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葬星渊的激战（2/2）

他以自身意志为引，催动万象世界的核心力量！源初混沌包容一切，开始缓慢地磨灭那污秽的意志；息壤大地死死镇压，不让其扩散；归墟暗流如同磨盘，疯狂消磨、分解其能量结构；而造化之气，则如同最精妙的工匠，尝试着从中剥离、提取那些未被污染的、更高层次的法则碎片！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如同走钢丝。一旦万象世界承受不住，或者解析失败，他必将遭受难以想象的反噬，甚至世界崩溃，身死道消！

璃月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紧握冰魄剑，全力戒备着周围可能袭来的干扰，为他护法。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在魔修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那被吞没的暗红光束，并未从姜河体内爆发出来。反而，姜河身上那紊乱的气息，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重新变得平稳、深邃……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

他头顶那方微小的万象世界投影，原本清晰的边界似乎模糊了一些，仿佛扩大了一丝？其中的混沌气流似乎更加活跃，大地虚影也更加凝实，甚至那归墟暗流，都隐隐散发出一种能吞噬、转化万物的恐怖气息！

他……他竟然真的在炼化源孽之心的力量？！

“怪物！此子绝不能留！” 暗红魔袍修士彻底疯狂，不顾一切地催动大阵，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本命精血，洒向中央的源孽之心，“以我精血，恭请源孽降临！”

受到精血刺激，那暗红肉瘤猛地膨胀，表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一只充满了混乱、疯狂、贪婪情绪的巨大血色眼眸，缓缓睁开！锁定了正在炼化力量的姜河！

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威压，如同宇宙倾覆，轰然降临！

这是……真正的、属于“源孽”本体的意志！虽然只是一部分，但其层次，已然凌驾于道君之上！

血色眼眸凝视之下，姜河浑身一僵，炼化过程瞬间被打断，体内力量剧烈冲突，伤势加重，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就连他身后的璃月，也如遭重击，元神黯淡，几乎无法持剑。

“蝼蚁……竟敢窃取本源……死……” 混乱模糊的意念，直接冲击着两人的神魂。

眼看两人就要在这绝对的力量下化为飞灰——

千钧一发之际！

姜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再试图完全炼化那股力量，而是引导着其中已被初步剥离、相对纯净的一部分高阶法则碎片，以及大部分狂暴的污秽能量，混合着自身澎湃的万象本源，尽数灌注到手中的“冰心佩”之中！同时，他燃烧部分真灵，催动了体内那一直沉寂的、源自“裁决之契”的最后一点灵光！

“以万象为引，以源孽为薪，溯因果之线……斩！”

他并非攻击那血色眼眸，而是将这股凝聚了恐怖力量、并以因果之力驱动的攻击，沿着那冥冥中连接着“源孽之心”与某个遥远、冰冷、至高存在的……一丝微不可查的因果线，逆溯而上，狠狠斩去！

他要知道，这“源孽”背后，究竟是谁！这所谓的“源庭”，到底是什么！

“吼——！！！”

那血色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并非混乱，而是夹杂着惊怒与一丝……恐惧的情绪！它似乎想阻止，但那一道凝聚了姜河此刻所能调动全部力量的因果之斩，已经沿着那条线，没入了无尽的虚空深处！

轰隆——！！！

仿佛触动了某个禁忌的开关，整个葬星渊剧烈震荡，那巨大的源孽之心肉瘤发出痛苦的嘶嚎，血色眼眸瞬间布满了裂纹，气息急剧衰落！维持大阵的魔修们更是成片爆体而亡，连那三位巅峰元神也遭受重创，阵法瞬间崩溃！

而姜河，在斩出这一击后，身体如同瓷器般布满了裂痕，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几乎无法维持悬浮，从空中坠落。

“姜兄！” 璃月不顾自身伤势，飞身上前，将他紧紧抱住。

姜河看着她焦急而苍白的脸，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虚弱道：“没事……我们……赢了……”

在他的感知尽头，那一道因果之斩，似乎斩中了什么……他“看”到了一片无法形容的、由无数冰冷规则构成的浩瀚空间，一面布满了细微裂痕、却依旧威严无尽的巨镜虚影一闪而逝，同时，一个冰冷、宏大、带着一丝愠怒的意志，似乎隔着无尽时空，扫过了一眼……

巡天镜！果然是源庭！

而源孽……似乎是源庭规则被某种力量污染、扭曲后产生的“孽物”？

信息依旧残缺，但真相，已然揭开了一角。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因为源孽之心遭受重创，阵法崩溃，葬星渊深处，一道被封印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古老石门，在能量乱流中，显露出了一角。石门上，雕刻着与巡天镜风格类似，却更加古老、苍茫的符文……

新的秘密，似乎就在眼前。

但此刻的姜河与璃月，已是强弩之末。而残余的魔修，以及那可能随时再次降临的巡天镜意志……危机，远未结束。

璃月紧紧抱着昏迷过去的姜河，看着那显露的石门，又看向周围虎视眈眈的残余魔修，清冷的眸中，充满了决绝。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她抱起姜河，化作一道月华，朝着葬星渊外围，奋力冲去……

两人的命运，以及玄苍界的未来，再次充满了未知与挑战。而他们之间，历经生死考验的情感，也在这血与火的洗礼中，变得更加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