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迷雾峡谷之行结束（1/2）

两名候选序列的伏诛，并未让姜河有丝毫放松。他站在归寂海眼那缓慢旋转、吞噬一切的漩涡边缘，目光沉凝地望向中心那片绝对的黑暗。混沌息壤就在其中，但那股源自万物归寂本源的恐怖引力，以及其中蕴含的大凶险，让他都感到阵阵心悸。

“裁决之契”传来的警告并非虚言，已有序列陨落于此。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融合了源初之核碎片的万象劫雷灵缓缓旋转，散发出混沌光泽，尝试与那归寂海眼的气息进行微弱的沟通与抗衡。同时，他将刚刚领悟的“星雷无痕步”催动到极致，身形变得缥缈不定，仿佛随时能融于周遭混乱的法则之中。

做好准备后，姜河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极其黯淡的流光，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死灰色雾气漩涡的切线方向，向着中心的黑暗地带迂回靠近。

越是靠近，那股向内坍塌的引力便越是恐怖！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他的肉身与神魂，要将他拖入那永恒的寂灭之中。四周的空间扭曲到了极致，光线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与吞噬感。

姜河全力运转万象劫雷灵，混沌雷光在体表形成一层致密的护罩，艰难地抵抗着引力的撕扯。他的神识被压缩到只能感知自身方寸之地，如同在万丈深渊的独木桥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不知前行了多久，仿佛穿越了一条漫长的死亡通道，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他冲破了那层引力的临界点，进入了一片奇异的“内部”空间。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海底，而是一片无边无际、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绝对黑暗虚空。虚空中，悬浮着一条缓缓流淌的、粘稠如墨汁的黑色河流，河水死寂，不起微波，却散发着吞噬一切光、热、生命与法则的终极寒意。这便是“归寂之河”。

而在那归寂之河的中央，有一小片不过丈许方圆的“河心岛”。岛上，正是一小撮闪烁着九彩混沌光芒、不断变幻形态、散发出磅礴生机与造化道韵的土壤——混沌息壤！

它仿佛是这绝对死寂中唯一的不朽奇迹，是毁灭尽头孕育出的新生希望！

姜河眼中爆发出精光，目标就在眼前！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能让候选序列陨落的地方，绝不可能让他如此轻易得手。

他尝试向着那河心岛飞去，然而，刚一动作，那原本平静流淌的归寂之河仿佛被激怒了一般，骤然掀起了无形的波涛！并非水浪，而是法则的潮汐！一股比外部引力更加可怕、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质的“归寂”之力，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针，瞬间刺向姜河的肉身、元力、神魂乃至他所领悟的一切法则！

“呃！”

姜河闷哼一声，只觉自身的万象劫雷灵都剧烈震荡起来，仿佛要被这股力量同化、分解，重归混沌！他体表的混沌雷光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甚至连思维都开始变得迟缓，有一种想要放弃一切、融入这片死寂的可怕念头从心底滋生！

“坚守本心！”神府中，心灯剑印光芒狂闪，强行驱散那股侵蚀意志的寂灭寒意。

姜河知道，不能硬扛！这归寂之河的力量层次太高，代表着宇宙终焉的法则，绝非他现在能够正面抗衡。

他立刻改变策略，不再试图强行突破，而是将自身神识与万象劫雷灵的频率调整到与那混沌息壤散发出的、微弱却坚韧的生机造化道韵相契合。

果然，当他的气息与混沌息壤的道韵产生共鸣时，那归寂之河的侵蚀之力虽然依旧存在，却仿佛失去了一部分针对性，变得平缓了一些。就好像他伪装成了这死寂环境中“合理”存在的一部分。

他如同一个小心翼翼的窃贼，沿着那微弱的生机指引，在恐怖的归寂法则潮汐的缝隙中，一点点地、艰难地向着河心岛挪移。每前进一寸，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与力量去抵抗无处不在的寂灭侵蚀。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姜河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与归寂之河的对抗和对混沌息壤的感应上。他的万象劫雷灵在这种极致的压力下，与源初之核碎片融合得更加紧密，对混沌、对生灭的理解也在飞速提升。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尖，终于触碰到了那片坚实的、散发着温暖生机气息的河心岛！

成功了！

他踏上河心岛，那股恐怖的归寂之力瞬间减弱了大半，仿佛这方寸之地是这片死寂虚空中唯一的“安全区”。

他快步走到那撮混沌息壤之前。近距离感受，更能体会到其中蕴含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它仿佛是一切土系法则的源头，蕴含着造化万物、承载文明的至高意境，与代表毁灭与新生的雷霆、代表浩瀚与秩序的星辰，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有了它，我的万象之道，根基将更加圆满，内天地将真正拥有承载万物的‘大地’！”姜河心中涌起激动，伸手便要去取。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混沌息壤的瞬间——

整片归寂之河，猛然沸腾了！不是表面的沸腾，而是源自法则本源的暴动！

一个宏大、冰冷、充斥着无尽岁月沧桑与万物终结哀嚎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宇宙本身苏醒，轰然降临！

“妄动源初……扰归寂安宁……窃造化权柄……当诛！”

这意志并非针对姜河，而是针对“窃取”混沌息壤这一行为本身的最高规则审判！比之前那混沌眼眸更加恐怖，更加无法抗拒！在这意志面前，姜河感觉自己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连思维都被冻结！

归寂海眼的真正核心意志！它不允许任何生灵，带走这毁灭中诞生的唯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