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榕树精魄与老街记忆(1/2)
粤海的初夏裹挟着潮湿的热气,老城区的青云巷里,蝉鸣从清晨吵到日暮。陈晓明站在巷口那棵巨大的古榕树下,仰头望着遮天蔽日的树冠——这棵榕树已有三百多年树龄,树干需要五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枝丫上垂下的气根像无数条绿色的绸带,随风轻轻摆动。可最近半个月,这棵被街坊们视为“守护神”的老树,却变得有些不对劲。
“陈先生,您看这叶子,落得越来越多了。”住在巷尾的张婆婆拄着拐杖,指着树下堆积的枯叶,声音里满是心疼。“前儿个夜里,我起夜时还听见树在哭,呜呜咽咽的,听得人心里发慌。”
陈晓明蹲下身,捡起一片枯叶。叶子边缘焦黑,叶脉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不是虚空余烬的恶意,更像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与哀伤。他将指尖的平衡之力注入枯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串模糊的画面:孩童在树下追逐嬉戏,小贩在树旁摆起摊位,抗战时期人们躲在树下躲避轰炸,还有……一台巨大的挖掘机,正对着树根挖去。
“这树在害爬。”陈晓明站起身,目光扫过榕树粗壮的树干。树干上有一道新的划痕,像是被重型机械碰撞过,划痕周围的树皮微微发黑,显然受到了损伤。
“是隔壁街区搞拆迁,”张婆婆叹了口气,“上周挖掘机不小心撞到了树根,虽然没挖断,可树就跟受了惊似的,第二天就开始落叶。我们这些老街坊去跟施工队理论,他们说会小心,可谁知道……”
陈晓明走到树干旁,将手掌轻轻按在划痕处。平衡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榕树的“情绪”——那是一种古老而温和的意识,像位慈祥的老人,守护了青云巷几百年,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可现在,这意识被惊扰,充满了不安与恐惧,连带着周围的地脉能量都变得紊乱起来。
“它不是普通的树,”陈晓明轻声道,“活了三百年,吸收了太多人的气息与记忆,已经有了自己的精魄。施工的震动不仅伤了树根,还扰乱了它体内的记忆能量,让它想起了过去的创伤。”
张婆婆听得眼睛一亮:“我就说这树通灵性!小时候我家孩子生重病,抱着他在树下拜了拜,没过几天就好了。还有你陈爷爷,当年躲过日军的搜查,也是躲在这树洞里……”
榕树的精魄记录了太多青云巷的记忆,这些记忆是它力量的源泉,也是它的软肋。施工的震动激活了它记忆中关于“破坏”与“失去”的片段——或许是某一次台风折断了它的枝丫,或许是几十年前有人想砍树建房,这些记忆叠加在一起,让它陷入了恐慌,开始自我封闭,导致树叶枯萎。
“得让它安心,”陈晓明说,“让它知道,没人会伤害它,青云巷的人还需要它。”
当天下午,陈晓明找到了施工队的负责人,出示了古榕树的保护档案——这棵树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列为市级保护植物,施工区域必须距离树干十米以上。负责人连连道歉,说之前没注意档案细节,立刻下令调整施工方案,还承诺会在树周围搭建防护栏。
可这还不够。榕树的精魄受了惊吓,单纯的保证无法安抚它。陈晓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发动青云巷的老街坊,一起给榕树“讲故事”。
傍晚时分,古榕树下聚集了几十位街坊。张婆婆带着孙子,指着树干上的一个树洞说:“当年你爸就是在这里学会走路的,抱着树干摇摇晃晃,笑得像个小傻子。”
卖糖水的阿婆端来几碗绿豆沙,放在树下的石桌上:“树啊树,你还记得不?十年前我在你旁边摆摊,有个小伙子买了碗糖水,跟姑娘表白成功了,后来每年都来给你浇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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