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绝境援手（2/2）
“小鸟”以近乎自杀式的角度高速俯冲！目标直指冷却塔入口处那几辆刚刚冲出电磁烟雾的悍马车队！
“rpg！规避！”悍马车队中传来惊恐欲绝的嘶吼！
晚了！
哒哒哒哒哒哒——！！！
加特林机炮开火了！六根枪管喷吐出长达数米的恐怖火舌！密集到如同金属风暴的7.62mm弹流，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笼罩了冲在最前面的两辆悍马！防弹玻璃如同纸片般碎裂！厚重的防弹钢板在每秒数千发子弹的恐怖攒射下如同奶酪般被瞬间撕裂、扭曲、解体！车辆在巨大的动能冲击下如同玩具般翻滚、爆炸！化作两团剧烈燃烧的火球！里面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小鸟”在最后一刻猛地拉起机头，几乎贴着冷却塔锈蚀的顶端掠过！狂暴的气流卷起漫天铁锈和尘埃！机舱侧门猛地滑开！
一个矫健的身影（苏瑾）单手抓住舱门滑轨，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悬在舱外！她穿着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脸上涂着丛林油彩，眼神锐利如鹰隼，手中端着一支加装了消音器的精准步枪（hk417）！在直升机掠过冷却塔的瞬间，她的枪口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锁定了塔顶阴影中那个刚刚露头、试图瞄准凌风的杀手！
噗！噗！噗！
三发点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狠狠钉入那杀手的头颅和胸膛！血花在阴影中爆开！尸体如同破麻袋般从高处坠落！
“判官！下面！”苏瑾清冷而带着急切的声音，透过直升机的轰鸣和风声，清晰地传入下方！
“夜莺！鬼手！撤！”凌风用尽最后力气嘶吼！他强忍着撕裂般的剧痛，身体爆发出最后的潜能，猛地撞开那已被砸得摇摇欲坠的铁栅栏，跌跌撞撞地冲入下方漆黑一片的地下管廊入口！
夜莺没有任何犹豫，瞬间放弃狙击位，如同灵猫般从高处滑下，紧随凌风冲入黑暗！鬼手抱起所有设备，连滚爬爬地扑向入口！
“小鸟”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悬停回转，机炮再次发出怒吼！将剩下两辆试图寻找掩体的悍马彻底压制在废墟中！火箭弹呼啸而出！将入口处堆积的废弃车辆炸成漫天燃烧的碎片！彻底堵死了追击的道路！
机舱侧门垂下一根速降索。苏瑾如同捕食的猎鹰，顺着绳索滑降而下，稳稳落在冷却塔入口处。她一眼就看到了管廊入口处，凌风滑倒时在锈蚀地面上拖出的长长血痕！触目惊心！
“走！”苏瑾没有任何废话，冲入管廊，和夜莺一起架起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凌风，冲向悬停的直升机！鬼手紧随其后！
几人迅速登上“小鸟”。舱门关闭的瞬间，直升机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拔地而起，迅速爬升，将下方燃烧的废墟和徒劳的枪声甩在身后！
机舱内空间狭小，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航空燃油的气息。凌风被平放在简易担架上，脸色因失血而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微弱。左肩胛下方和右肋下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浸透了紧急加压的止血绷带。剧痛和失血让他意识模糊，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勉强保持着清醒。
苏瑾迅速扯开凌风的作战服，露出狰狞的伤口。两颗特制的、带有微型倒刺和震荡结构的弹头深深嵌入肌肉组织，位置凶险！左肩胛的弹头紧贴着肩胛骨和肺叶边缘，右肋下的弹头则嵌在肋骨之间，距离肝脏和大血管极近！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可能引起致命的位移和大出血！
“必须立刻取出弹头！他撑不到降落！”苏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飞快地从机舱壁挂的紧急医疗箱中取出手术刀、止血钳、消毒剂、强效凝血海绵，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丝毫犹豫。“鬼手！连接卫星医疗专线！我需要实时影像指导！快！”
“明白！”鬼手脸色煞白，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将一副带有微型高清摄像头的战术眼镜戴在苏瑾头上，同时将凌风的生命体征监测仪数据同步传输到自己的终端，并接通了一个加密的卫星医疗频道。“信号接通！实时影像传输！风哥的生命体征…血压持续下降！心率紊乱！必须快！”
苏瑾戴上无菌手套，手术刀在消毒液中迅速浸过。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手术刀，看向凌风肋下最危险的伤口。刀尖稳稳落下，精准地划开皮肉，扩大创口。鲜血瞬间涌出。她没有丝毫慌乱，用止血钳迅速夹住涌血的血管。
“镜头推进！角度向左微调0.5度！”鬼手的声音在苏瑾耳边的微型耳机中响起，紧张而专注。他面前的屏幕上，是苏瑾战术眼镜传回的、放大到纤毫毕现的手术视野。“弹头尾部有倒刺！小心！避开肋间动脉！它就在弹头左下方1毫米处！用最小号钝头分离钳…对！轻轻推开组织…看到白色鞘膜了吗？下面是肺叶！绝对不能碰！”
