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关考核（1/2）

迎仙坪上，数千年轻修士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条没入云雾、不见尽头的青石小径——问心路。

主持长老声音沉浑：“踏问心路，不问修为，只问本心。心有挂碍、意志不坚、戾气过重者，难登此路。一炷香为限，未能走出云雾者，淘汰！”

话音刚落，早已迫不及待的人群便如同开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云雾缭绕的入口。然而，许多人甫一踏入云雾，身形便是一滞，脸上露出挣扎、迷茫甚至痛苦之色，步伐变得异常缓慢沉重，仿佛肩上扛着无形大山。

姜河并不着急，等到人流稍缓，才迈步踏上青石小径。

一步踏入云雾，周遭景象瞬间变幻！喧闹的人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蒙。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并非作用于肉身，而是直透神魂深处！同时，无数纷杂的念头、潜藏的恐惧、过往的执念，如同潮水般被引动、放大，冲击着心智。

前世的屈辱、飞升的渴望、被打落凡尘的不甘、对天道不公的愤怒、母亲柳氏担忧的面容、陨神宫暗金骸骨的悲鸣、“噬界黑手”的阴影……无数画面与情绪交织，试图将他拖入沉沦。

若是心志稍弱者，此刻恐怕已心神失守，原地徘徊，甚至被自身心魔所困。

然而，姜河的神魂历经五百年磨砺，又经天道罚印与星辰泪淬炼，早已坚如磐石。他眼神清明如古井，不起丝毫波澜。那些纷至沓来的杂念，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尽数粉碎。

他脚步不停，步伐稳定，速度甚至比在外界行走时更快！那能令寻常修士寸步难行的神魂压力，于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

灰蒙的云雾在他身前自动分开，又在他身后合拢。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前方已然透亮。姜河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问心路的另一端。此地已有百余人先他而出，皆是心志坚毅之辈，看到姜河如此快便轻松走出，不少人眼中都露出惊异之色。

姜河面色平静，寻了处角落静立调息。他能感觉到，经过问心路这一遭，神魂似乎更加凝练了一丝。

很快，一炷香时间到。仍有大半修士被困在云雾之中，满脸挣扎，最终被无形力量送出，淘汰出局。仅第一关，便刷下去近七成之人！

“第二关，万剑林！”主持长老声音再起，指向那片由无数倒插古剑形成的森然“林地”，“此地蕴含前辈残留剑意与剑器本身灵性。尔等需穿行其间，感受剑意，若能引动一柄古剑共鸣，便算通过。同样一炷香为限。”

剩余的千余名修士，神色凝重地走向万剑林。

尚未靠近，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凌厉剑意！万剑林立，有的剑气冲霄，有的杀意凛然，有的厚重如山，有的灵动似水……各种剑意交织碰撞，形成一片混乱而危险的力场。踏入林中，仿佛置身于无数剑道高手的意念战场！

不少修士甫一进入，便被那混乱强大的剑意冲击得脸色发白，寸步难行，更别提引动古剑共鸣了。

姜河走入剑林，神识自然铺开。那纷杂的剑意落在他感知中，却变得条理清晰起来。他能“听”到那些古剑的低语，感受到它们残留的喜怒哀乐，不屈与寂寥。

他没有刻意去寻找某柄强大的古剑，而是放空心绪，以自身初步领悟的“流云”剑意为引，如同溪流汇入江河，自然而然地与这片剑林的气机交融。

他缓步穿行，所过之处，那些躁动混乱的剑意似乎都平和了几分。几柄气息相对温和、偏向灵动变化的古剑，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剑身微颤，似乎对他产生了感应。

但他并未停留。他的目标，并非简单地引动一柄剑过关。

就在他行至剑林中段时，前方一柄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甚至剑身布满锈迹的古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柄剑插在那里，死寂沉沉，没有丝毫剑意散发，仿佛只是一块凡铁，与周围灵性盎然的古剑格格不入。

然而，姜河识海中的天道罚印，却在此刻，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探寻意味的悸动！

这柄剑……有古怪！

姜河停下脚步，走到这柄漆黑古剑前。他伸出手，并未直接触碰剑柄，而是将一缕融合了自身“流云”意境与一丝罚印气息的元力，缓缓渡向剑身。

起初，古剑毫无反应。

但随着那缕特殊的元力持续注入，剑身上的锈迹，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下面幽暗如夜空、却又隐隐有点点星辉闪烁的剑身！

“嗡——！”

一声低沉却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剑鸣，骤然响起！并非高亢尖锐，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镇压永恒的厚重与苍凉！

刹那间，整个万剑林，万剑齐喑！

所有原本嗡鸣、震颤的古剑，在这一声剑鸣之下，竟齐齐沉寂下去，仿佛臣子遇到了君王！林中那纷杂混乱的剑意力场，也为之一清！

“什么？！”

“那是什么剑？！”

“竟然引动了‘寂灭’？！”

惊呼声从四周传来，所有正在尝试引动古剑的修士，都骇然地看向姜河与他身前那柄已然焕然一新、散发着幽暗星辉的古剑！

就连负责监考的一位长老也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柄漆黑古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沉寂了三百年的‘寂灭’，竟然……竟然被引动了？！”

姜河能感觉到，手中元力与这柄名为“寂灭”的古剑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这柄剑并非认可了他的“流云”剑意，而是对他元力中蕴含的那一丝源自罚印核心的、超越此界常理的“裁决”与“星辰”本质，产生了共鸣！

他心念一动，尝试将其拔出。

然而，剑身微颤，却并未离地。它似乎认可了姜河的气息，但并未完全认主。

姜河也不强求，缓缓收回元力。能引动此剑异象，已然足够。他对着“寂灭”古剑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继续向剑林另一端走去。

所过之处，再无古剑敢鸣。

当他走出万剑林时，身后是一片死寂与无数道复杂难言的目光。

第二关结束，又淘汰了近半修士。最终能站在“幻星池”前的，已不足五百人。

主持长老的目光在姜河身上停留了一瞬，才转向那方星光流转的池水，肃然道：“最后一关，幻星池！池水映照本源，显化潜力。入池一炷香，根据池中星辉反应评定等级。星辉三转以下为下等，三至六转为中等，六至九转为上等，九转之上……为极品！”

众人屏息，目光炽热地看向那梦幻般的池水。这一关，将直接决定他们进入宗门后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