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暗潮汹涌（2/2）

暗卫垂着头，回话时没半分迟疑，显然是早有留意：“回老爷，小姐昨夜亥时出了府，去了城西的杂院，在里头待了约莫半个时辰，然后被官府带走了，后来……后来像是被人送回来的，回来时脸色不太好，其余倒没什么异常。”

“杂院？”苏瑾捏着扳指的指尖顿了顿，象牙扳指在指腹下轻轻转了半圈，纹路硌着掌心，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随即低声自语：

“难怪周正今日特意上门，还一口一个‘苏老兄’热络得很，原来根由在这儿。”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庭院里刚抽芽的兰草上，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琢磨这事的轻重，又像是在想周正的用意。

风从廊下吹过，掀动他衣摆的一角，他才缓缓抬眼，看向躬身候着的暗卫，语气依旧平淡，却多了几分不容错辨的嘱咐：“知道了，你下去吧。”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往后多盯着二小姐的行踪，不必干涉，但若有什么异常动静，或是她接触了什么不寻常的人，务必及时回禀我，不许遗漏半分。”

“是。”暗卫应了声，又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

日头刚过卯时，院门外的树影斜斜落在地上。

暗卫又悄无声息地踏进苏倩元的院落，灰布衣裳沾着点院外的尘土，却没惊动画廊下扑蝶的春喜。

他走到正坐在石桌旁看书的苏倩元面前，躬身行了个低礼，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小姐。”

苏倩元握着书卷的手没动，目光还落在书页上，指尖却轻轻捻了捻纸角，才缓缓抬眼看向他，语气显得格外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按我昨夜教你的话，跟我爹说了？”

“是。”暗卫垂着头，回话没有半分迟疑，“一字未改，都跟老爷说了。”

苏倩元这才合上书卷，放在石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的烫金花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如此甚好。”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暗卫，眼神里带着点探究，“我让你瞒着部分实情，只说我被人送回府，你就没好奇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暗卫依旧垂着眼，身形纹丝不动，语气恭敬却坚定：“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在其位谋其政，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反而容易出岔子，若是因为属下的好奇，打扰了小姐的计划，反倒辜负了小姐对我的信任。”

苏倩元听完，眼底的探究淡了些，她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才缓缓开口：“你倒通透。往后依旧照之前的吩咐来，该说的多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别漏出去。”

“属下明白。”暗卫应了声，又躬身行了一礼，才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