口问“还有没别的稀罕物”,老汉起初摆手,被他用两张全国粮票换通了话,才哆哆嗦嗦摸出那布包,眼里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从那以后,他就迷上了这种“寻宝”的感觉。

不是为了赚多少钱,是觉得这些藏在暗处的物件,像一个个被时光掩埋的故事。一枚民国的铜元,可能曾被某个学生攥在手里游行;一块老式怀表,或许见证过乱世里的离别;甚至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背后都可能藏着段刀光剑影的往事。

更让他觉得“邪乎”的是,这四九城的宝贝,似乎永远“扫”不完。

他前前后后把西四、后海、天桥这些常去的黑市“扫”了不下十遍,每次都以为“见底了”,可下次再来,总能发现新的藏货。就像昨天,他在一个卖煤球的板车夹层里,“扫”到了半幅清代的绢画,画的是工笔花鸟,虽然缺了个角,却依旧笔触细腻,显然是懂行的人藏的。

“这些家伙,真是把东西藏到了骨头缝里。”沈言心里暗笑。

他见过把金条熔成戒指藏在牙床里的老太太,见过把古董花瓶敲碎,只留最完整的瓷片藏在炕洞里的汉子,还有个修鞋匠,竟把几卷珍贵的老照片塞进了鞋跟——要不是沈言的精神力能穿透物体,就算把这修鞋摊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半点线索。

这些藏货的人,心思比泥鳅还滑。

有次他“扫”到个蹲在墙根抽烟的年轻人,怀里揣着本线装书,封皮都烂了,里面却是手抄的《金刚经》,字迹娟秀,纸页泛黄,一看就有些年头。沈言想换过来,年轻人却警惕地问:“你知道这是啥?”

“看着像本旧书。”沈言故意装傻。

“不懂就别瞎问。”年轻人白了他一眼,起身要走,却被沈言拉住,塞给他一小瓶盘尼西林——这在空间里不算稀罕物,却是现在黑市上能换条命的硬通货。

年轻人眼睛都直了,哆嗦着手接过药瓶,把书往沈言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跑了。沈言翻开书,扉页上有个小小的“婉”字,墨色已淡,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温柔,不知是哪位女子的手笔。

他把书小心地收进空间,心里有些感慨。这乱世里,多少宝贝被当成“破烂”藏着,多少故事被埋在尘埃里,能被他偶然拾起,也算是种缘分。

黑市上的“货”,不止有旧物件。

他还“扫”到过藏在菜篮子底下的进口手表,表盘上的英文早已模糊;“扫”到过塞在竹筒里的西药,包装上印着陌生的外国文字;甚至“扫”到过一叠用油纸包着的老照片,上面的人穿着军装,背景是战火纷飞的城池——这些东西,在当时都是“敏感物”,藏着卖的人,多半是走投无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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