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曾神医救我(2/2)
曾秦不敢怠慢,取出最长的那根第九针,凝神聚气,对准了北静王脐下的气海穴!
这一针,需将内力灌注针尖,直透丹田,激发先天元气,冲开最后关隘!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沉,金针以一种玄妙的弧度刺入!
“嗡——”
针入穴道,竟发出一声清晰的、如同琴弦震颤般的轻鸣!
北静王浑身剧震,仿佛被一道电流穿过!
紧接着,在所有人紧张到极点的注视下,那原本紫胀骇人的伤处,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缓缓地开始消肿!
颜色也从骇人的紫黑逐渐转向暗红,再转为深红!
“呃……”
北静王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解脱意味的叹息,一直紧绷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脸上的痛苦之色尽去,虽然依旧虚弱,但明显好转!
“通了!气血通了!”
一位眼尖的老太医失声叫道,满脸的难以置信。
曾秦迅速起针,动作流畅自然。
他用干净棉巾按压针孔,然后对旁边侍立的王府侍女吩咐:“速取温水软巾,为王爷轻柔擦拭。准备清淡利尿的汤药,按我之前说的方子。”
侍女连忙应下。
曾秦这才转身,对着惊喜交加、已然站起身的太妃和各位贵人躬身道:“太妃,各位王爷、公爷,幸不辱命。王爷瘀血已散,气血渐通,肿胀已消大半。
后续按时服药,静养月余,当可无碍。至于……子嗣之事,虽略有影响,但好生调理,亦非绝无可能。”
他话说得留有余地,但意思明确——最危险的关头已经过去了,功能也能恢复。
太妃喜极而泣,连声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救命之恩!王儿若能康复,北静王府永感大德!”
她看着曾秦,眼神充满了感激,“先生真乃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那几位宗室勋贵也纷纷上前,口称“神医”,态度比之前热情了不知多少倍。
周院判、张御医、李御医三人站在原地,脸色阵青阵白,如同被人狠狠扇了几记耳光。
他们本想看曾秦笑话,甚至借机踩他一脚,没料到对方竟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那精妙绝伦、闻所未闻的针法,让他们这些钻研医术大半辈子的人看得心惊肉跳,又不得不服。
“曾……曾先生医术通玄,老夫……佩服!”
周院判终究是官场老手,强忍着尴尬,挤出一句场面话。
曾秦只是淡淡一笑,宠辱不惊:“周大人过誉,侥幸而已。”
他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呷了一口,便起身告辞,“王爷需静养,学生不便多扰。后续调理方子已留下,若有变化,随时可唤学生。”
太妃再三挽留用膳,曾秦婉拒,只收了王府备下的厚礼——几张五百两的银票,几匹内造宫缎,以及一套珍贵的文房四宝。
他依旧是那辆青绸小车,在王府众人敬佩感激的目光中,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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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曾秦治愈北静王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轰动了整个京城!
“听说了吗?北静王爷那么重的伤,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被曾举人几针就给扎好了!”
“我的老天!真的假的?那可是命根子啊!这都能治好?”
“千真万确!王府都传出来了!太妃亲自道谢,厚礼相赠!”
“啧啧,这曾举人的医术,真是神了!怪不得能治好太后!”
“太医院那帮老爷们,这次脸可丢大发了!听说当时就在旁边看着,愣是没辙!”
“嘿嘿,这就叫‘高手在民间’!不对,曾举人现在可是官身了!”
“了不得!往后这京城里,谁家有个疑难杂症,怕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位曾神医了!”
太医院内,气氛更是微妙。
周院判称病告假,张、李二位御医面对同僚探究的目光,也是支支吾吾,脸上无光。
他们本想推出去顶缸的“替罪羊”,反而成了他们无能的反衬,这记耳光,打得又响又疼。
贾府内,更是炸开了锅。
荣庆堂里,贾母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对王夫人、邢夫人道:“瞧瞧!我就说这孩子是个有大造化的!连北静王爷都让他治好了!这可是天大的脸面!咱们府上真是出了文曲星,还是医星!”
贾政捻须大笑,满面红光,对清客们道:“如何?我曾说此子非池中之物!如今连亲王都承他之情,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下人们议论起来,更是与有荣焉,仿佛治好北静王的是他们自家人一般。
而消息传到宁国府,传到那个如同困兽般蜷缩在自己院里的贾蓉耳中时,不啻于一道惊雷!
“治……治好了?北静王……那种伤……他都治好了?”
贾蓉猛地从榻上弹坐起来,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球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狂乱,以及……一丝死灰复燃般的、微弱的光!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濒死之人看到了唯一的生机!
“他能治北静王……那……那我呢?我的病……他是不是也能治?”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毁了他所有的怨恨、不甘、骄傲和所谓的“骨气”!
什么仇怨,什么脸面,在成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渴望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对!找他!只有他能救我!”
贾蓉猛地跳下床,甚至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袍和散乱的头发,像个疯子一样冲出房门,跌跌撞撞地朝着荣国府、朝着曾秦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恨之入骨的小院冲去!
他一路狂奔,引得宁荣两府的下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蓉大爷这是怎么了?”
“疯疯癫癫的,往西府跑什么?”
“怕是……听说曾举人治好了北静王,坐不住了吧……”
“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贾蓉充耳不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曾秦,求他救自己!
他冲到曾秦小院门口,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用尽全身力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石阶上。
双手疯狂地拍打着院门,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划破了小院的宁静:
“曾神医!曾神医!开门啊!救我!救救我——!”
那声音凄厉、绝望,又充满了卑微的乞求,与往日那个嚣张跋扈的蓉大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