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们对大夏远征军的速度一无所知(1/2)
1942年,3月5日。
缅甸,曼德勒火车站。
一列长长的军列,缓缓停靠在站台上,车身上布满泥泞和刮痕。
平板车厢上,用粗缆绳固定着的m3斯图亚特轻型坦克和履带式运兵车沉默地矗立着,它们的钢铁身躯上也满是征尘。
闷罐车厢的门被哐当一声拉开,里面挤出来的是第七装甲旅的士兵——一群丢盔弃甲、神情萎靡的败兵。
旅长约翰·阿姆斯壮准将第一个跳下火车,脚踩在月台坚实的水泥地上,心里却没有丝毫踏实感。
锡唐河畔那绝望的爆炸声、溃退时争先恐后的推搡、以及身后如同附骨之疽的小鬼子追击,这些画面依旧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那份屈辱和疲惫,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这个临时落脚点,准备安排手下这群惊弓之鸟卸车休整,构筑临时防线。
然而他的目光在扫过站台另一侧时,猛地凝固了。
那里静静地站立着一群士兵。
他们的队列整齐到,如果不是角度问题阿姆斯壮准将还以为只有一排。
但是真正让他惊讶的事这些士兵统一穿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作战服,脸上用深绿、暗褐和黑色的油彩涂得只剩下锐利的眼神。
他们头上戴着类似的钢盔,身上挂载的装备带和弹药包配置极富效率,每个人怀里的步枪枪口微微朝下,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警戒姿态。
最让阿姆斯壮心悸的是他们的状态。
没有交谈,没有松懈,就像一群蛰伏在丛林深处的猎豹,沉默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凝练的杀气。
这与他自己手下那些惊魂未定、队形散乱的士兵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
“汉……汉斯的部队?”一个荒谬而惊悚的念头瞬间攫住了阿姆斯壮的心脏。
他听说过德军在欧洲的空降突击,眼前这支队伍的精良、肃杀,与他想象中的德军精锐何其相似!
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难道轴心国的触角已经伸到了缅甸腹地?
巨大的震惊和连日奔逃的疲惫让他双腿一软,差点当场瘫坐下去。
他猛地伸手扶住旁边尚带余温的车轮,才勉强稳住身形,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那群迷彩士兵中,一人越众而出,径直向他走来。
此人同样一脸油彩,看不清具体容貌,但身姿挺拔,步伐稳健,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走到阿姆斯壮面前,敬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用带着口音但异常清晰的英语说道:
“大夏远征军宪兵第一军特一师,师长,周卫国。”
大夏远征军?
阿姆斯壮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是那些大夏人!
悬着的心猛地落回原地,但紧随其后的,不是庆幸,而是一股难以遏制的羞愤和怒火。
自己刚才竟然被这群黄皮肤的家伙吓得差点出丑!
而且他们现在才来?
在锡唐河惨败、勃固失守、仰光岌岌可危的现在?
羞愤瞬间转化为了尖刻的嘲讽。
阿姆斯壮站直身体,故意忽略了周卫国的军礼,用他那带着浓重伦敦腔的英语,语速飞快,充满了不屑:
“大夏远征军?哈!真是及时的援军!你们是来给我们收尸的吗?
我告诉你们,现在才来,太晚了!
仰光现在恐怕已经插满小鬼子的膏药旗了!
你们现在赶过去,除了给小鬼子的功劳簿上添几笔,还能做什么?
收拾战场?还是欣赏一下小鬼子的胜利游行?”
他的话语像毒蛇一样嘶嘶作响,将自己在锡唐河遭遇的失败和怨气,尽数倾泻到眼前这群“迟到”的盟友身上。
周卫国脸上的油彩掩盖了他可能出现的任何表情波动,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冰冷,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
他放下敬礼的手,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准将先生,你们对大夏远征军的速度,一无所知。”
他略微停顿,目光扫过阿姆斯壮身后那列还在不断吐出溃兵的火车,直接切入主题:
“现在请贵部立刻让出军列和铁路。我们需要立即南下,驰援仰光。”
阿姆斯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
“什么?让出军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周卫国的脸上,唾沫星子几乎要飞溅出来:
“第一,我的部队急需休整和补给,这列火车是我们重要的机动力量和后勤保障!
第二,你们现在去仰光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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