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坦诚与博弈（1/2）

一号会客室内，空气仿佛凝滞。陆子谦与那名为首的中年人——他自我介绍姓杨，来自一个权限极高的“特别协调办公室”——相对而坐。另外两位唐装老者，一位依旧闭目捻动罗盘，另一位则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古朴的玉尺，在指尖轻轻转动，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陆子谦胸前佩戴的玉佩上，带着一丝探究。

“陆同志，”杨主任开门见山，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最近一段时间，国内外发生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从异常的全球电磁现象，到某些地区的精神力报告异常提升，再到近期一些指向性明确的商业围剿，以及……几个小时前，我们几个特殊监测站都捕捉到的、地月轨道附近的异常能量爆发。”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着陆子谦：“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你，和你的清纺集团。我们想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你在应对什么？”

陆子谦心中念头飞转。对方掌握的信息比他预想的要多，而且显然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在“收割者”主力即将压境的当下，内部的力量必须整合，不能再各自为战。隐瞒和猜忌，只会加速灭亡。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有限度地坦诚。隐瞒核心，但透露危机。

“杨主任，各位前辈，”陆子谦声音沉稳，“您们观察到的现象，确实与我和我的团队有关。我们并非事件的制造者，而是……应对者。”

他略去了“灵网”的具体存在和自己的能力来源，而是将重点放在了外部威胁上。他描述了“收割者”文明的存在，它们的掠夺本性，以及先遣侦察单位已被摧毁、但主力舰群正携带着“净化协议”朝地球而来的残酷事实。他展示了部分由“灵网”处理过的、关于柯伊伯带空间波动的数据，以及刚才拦截战的能量记录（隐去了“蜂群”拦截器的具体来源）。

“……情况就是这样。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还有两天。”陆子谦最后说道，语气沉重。

会客室内一片寂静。杨主任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那两位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老者，也同时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持玉尺的老者更是微微颔首，低声道：“煞气冲霄，星宇将倾……此劫，不虚。”

杨主任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你的话，匪夷所思。但你所展示的证据，以及我们自身掌握的一些情况，又由不得我们不信。”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陆子谦，“那么，你的应对计划是什么？你依靠的是什么？仅仅是你商业帝国积累的财富，和一些……未经验证的技术吗？”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陆子谦知道，不展现出一定的实力和底气，无法获得真正的信任和支援。

“我们有一套……特殊的预警和防御系统。”陆子谦斟酌着用词，“它基于一些我们从特殊渠道获得的远古科技遗产，具备一定的信息处理和能量协调能力。刚才的拦截战，就是依靠它完成的。我们将其称为‘守护者系统’。”他将“灵网”的概念模糊化，包装成一个偶然得到的遗产。

“远古遗产？”一直闭目捻动罗盘的那位老者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陆小友，你身上，以及这基地深处，都缠绕着一股非比寻常的‘灵韵’，古老而新颖，自成格局。这恐怕不是简单的‘遗产’二字可以概括的吧？”

陆子谦心中微凛。这些“专业人士”的感知，远超他的预期。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陆子谦的话，也或许是“灵网”自身的意志，会客室内嵌入墙壁的显示屏突然自主亮起，上面出现了一份结构清晰、数据详尽的报告——《“火种”全球防御计划概要（第一部分）》。

报告内容涵盖了基于现有全球军事力量（隐去了“灵网”深度介入的部分）的轨道防御建议、几个关键区域“心智屏障”节点的强化方案（解释了其稳定社会情绪、抵抗精神侵蚀的作用）、以及几种急需调集的特殊资源和工业产能清单。

这份报告的出现时机恰到好处，内容直指核心，并且巧妙地回避了“灵网”自身的存在，只将其成果展现为“守护者系统”的分析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