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画不出你(1/2)
补完,遇翡心里头舒畅不少,那些话,本是她该拿来告诫自己的。
同李明贞说过的话并不是作伪,却也不真。
或许这便是遇氏一脉虚伪卑劣的传承,既想昧着良心做那些丧尽天良事,又不是那么想承认自己的肮脏。
故而,很是虚伪地将画中风雨比作前世苦海,还告诉李明贞,大家都洒脱些,不必如此嗯……苦情。
李明贞却从一旁拿出了一枚印章,盖上了属于自己的印。
遇翡:?
“这就盖上了?”诗有一半儿不是她作的么。
李明贞弯着眼轻巧应声:“你有印也可一并印上。”
遇翡:……
她有个锤子印,哦,有个允王印,但那东西常年摆在案头吃灰,偶尔也被她拿来充作镇纸,就没在哪处真正派上用场过。
允王殿下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印而败了一局,却见王妃慢悠悠研磨,又在诗作边上以更小的字迹添上了几句。
身如浮萍无所依,心似柳絮何处落,盼见天光穿云至,碎骨焚身以缚之,烟尘袅娜处,惟愿结发绾同心。
笔落,又重新盖了一枚印。
遇翡扫了李明贞一眼,指腹在那副半干的画上抚了抚,状若无意,打趣一般:“你这遣词,很是激进。”
“你都叫我看淡看破了,我若还是温吞模样,”李明贞笑了笑,语气淡淡,“到嘴的鸭子怕是要飞了。”
“总要叫你看看我多能发狠,好叫你知点分寸,不敢跑太远。”
遇·鸭子·翡:……
久违的,那股子病态般的偏执再度袭来,叫遇翡有些茫然,偏过头,望着李明贞时怔怔失神:“你……”
温柔端庄的眉眼一如既往,并未见到诗意般的阴湿感,遇翡再度去定睛仔细读了读那诗,心中仍有些刺痛。
都说画以抒情,诗以喻人,这画儿若没那些点缀的金光,可谓是黯淡又寂寥,再看看题的诗,那人精致的面颊上仿佛也跟着平添了几分愁绪似的。
“我听闻,”遇翡短暂收起那些莫名的失落与心痛,再度发问,“你的花鸟画是一绝,却不是这种。”
“兴许是梦里做了太久‘老人家’,”李明贞借着遇翡曾经的挤兑之词来回应,“不知不觉拓展了些,你不喜欢,这画儿便……”
眼看李明贞要将画收走,遇翡一掌压在了画纸的空白处,“给我吧。”她说。
李明贞似有些没听懂,“你说什么?”
“你画的,不是我么?”这几个月,她不出门找好心人化缘时就会在院中让李明贞画她,一幅人像图,从开年画到今日才彻底收了尾。
“既是我,又有我题的诗,我也该有份儿决定它的。”
尽管这幅画儿里的人就是几个小墨点,但遇翡直觉,那就是她。
“有许多年,我记得你长什么模样,”李明贞抚过那几个斟酌许久才落下的墨点,“想画出来,也曾找过画师,让他们将你画出来。”
“可每一张都不像,我分明将你真真切切记得,直到——”
李明贞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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