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败中悟道（2/2）

“惊鸿一式·长虹贯日！”

苏映雪娇叱一声，体内玄脉震动，玄气奔涌如江河决堤，尽数灌注于长剑之中。剑身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一道凝练如实质、长达数丈的惊天剑虹，如同撕裂长空的彗星，带着一往无前、洞穿一切的恐怖威势，直刺李玄尘胸口！

这是《惊鸿剑诀》中威力极大的一式，以点破面，专破各种防御！

剑虹未至，那凌厉无匹的剑意已然将李玄尘牢牢锁定，周遭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令人窒息！

避无可避！

李玄尘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这已是决定胜负的一击。他不再试图闪避，也不再纯粹防守。脑海中，《太虚引星诀》的星辰运转之意，《流风回雪剑》的至柔守势与“凝霜刺”的至锐意境，以及方才从苏映雪剑法中领悟到的那一丝“惊鸿”之速与发力技巧，在这一刻，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碰撞、交融！

他不再是他，他的精神仿佛超脱了肉体的束缚，攀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空明之境。

手中青钢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剑身之上，星辉隐现，风霜流转！他倾尽全身残余的玄气，以及所有的精神意志，循着那冥冥中感悟到的一丝轨迹，悍然迎上了那道惊天剑虹！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

只有一声轻微的、仿佛琉璃破碎般的“咔嚓”声。

那道凝练无比的惊天剑虹，在接触到李玄尘剑尖的刹那，竟如同遇到了无形的漩涡，速度骤减，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崩解！而李玄尘手中的青钢剑，也在这股恐怖力量的冲击下，寸寸断裂！

最终，残余的剑罡力量轰在李玄尘交叉格挡的双臂之上。

“噗！！！”

他再也无法压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擂台边缘，手中的剑柄也脱手飞出。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牵动了全身伤势，又是一口鲜血咳出，终究无力再战。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最后诡异而震撼的交锋所惊住。

明面上，李玄尘剑断人伤，跌落擂台，已然落败。

但，没有人会认为他是惨败。

他在绝对劣势下展现出的那份韧性、那份遇强愈强的特质、那份于败局中仍能不断进化、临战悟道的惊人悟性，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裁判长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高声宣布：“甲字第一场，苏映雪，胜！”

声音落下，台下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这喝彩，既是给胜者苏映雪，更是给虽败犹荣的李玄尘！

苏映雪持剑而立，胸口微微起伏，看着擂台边缘那个挣扎着坐起、浑身浴血却眼神依旧明亮如星的少年，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她赢了，却感觉不到丝毫胜利的喜悦。

他最后那融合了多种意境、近乎于“道”的一剑，虽未能完全挡住她的“长虹贯日”，却已撼动了她的剑心。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苏映雪望着他，目光复杂难明。

叶灵儿早已冲上了擂台，哭着扶住李玄尘，手忙脚乱地取出药王谷的疗伤圣药为他敷上。

李玄尘推开她的手，自己挣扎着盘膝坐好，不顾满身伤痕与剧痛，竟就此闭目调息起来。方才那一瞬间的感悟，如同灵光乍现，他必须立刻抓住，巩固下来。

败，亦是悟道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