苏瑾的手指稳如磐石，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鬼手的远程指导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致命的血管和神经，用特制的微型分离钳，一点点地将那枚带着倒刺的恐怖弹头从肋骨的缝隙中剥离出来！动作轻柔却精准无比！当啷一声，染血的弹头落入金属托盘。
“好！第一颗！止血！快！”鬼手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苏瑾迅速用强效凝血海绵填塞创口，加压包扎。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立刻转向左肩胛下方更靠近肺叶的伤口！这是真正的生死时速！
手术刀再次落下。这一次，创口更深。鲜血涌出的速度更快。苏瑾的手指探入伤口深处，寻找着那颗致命的弹头。她的动作异常谨慎，因为肺叶那层薄薄的胸膜就在下方，一旦刺破，后果不堪设想。
“再深一点…停！就在指尖！稳住！”鬼手的声音紧绷到了极致，“弹头卡在肩胛骨边缘和胸膜之间！角度刁钻！不要硬拔！会撕裂胸膜！用磁吸探针…对！从你三点钟方向插入…慢一点…感受磁力吸附…有了！吸附成功！轻轻…轻轻往外带…”
苏瑾屏住呼吸，手指稳定地操控着磁吸探针，感受着那细微的吸附力，如同在拆解一枚最精密的炸弹。一点，一点…染血的弹头终于被小心翼翼地牵引出来，脱离了那致命的区域！当第二颗弹头落入托盘，鬼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几乎虚脱。
“弹头清除！生命体征暂时稳定！苏医生，你太神了！”鬼手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苏瑾没有回应，她迅速处理创口，止血，缝合，包扎。动作依旧快而精准，但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她看着担架上凌风惨白却已趋于平稳的脸，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凌风因剧痛和失血而紧闭的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他似乎在努力对抗着黑暗的吞噬。失血过多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极其微弱、几乎被引擎轰鸣淹没的气音。
苏瑾下意识地俯下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
“…又…是你…”
凌风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瑾…”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却又仿佛蕴含着千钧的重量。随即，他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深度昏迷。
机舱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医疗仪器的滴答声。
苏瑾的身体猛地僵住。她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时间仿佛凝固。那个尘封了五年的、只在最隐秘角落才会被唤起的名字…如同一个禁忌的咒语，猝不及防地在她耳边炸响。冰冷的油彩下，她的眼神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某种被强行压抑的、汹涌而来的东西…但最终，都被一层更深的冰寒覆盖。她缓缓直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夜莺坐在机舱角落，默默擦拭着狙击枪的枪管。她全程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机舱手术，此刻，她的目光落在苏瑾僵硬的背影上，又扫过昏迷中凌风紧握着的、苏瑾未来得及抽回的手。冰封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悄然荡开。五年前…战地医院…模糊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她垂下眼帘，继续擦拭着冰冷的金属，动作却比平时慢了一分。
“小鸟”武装直升机穿透浓厚的云层，向着未知的安全点疾驰。下方，被遗弃的工业废墟如同巨大的伤疤。机舱内，昏迷的凌风，紧握着苏瑾的手。苏瑾僵立着，眼神复杂地望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夜莺沉默地擦拭着武器。鬼手则紧张地盯着生命监护仪和屏幕上代表追踪信号的光点。
突然！
鬼手面前的终端屏幕猛地闪烁起刺目的红光！一个代表最高威胁级别的加密警报窗口强制弹出！窗口中央，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冰冷、巨大、占据了整个屏幕的徽记——荆棘缠绕的苍白眼球！
“深渊之眼”的标记！
同时，一行血红色的、如同用鲜血书写的警告语在徽记下方缓缓浮现：
“坐标已锁定。审判，将至。”
机舱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