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远古回响（1/2）

飞行器在剧烈颠簸中艰难爬升，下方雨林上空的云层涡流已扩张至数公里宽，中心刺目的白光如同巨眼，冷漠地凝视着大地。来自公海方向的另一片不祥光芒也在天际隐隐闪烁，两股令人窒息的能量场隔着大陆遥相呼应，全球的电磁环境一片混乱。

“所有通讯中断！导航失灵！我们正在被强能量场拉扯！”飞行员拼命稳住操纵杆，额头青筋暴起。

陆子谦紧紧抓着座椅扶手，另一只手握着那根光泽黯淡的手杖。胸口的玉佩传来一阵阵灼热，并非预警，更像是一种……共鸣下的应激反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庞大的、远超人类理解的力量正在地球上苏醒、对撞。

“尝试用‘灵网’频率稳定自身！”陆子谦对通讯器吼道，尽管知道信号可能无法传出。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着体内那微弱的共鸣之力，在飞行器内部构筑起一层薄薄的淡金色力场。

力场展开的瞬间，飞行器的颠簸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些许，仪表的乱跳也略有缓和。虽然依旧无法摆脱下方涡流的引力，但至少暂时避免了被瞬间撕碎的命运。

“有用！陆总！力场有用！”飞行员惊喜地喊道。

伊万诺夫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强行切入加密频道，显然动用了某种极限手段：“陆……信号……破译……了一部分……不是语言……是……是数学……是物理常数……还有……星图……更古老的星图！”

数学？物理常数？星图？陆子谦心中一动。这不像攻击，更像是一种……广播？一种跨越时空的信息传递？

“内容！具体内容是什么？”他急问。

“无法……完全理解……但其中一个常数序列……指向了……普朗克尺度下的……时空结构脆弱点……另一个星图……标识了……银河系悬臂间的……一片空白区域……那里……理论上不应该空白……”伊万诺夫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困惑和震撼。

普朗克尺度？银河空白区？这些概念远远超出了“织网”甚至当前人类物理学的边界！这信号，是在揭示宇宙的底层秘密？还是在标记什么？

就在这时，飞行器猛地一震，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淡金色的“灵网”力场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我们到边界了！是能量场的边缘！”江瀚盯着窗外。下方不再是云层涡流，而是一片纯粹由白光构成的、仿佛液态光海般的平面，无边无际，缓缓流转。飞行器正被这股力量拖着，一点点沉向那片光海。

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面对这种如同天灾般的力量，个人的勇武和现有的科技显得如此苍白。

陆子谦看着手中那根“宝石翁”的手杖，黑宝石依旧黯淡。他想起管家精神印记中那句“种子已醒，门扉洞开”。种子……是指“织网”和“灵网”？还是指……他自己这个“契合者”？

门扉洞开……守夜人回归其位……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现。

他猛地站起，不顾飞行器的摇晃，走到舱门旁。

“谦儿哥！你要干什么？！”顺子惊恐地想拉住他。

“如果门已经开了，躲是没用的。”陆子谦回头，眼神是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决然的狂热，“要么被洪水吞没，要么……试着去驾驭它。”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在胸前的玉佩和手中的手杖上，主动、彻底地放开了对自身共鸣的压制，甚至……尝试去放大它，去呼应下方那片浩瀚光海，去呼应那回荡在宇宙中的远古信号！

“以契合者之名，回应呼唤！”他用意念嘶吼，将自己化作了一个最强的谐振源！

轰——！！！

仿佛宇宙初开的大爆炸在意识中响起！陆子谦感觉自己的灵魂瞬间被抛出了体外，融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信息海洋！无数星辰的生灭、文明的兴衰、物理规则的编织与断裂……庞杂到极致的信息洪流冲刷着他的意识，几乎要将他同化、湮灭！

但也就在这极限的冲击中，几个关键的信息碎片，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被他捕捉到了：

【协议和他的存在，似乎触发了一个古老的“庇护”协议？！

没等他消化这些信息，一股无法抗拒的、温和却绝对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了他的意识，以及他所在的飞行器。下方的光海分开一条通道，飞行器被这股力量牵引着，急速坠向光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