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贾蓉废了(1/2)
宁国府,贾蓉的院落。
昔日也曾熏香袅袅、软语温存的卧房,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了酒臭、汗腥与某种狂乱气息的味道。
贾蓉被几道结实的牛筋绳死死捆在了一张黄花梨木的扶手椅上,绳索深深勒入他宝蓝色的绸衫,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他头发散乱,双目赤红暴突,额头上青筋虬结,如同盘踞的毒蛇。
嘴里被塞了一团防止他咬舌自命的软布,却依旧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嘶鸣,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扭动、撞击着椅背,发出“砰砰”的闷响。
药力如同最酷烈的毒火,在他四肢百骸里疯狂冲撞、燃烧。
那股无处宣泄的、毁灭一切的欲望,几乎要撑爆他的血管,撕裂他的神智。
他感觉不到绳索勒紧的疼痛,只觉得小腹以下如同被放在岩浆上炙烤,又胀又痛,偏偏那关键的所在,却呈现出一种死寂的、令人绝望的疲软。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满头大汗,死死按着椅子,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疲惫。
他们已经这样守了一天一夜,少爷的力气大得吓人,好几次差点被他挣脱。
“水……给我……女人……”
含糊不清的呓语从他被堵住的喉咙里挤出,眼神涣散,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污秽不堪。
秦可卿远远地躲在暖阁的珠帘后,透过缝隙看着丈夫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
她心中既有几分隐秘的、报复般的快意,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悲凉和恐惧。
这就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一个如此不堪、且即将变得更加不堪的男人。
直到次日午后,那霸道的药力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一个被彻底掏空、精神濒临崩溃的躯壳。
贾蓉瘫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承尘上繁复的藻井花纹。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尤其是腰肾处,传来一阵阵深及骨髓的酸软和空虚。
嘴里软布被取出后,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
短暂的空白后,昨日的记忆碎片,如同带着尖刺的冰锥,猛地扎入他的脑海——
他向着邢夫人伸出的手……
他对王夫人说的那些混账话……
他当众撕扯自己的衣袍……
丫鬟们惊恐的尖叫声……
祖父贾赦那铁青震怒的脸……
满堂宾客那震惊、鄙夷、幸灾乐祸的眼神……
“轰——!”
贾蓉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仿佛整个宁国府的屋顶都塌了下来,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
他猛地挣扎起来,却被绳索束缚,只能发出绝望的低吼,“放开我!放开我!”
绳索被解开,他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滚落在地,蜷缩着,双手死死抱住头,指甲用力抠抓着头发,仿佛要将那些不堪的记忆从脑子里抠出去。
“完了……全完了……”
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我没脸见人了……我没脸活了……”
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将他淹没。
他不仅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更彻底得罪了荣国府的长辈!
贾赦会怎么看他?
王夫人会怎么看他?还有府里那些下人……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也顾不得整理仪容,跌跌撞撞地冲向贾珍的外书房。
“父亲!父亲!儿子错了!儿子知错了!”
贾蓉“噗通”一声跪在书房冰凉的金砖地上,砰砰磕头,额角瞬间红肿起来。
贾珍正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一块和田玉把件,看到贾蓉这副狼狈如丧家之犬的模样,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狠狠砸了过去!
“砰!”
茶盏在贾蓉身边碎裂,滚烫的茶水和茶叶溅了他一身。
“知错?你现在知道错了?!”
贾珍猛地站起身,指着他厉声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孽障!
在赦叔寿宴上,调戏伯母,追逐丫鬟,当众赤身!你……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每一句骂声都像鞭子,抽得贾蓉体无完肤。
他不敢抬头,只是不住地磕头,哭求:“儿子混账!儿子该死!儿子是被奸人算计了啊父亲!是那曾秦……”
“闭嘴!”
贾珍怒吼一声,打断他的辩解,眼神冰冷如刀,“算计?谁算计你?证据呢?你拿得出证据吗?王熙凤亲眼看着秦可卿在她院里!
曾秦那边你搜出什么了?什么都没有!只会在这里无能狂吠!我看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作死,还想拉别人垫背?!”
贾蓉被骂得哑口无言,浑身筛糠般抖动着。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他没有任何证据。
所有的算计,最终都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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