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连环凶案 2:死者死状与 “汴京案” 死者完全相同(1/1)
市局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冷白的 led 灯光将不锈钢操作台照得没有一丝阴影,通风系统的低鸣像远处的潮声,与电子天平的细微 “咔嗒” 声交织,空气里飘着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混合的、略带刺激性的味道。宋清砚戴着双层无菌手套,外层手套泛着淡蓝的光泽,指尖轻轻托起周天启的颈部,动作轻得仿佛怕碰碎瓷器 —— 这是他主导尸检的第 15 分钟,解剖台旁的托盘里,已整齐摆放好提取的血液、毛发、皮肤组织样本,每一份都贴着标注清晰的标签。
“颈部勒痕呈水平环绕状,宽度 0.8 毫米,边缘光滑无纤维残留,仅在左侧颈动脉窦处有 0.2 毫米的加深痕迹。” 宋清砚的声音平稳,目光透过解剖镜聚焦在勒痕区域,镜下的皮肤组织清晰可见,没有表皮剥落,只有皮下毛细血管的破裂痕迹,“这是典型的‘无痕迹勒痕’,符合特制细线快速发力造成的机械性窒息特征。凶手应该从死者背后袭击,左手固定死者头部,右手持线发力,身高与死者相近,约 1片灯上,指着其中一条特征峰,“这是桑蚕丝的特征峰,但和现代蚕丝不同,它的结晶度更高,纤维直径 12μm,表面有天然蜡质层,和市博物馆收藏的宋代蚕丝衣物样本对比,相似度 99.9%,是宋代特有的‘双宫蚕丝’,采用‘冷水缫丝’工艺制成,这种工艺在明代就已经失传了!”
这组检测结果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宋清砚的记忆闸门。他清晰地记起,当年 “汴京案” 的受害者颈部勒痕,就是用这种 “双宫蚕丝” 线造成的 —— 师傅当年还做过实验,用同样的丝线勒住猪骨,留下的痕迹宽度也是 0.8 毫米,浸醋后显露出淡金色;而钩吻碱,师傅是从受害者的肝组织中检测出来的,当时还特意提醒他:“此毒生于岭南山林,叶似黄荆,花似栀子,无色无味,口服后半个时辰发作,杀人于无形,唯有鸭血能解。”
“当年‘汴京案’的最后一名受害者,也是个经营宋代古籍的商人,” 宋清砚缓缓开口,刻意隐去 “亲身经历” 的细节,只说是 “古籍记载”,“死状与周天启分毫不差:颈部 0.8 毫米细勒痕(双宫蚕丝造成)、舌根处含湘莲(带三道纵纹)、双手 15° 拱手状,体内均检出钩吻碱。凶手甚至连细节都没改,比如莲子的品种、丝线的工艺,这不是简单的模仿,是精准的复刻。”
他走到解剖台旁,再次看向周天启的双手,指尖隔着手套轻轻碰了碰死者的手肘:“你看这个拱手角度,15 度是宋代‘平揖’的标准角度,用于文人之间的日常见面,凶手连这个细节都知道,说明他对宋代礼仪、工艺、毒物都有极深的了解,绝不是普通的历史爱好者。”
苏芮看着阅片灯上的光谱图,又看了看托盘里的莲子,突然明白过来:“所以凶手复刻古代死状,不只是为了仪式感,更是在传递信号 —— 周天启的死,和宋代文物、古代‘汴京案’有关?”
宋清砚点头,目光重新落在解剖台上的周天启身上:“很有可能。
解剖室的灯光依旧冷白,但空气中的凝重感却愈发浓厚。宋清砚看着那枚静静躺在托盘里的湘莲,仿佛看到了跨越近千年的两起凶案在眼前重叠 —— 同样的死状,同样的毒物,同样的受害者身份,凶手的执念像一条无形的线,将大宋与现代紧紧缠绕。他知道,解开 “机关案” 的关键,或许就藏在那桩被尘封的宋代 “汴京案” 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