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寒锋出鞘（2/2）

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擂台之上，甚至飘起了细碎的、由水汽凝结而成的冰晶！

一股远比“凝霜刺”更为恐怖、更为凝练、更为决绝的剑意，如同沉睡的凶兽，骤然苏醒！

李玄尘双目赤红，头发无风自动，他不再闪避，不再防御！而是人随剑走，剑随身进，人与剑仿佛化作了一个完美的整体，一道凝聚了他毕生所学、所有意志、所有力量的——寒锋！

“凝霜刺·极！”

他发出一声低沉沙哑、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怒吼！

一道凝练到极致、无法用言语形容其速度与寒冷的白光，如同逆流而上的流星，又如同破开永夜的极光，悍然撕裂了空气，无视了那绞杀而来的恐怖罡风龙卷，以一种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惨烈气势，直刺赵昊招式用老、空门微露的——心口！

这一剑，已超越了招式，近乎于道！

是毁灭，亦是新生！

是绝望中迸发的，最璀璨、最决绝的光芒！

寒锋，终于出鞘！

“轰隆！！！”

白光与青色的罡风龙卷，毫无花巧地猛烈碰撞在一起！一股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交锋的恐怖能量冲击，如同实质的波纹，轰然爆发开来！

气劲四溢，如同狂风海啸！擂台周围插着的旗帜被连根拔起，离得近的观众被那扩散的冲击波吹得东倒西歪，睁不开眼，甚至有些修为弱的，直接被震得气血翻腾，面色发白！

整个东市广场，仿佛都在这一击之下，为之震颤！

光芒的中心，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震耳欲聋的巨响余波尚未完全平息，肆虐的能量乱流仍在擂台上空盘旋，卷起漫天烟尘。全场数万道目光，此刻尽数死死盯住那烟尘弥漫的擂台中心，心脏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风，缓缓吹散尘霭。

擂台之上的景象，终于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只见李玄尘那单薄的身影依旧挺立着，如同狂风暴雨后顽强存留的青竹。然而，他此刻的模样却堪称惨烈——衣衫破碎不堪，布满被剑气割裂的口子，多处伤口渗着鲜血，尤其是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鲜血几乎染红了半边衣袖。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紊乱，显是内腑受了不轻的震荡。

他右手依旧保持着前刺的姿势，但手中那柄青钢剑，剑尖距离赵昊的胸口仅剩一寸之距，却已停滞不前——剑身之上，遍布着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最终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碎成数段，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只余一个光秃秃的剑柄还握在他手中。

而他对面的赵昊，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周身上下那层淡青色的护体罡气已然彻底消散无踪，胸前华贵的锦袍被凌厉的剑气刺破了一个小洞，露出的肌肤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红点，一丝细微的血珠正从中缓缓渗出。他脸色煞白，再无之前的倨傲与从容，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与深切的恐惧，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方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股冰冷、凝练、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剑意，无视了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直透心脉！若非在最后关头，李玄尘似乎力竭收力，若非那柄品质普通的青钢剑先行承受不住那股恐怖的力量而崩碎……此刻的他，恐怕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