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1/2)
寒风裹挟着京城特有的干冷,吹拂着街道上的尘土。
次日一早,曾秦便出了贾府,前往琉璃厂一带购置笔墨纸砚。
他如今是秀才身份,日常用度虽依旧清简,但这些文房之物却不可或缺,也是他安身立命、攀登科举阶梯的工具。
他并不知道,自己刚一出门,便有人悄悄尾随,将他的行踪报与了早已守候在茶楼里的薛蟠。
薛蟠昨夜回去后,气得一夜未眠,砸了几个茶杯,骂了半宿的娘,越想越觉得窝火。
他薛大傻子横行霸道惯了,何曾在一个“家丁”出身的穷酸秀才面前吃过如此大亏?
这口气要是不出,他觉得自己能在京城憋死!
“爷,那姓曾的出来了,正往琉璃厂去呢!”一个小厮颠儿颠儿地跑来禀报。
薛蟠闻言,精神一振,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对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穿着短打的汉子低声道:“王五,就是那小子!给我好好‘伺候’着!只要不弄出人命,断条胳膊折条腿,爷给你们兜着!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那叫王五的汉子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头子,手下有七八个泼皮无赖,专干些拿钱办事的勾当。
他掂了掂薛蟠事先给的一锭银子,嘿嘿一笑:“薛大爷放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秀才,兄弟们手到擒来!保管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看他还敢不敢跟您抢女人!”
薛蟠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曾秦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惨状。
曾秦对此一无所知。
他仔细挑选了几刀上好的宣纸,一方微砚,几锭松烟墨,又买了几支狼毫笔,将东西用布包好,便踏上了回府的路。
他习惯性地拣了条近路,穿过几条相对僻静的巷弄。
冬日天色暗得早,申时刚过,日头已然西斜,将巷子里的阴影拉得老长。
寒风在狭窄的巷道里穿行,发出呜呜的声响。
就在他走到一条名为“葫芦巷”的死胡同时,前方巷口突然被三四条人影堵住了。
曾秦眉头微皱,回头一看,身后也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堵住了退路。
一共六人,个个歪戴帽子斜穿衣,抱着胳膊,抖着腿,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慢慢围拢过来,将他堵在了巷子深处。
为首的王五,掏了掏耳朵,斜睨着曾秦,痞里痞气地开口道:“哟,这不是新科的秀才公吗?怎么,不在府里好好念书,跑这僻静巷子里来了?”
曾秦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面色不变,将手中的文房包裹轻轻放在墙根,冷静地看着对方:“诸位拦住在下,有何指教?”
“指教?嘿嘿,”王五嗤笑一声,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咔吧的声响,“指教不敢当,就是有人托我们哥几个,给秀才公松松筋骨,让你长点记性,知道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你惹不起!”
话音未落,他旁边一个瘦高个的泼皮已经不耐烦,骂了句“废什么话!”,挥拳就朝曾秦面门砸来!
拳风呼啸,显然用了全力,寻常书生若挨这一下,必定鼻梁骨折,满脸开花。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曾秦心中默念:“系统,消耗10点强化点数,强化武学!”
【叮!消耗强化点数10点,武学强化中……强化完成。宿主已掌握《基础拳法·精通》、《基础身法·精通》、《基础擒拿·精通》,身体素质提升。】
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仿佛打通了某种关隘!
曾秦只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对方的动作在他眼中似乎也慢了几分!
面对那迎面而来的拳头,他不退反进,脚下步伐一错,身形如游鱼般灵巧地侧身避开,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那泼皮的手腕,顺势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
那泼皮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手腕已被曾秦硬生生拧得脱臼,整个人疼得弓成了虾米。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王五和其他泼皮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秀才,出手竟如此狠辣迅捷!
“妈的!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王五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吼叫着带头冲了上来,其他泼皮也纷纷抽出随身带的短棍、匕首,嗷嗷叫着围攻而上。
巷子本就不宽,五六个人同时围攻,几乎封死了所有空间。
但强化后的曾秦,仿佛变了个人。
他眼神锐利,身形灵动,在狭窄的空间内闪转腾挪,那些泼皮的攻击每每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却难以沾身。
他的拳脚势大力沉,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精准。
避开一根砸来的木棍,反手一拳捣在对方肋下,那泼皮顿时如遭重击,闷哼一声瘫软下去;
侧身让过一记匕首直刺,抬腿一脚踹中另一人膝盖侧面,伴随着骨裂声,那人抱着腿惨嚎倒地。
他用的并非什么高深武功,更像是街头斗殴中总结出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打法,配合上强化后的身体素质,威力惊人!
一时间,僻静的葫芦巷内,拳脚到肉的闷响、泼皮们的惨叫、以及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曾秦的青衿在打斗中沾染了尘土,甚至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但他本人却越战越勇。
他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倒下。
不过片刻功夫,六个泼皮已全部躺倒在地,呻吟翻滚,失去了战斗力。
王五是最惨的,鼻青脸肿,门牙掉了一颗,满嘴是血,被曾秦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曾秦微微喘息,调整着呼吸。
强化带来的力量感仍在体内涌动,他看着脚下这群狼狈不堪的地痞,眼神冰冷。
他蹲下身,抓起王五的头发,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王五还想嘴硬,但触及曾秦那毫无温度的眼神,以及身上传来的剧痛,那点硬气瞬间消散。
哆哆嗦嗦地道:“是……是薛……薛大爷……薛蟠……他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教训您……”
果然是他。曾秦心中冷笑。
他松开王五,站起身,扫视了一圈地上哀嚎的泼皮,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破损的衣袍,然后开口道:“你们无故袭击有功名的生员,按律,轻则杖刑,重则流放。”
泼皮们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秀才老爷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都是薛蟠指使的!饶了我们吧!”
曾秦话锋一转,指着自己破损的青衿和沾染尘土的身上,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理所当然”:“你们看看,将我这御赐功名才能穿的青衿都弄破了,还惊扰了我,害我受了惊吓,影响了学业前程。这损失,该如何算?”
王五等人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是他们被打得断手断脚,惨不忍睹,怎么反过来对方还要索赔?
王五哭丧着脸,忍着疼道:“秀、秀才老爷……这……这受伤的是我们啊……”
“嗯?”
曾秦眼神一厉,脚下微微用力。
王五顿时惨叫一声,连忙改口:“赔!我们赔!秀才老爷您说个数!”
曾秦伸出五根手指,淡淡道:“五百两。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衣衫破损费,还有耽误学业的补偿。
少一个子儿,我就拿着你们的供词,去顺天府衙告你们一个‘殴击生员,意图不轨’!到时候,你们和那指使的薛蟠,一个都跑不了!”
五百两!
王五等人差点晕过去。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们拼死拼活干一年也赚不到几十两!
可看着曾秦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再想想顺天府的大牢和流放之苦,他们哪敢说个“不”字?
“赔!我们赔!只是……只是我们身上没那么多……”王五都快哭了。
“回去告诉薛蟠,”曾秦收回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五百两,让他出。明日午时之前,把钱送到我住处。否则,就等着衙门的传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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