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绝境毒蜕（2/2）

判官眼神一凛！最后看了一眼被压制在死角、满脸惊骇的“疫医”，没有丝毫留恋，身体猛地向后暴退！他不能恋战！魅影的时间比这条毒蛇的命更重要！

他退回魅影身边。只见魅影身体的高温正在缓缓褪去，皮肤上的赤红逐渐消退，露出底下更加惨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的底色。那恐怖的青黑色毒纹，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蔓延，并且颜色变得极其暗淡，如同被烧焦的灰烬覆盖！她的呼吸依旧微弱急促，但不再是那种濒死的嘶鸣，瞳孔也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泽，虽然依旧涣散。九尾狐烙印的幽光也沉寂下去。

“涅盘”…赌赢了第一步！毒素被强行压制、焚毁！但魅影的身体也如同被彻底掏空，生命之火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走！”判官一把将虚弱到极点的魅影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冰冷得吓人。

夜莺和鬼手立刻跟上。四人毫不犹豫地冲向刚才清理出的、通往地下原料仓库的狭窄入口。判官抱着魅影率先钻入那锈死的金属门后黑暗的甬道。

“疫医”挣扎着从掩体后爬起，看着判官等人消失的入口，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怨毒和一丝后怕。他捂着流血的肩膀，对着通讯器嘶声低吼：“目标进入地下！状态：‘样本’重度中毒濒死！判官小队重伤！封锁所有出口！我要他们插翅难飞！”

国安部大楼，顶层，常务副部长办公室外。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走廊里，陈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左臂的枪伤草草包扎着，肋骨的剧痛在止痛药压制下化为沉闷的钝痛。他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烧着压抑到极致的火焰。他手中紧紧攥着加密通讯器，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刚发送出去的信息，接收人是部纪检组最高负责人和几个绝对忠诚的核心元老。

信息内容只有一行字：

“‘蜂鸟’印记确认。张振山关联‘白塔’及‘塞壬’外泄。申请紧急立案，控制目标。”

他在等待。等待回应，或者…等待最后的审判。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紧闭着，如同张振山那张深不可测的脸。

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

张振山的秘书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眼神却锐利如刀：“陈组长，张部请您进去。”

陈锋深吸一口气，压下肋骨的抽痛，挺直脊背，走进了那间象征着巨大权力的办公室。

张振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开主灯，只有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他半边脸，另一半隐在深深的阴影里。他正在批阅文件，动作沉稳，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办公室里弥漫着上等雪茄的醇厚香气。

“陈锋啊，”张振山头也没抬，声音平和，甚至带着一丝长辈般的关切，“受伤了？辛苦了。天文台那边…情况复杂，你处理得有些操之过急了。”

陈锋站在办公桌前，如同标枪。他没有回应这虚伪的关切，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阴影中的张振山：“张部，赵淮安u盘证据的封存指令，是您亲自下的？”

张振山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程序需要，陈锋。有些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贸然公开，对国家形象、对稳定大局，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我们需要更稳妥的方式。”

“更稳妥的方式？”陈锋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嘲讽，“就是让真相永远封在铅盒里？让出卖国家利益的蛀虫继续逍遥法外？让‘白塔’的禁忌技术通过‘塞壬计划’流入暗网议会？张部长，您的‘稳妥’，代价巨大！是无数可能被牺牲的无辜者！”

“陈锋！”张振山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注意你的措辞！你是在质疑上级的决定吗？铁壁同志牺牲，我也很痛心！但办案要讲证据！讲程序！不是靠你个人的臆测和所谓的‘直觉’！”

“证据？”陈锋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按在冰冷的办公桌边缘，身体因愤怒和伤痛而微微前倾，目光如同燃烧的烙铁，死死盯住张振山的眼睛，“凤凰岭天文台的激光通信站，发送bs-07邮件的幽灵ip，是不是证据？‘蜂鸟’计划档案里，那把92式手枪上的特殊印记，关联着‘白塔’基地，关联着您当年的分管范围！这是不是证据？！您办公室保密专线的通讯记录，与那个加密号码在天文台事件前后的活跃高度重合！这算不算证据？！”

每一句质问，都如同重锤！张振山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撕开了一道裂痕！他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惊怒和慌乱！但他很快控制住，脸色阴沉得可怕：“陈锋！你竟敢私自调查上级？监听保密线路？你这是严重违纪！是叛国行为！”

“叛国？”陈锋怒极反笑，声音嘶哑，“真正叛国的人，正坐在这张椅子上！出卖国家深空探测技术，换取ck sun议会的政治献金！利用‘塞壬计划’制造人形武器！张振山！你的心，早就被美金和权力腐蚀透了！”

“放肆！”张振山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文件和水杯被震得跳起！他指着陈锋，手指因暴怒而颤抖，“污蔑！诽谤！陈锋，你被那些亡命之徒蛊惑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担任现职！我命令你，立刻交出配枪和证件！接受隔离审查！”

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大爆炸声，猛地从大楼下方传来！整栋国安大楼都为之剧烈一震！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刺耳的火灾警报瞬间响彻整栋大楼！

“怎么回事？！”张振山脸色剧变！

陈锋的加密通讯器疯狂震动！鬼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电流杂音传来，背景是剧烈的爆炸声和混乱的嘶吼：

“陈…陈锋！…判官…地下…陷阱！大规模塌方！…魅影…毒…撑不住了…张…张振山…启动了‘大扫除’！…是…是自杀式…”

通讯戛然而止！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

陈锋猛地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张振山！那爆炸的方向…正是部里的技术保密处！王处长接收封存证据的地方！

“大扫除”协议！

灭口！

张振山狗急跳墙了！他要毁灭所有物理证据！

“你这个疯子！”陈锋目眦欲裂，瞬间拔出了配枪！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几名张振山的贴身警卫持枪冲了进来，枪口瞬间指向陈锋！

“抓住他！陈锋叛变！引爆炸弹！”张振山指着陈锋，厉声咆哮，脸上是扭曲的疯狂和杀意！

大楼在摇晃，警报在嘶鸣。

地上地下，两场决定生死的绝境毒蜕，同时达到了最惨烈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