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可卿,跟我走(1/2)
次日,天色依旧是一片欲雪未雪的铅灰。
寒风卷着残叶,在宁国府寂寥的亭台楼阁间打着旋儿。
曾秦提着药箱,步履从容地再次踏入天香楼。
暖阁内,炭火烘得暖意融融,那股熟悉的、甜腻而靡靡的暖香,似乎比往日更浓郁了几分。
贾蓉早已候在外间,一见曾秦,那双因酒色而略显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骇人的亮光,几乎是扑了上来,一把抓住曾秦的手臂,激动得语无伦次:
“曾神医!您可来了!药!您给的药……神了!真的神了!”
他脸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曾秦脸上,“我……我昨儿晚上,按您说的服了,虽然……虽然时辰短了些,但……但它有反应了!热了!胀了!是真的!我不是废人了!不是了!”
他死死攥着曾秦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曾秦的青衿里,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声音里带着哭腔般的狂喜和更深的渴求:“神医!曾爷爷!您……您还有没有更厉害的药?就是……就是那种,能立竿见影,让我……让我重振雄风的!价钱好说!多少银子我都给!”
曾秦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拂开贾蓉的手,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亢奋而虚浮的脸。
心中冷笑,这药效自然在他的算计之内,那“再造续断丸”本就掺了些许温和的兴阳之物,配合贾蓉那点残存的底子和强烈的心理暗示,有这点微末反应再正常不过。
但离真正的“康复”,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神色淡然,语气带着医者的审慎:“蓉大爷稍安勿躁。你肾脉受损非轻,根基未固,此时若用虎狼之药强行催谷,无异于涸泽而渔,恐有后患。当下应以固本培元为要,徐徐图之……”
“我等不了!徐徐图之要图到什么时候!”
贾蓉急不可耐地打断,脸上是豁出一切的急切,“后患?我现在这样生不如死,还怕什么后患!神医,您行行好,定有那种……那种能立刻见效的!
哪怕……哪怕只能顶一时半刻也行!让我……让我先尝尝鲜!求您了!”
他说着,竟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看面额竟是二百两,不由分说地就往曾秦手里塞,“这是定金!只要药好,后续还有重谢!”
曾秦看着他这副猴急猥琐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鄙夷。
沉吟片刻,仿佛被他“诚意”打动,才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比拇指略大的白玉瓶,瓶身素洁,无任何标记。
“此乃‘龙雀合欢散’!”
曾秦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神秘,“取自海外异方,药性……极为霸道。只需米粒大小,溶于酒中,片刻即能激发阳气,坚挺逾常,可持续……约莫半柱香。”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贾蓉:“然此物金贵异常,配制极难,且如我刚才所言,于你目前身体,弊大于利。蓉大爷,你可要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早想清楚了!”
贾蓉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小玉瓶,仿佛饿狼见到了血肉,一把抢过,将那二百两银票硬塞进曾秦药箱。
连声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攥着药瓶,如同攥着了无上珍宝,再也顾不上曾秦,嘴里念念有词,脸上是扭曲的兴奋与贪婪。
竟连礼数都忘了,转身就急匆匆往外跑,显然是迫不及待要去找个丫鬟试验他那“重振”的雄风去了。
曾秦看着他那踉跄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二百两,买一个虚幻的泡影,和更快掏空的身体。
这买卖,很公平。
打发走了贾蓉,曾秦这才缓步走入内室。
珠帘轻响,暖香扑面。
秦可卿依旧歪在那张铺着厚厚锦褥的暖榻上,今日却与往常有些不同。
她穿着一身杏子红绫罗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墨染般的青丝并未如往日般松松挽起,而是如云铺散在鸳鸯戏水的枕上,更衬得那张脸艳绝人寰,眉梢眼角,天然一段风流韵致。
见曾秦进来,她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抬了抬身子,那寝衣料子柔软贴身,勾勒出胸前饱满起伏的惊人曲线。
纤腰不盈一握,身段婀娜曼妙,在朦胧的暖阁光线下,散发着无声而致命的诱惑。
她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似羞似怯,一双含情目水光潋滟,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病弱的慵懒,七分勾魂摄魄的媚意,直直地落在曾秦身上。
自那日柴房之后,两人之间那层薄纱仿佛已被彻底撕开。
此刻再见,她不再掩饰那份由身及心的依赖与渴望。
“先生来了……”
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曾秦目光落在她身上,亦是微微一凝。
他并非柳下惠,如此活色生香的绝代尤物,又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此刻这般情态,难免心旌摇曳。
他稳住心神,走上前,在榻边绣墩坐下,语气依旧温和:“大奶奶今日气色看着好了些。”
“是么?”
秦可卿微微侧首,露出一段优美的颈线,纤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许是……许是见了先生的缘故。”
这话已是近乎调情,带着大胆的暗示。
她伸出手腕,皓腕凝霜雪,递到曾秦面前。
指尖却在曾秦接住时,几不可察地在他掌心轻轻一勾。
曾秦指尖搭上她的脉门,触手一片温润滑腻。
他能感觉到她脉搏比平时稍快,气血运行间,带着一种躁动不安的虚浮。
那是久病郁结,又兼情思扰动之象。
室内静默,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炭火的噼啪。
秦可卿的目光始终缠绕在曾秦专注的侧脸上,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唇,心中那团火越烧越旺。
她想起柴房里他有力的臂膀,灼热的体温,以及那令人战栗又沉沦的占有……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软,一股热流在小腹窜动。
“先生……”
她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声音带着颤,“那日……多谢先生救我。”
曾秦抬起眼,对上她水汪汪的眸子,那里面情意绵绵,欲说还休。
他收回诊脉的手,声音低沉:“分内之事,大奶奶不必挂心。”
“如何能不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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