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穿越线索 5:穿越或许不是意外,与吊坠、提刑司有关(1/2)
办公室的百叶窗半掩着,将午后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桌面上那枚青铜吊坠、苏芮带回的考古报告,以及摊开的 “汴京案” 线索台账上。空气里弥漫着纸张的陈旧气息与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外偶尔传来的车辆鸣笛声,却丝毫搅不乱宋清砚沉凝的思绪。他指尖轻叩桌面,指腹残留着吊坠冰凉温润的触感,脑海中翻涌着近段时间的所有线索 —— 从吊坠上的 “锁魂纹” 与 “汴京案” 杀手面具完美吻合,到它出自大宋提刑司临安府分司旧址的隐秘地窖,再到自己身为大宋提刑司仵作的过往,以及魂穿后与现代景和会连环案的种种纠葛,一个此前被他刻意忽略、从未敢深想的念头,此刻如冲破迷雾的朝阳,愈发清晰且坚定:他的穿越,从来都不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意外,而是与这枚吊坠、与大宋提刑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必然联系。
在此之前,他始终将这场跨越千年的魂穿归咎于那枚遗落在大宋义庄的验冤钗。魂穿前的最后一刻,他握着验冤钗查验无名白骨,钗身突然浮现出细碎的银光,伴随着一阵刺目的强光裹住他的意识,再次睁眼便成了现代法医陆衍。他曾无数次猜想,或许是验冤钗沾染了太多仵作的执念与血气,又或是机缘巧合下触碰了某种未知的时空法则,才让他遭遇这场命运的错位。可随着吊坠出处的揭开、纹路关联的确认,以及考古报告中诸多细节的印证,这 “偶然” 背后的逻辑漏洞越来越明显,那些被他刻意压下的疑虑、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尽数浮上心头,织成一张紧密相连的网。
他缓缓拿起吊坠,指尖细细摩挲着边缘的 “锁魂纹”,指腹划过每一道细如发丝的纹路,感受着千年岁月在青铜上留下的粗糙质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大宋庆元三年的画面:临安府郊外的破庙,雨水打湿了青石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霉味,师傅蹲在 “汴京案” 第三名受害者的尸体旁,手里捧着半块青铜面具残片,神色凝重得近乎肃穆,对他沉声叮嘱:“清砚记好,这是景和会核心机关杀手的标识,‘锁魂纹’乃组织秘传工匠所刻,每一笔都有章法,外人仿不来分毫。此组织行事狠辣,触及核心秘密者,必遭灭口,日后见此纹,需万分谨慎。” 那时他才十六岁,只牢牢记住了纹路的模样与师傅的警示,却从未想过,这纹路会在千年后,成为串联他两世人生的关键线索。
宋清砚闭上眼,强迫自己沉下心,将散落的线索如同整理验尸台账般,逐一梳理拼接,试图勾勒出一条完整且自洽的逻辑链。他在大宋时,身为提刑司最年轻的仵作,凭借精准的验尸术与敏锐的洞察力,跟随师傅追查 “汴京案” 的真相。那桩案件绝非普通的凶杀案,背后牵扯着景和会的权力更迭,更藏着足以动摇南宋朝局的 “秘藏”—— 师傅临终前,曾将一枚包裹严实的青铜物件交给他,只含糊提及 “此乃提刑司秘藏,关乎景和会秘藏安危,需死守线索,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如今想来,师傅口中的青铜物件,纹路定然与眼前这枚吊坠的 “锁魂纹” 一脉相承。正是因为他们师徒二人步步紧逼,触及了景和会最核心的秘密,组织才会痛下杀手,派出顶尖的机关杀手,欲将所有知情者斩草除根。
而这枚出自提刑司秘窖的吊坠,绝非普通的身份标识。它既是景和会核心成员的信物,又被提刑司秘密留存,大概率藏着开启秘藏的关键信息,或是能调动组织潜伏力量的密钥。宋清砚忽然想起魂穿前的最后一幕,那画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被三名佩戴 “锁魂纹” 面具的杀手围困在义庄,胸口被杀手的长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襟。他死死攥着师傅留下的青铜物件(如今想来,便是吊坠的同源信物),另一只手紧握着随身的验冤钗,钗身因沾染了他的鲜血而变得温热,与青铜物件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就在杀手的第二刀即将落下时,验冤钗与青铜物件突然同时发出强光,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耳边是杀手的惊呼声,意识却在瞬间被抽离,坠入无边的黑暗。
“原来如此…… 是验冤钗与吊坠的共鸣,触发了时空穿梭的力量。” 宋清砚低声自语,睁开眼时,眼底的迷茫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笃定。验冤钗是他身为大宋仵作的精神寄托,承载着他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的执念与使命;而吊坠藏着景和会的核心秘密,又与提刑司的案件追查紧密相连。两者在生死一线的瞬间,因他的鲜血与执念产生共鸣,才撬开了时空的缝隙。而他之所以会魂穿到陆衍身上,而非旁人 —— 这绝非命运的偶然,而是必然的归宿。陆衍的祖传吊坠,正是这枚从提刑司秘窖发掘出的文物,陆衍的祖辈或许是当年考古发掘的参与者,或许是受提刑司后人所托的文物守护者,早已将这枚吊坠的传承刻进了家族脉络。这里,本就是与他命运紧密相连的 “落点”,是跨越千年后,他与景和会再次交锋的既定战场。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推演,现代景和会的连环命案,也瞬间有了更清晰、更扎实的指向。苏芮带回的考古报告明确记载,二十年前,提刑司临安府分司旧址的隐秘地窖被抢救性发掘,出土了这枚青铜吊坠、三本残破的验尸笔记、一把青铜刻刀,以及一个印有 “提刑司印” 的瓷质墨盒。这些沉睡了近千年的文物重见天日,就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必然让沉寂了数百年的景和会重新活跃起来。他们模仿 “汴京案” 作案,绝非单纯的复刻历史、炫耀组织传承,而是有着明确且迫切的目标 —— 当年的发掘工作,必然遗漏了关键物品,或是未能完整提取文物中的信息。
宋清砚翻到考古报告中 “出土文物清单” 一栏,指尖在 “验尸笔记(残破)”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心中已然有了推断:景和会追寻的,或许是完整的验尸笔记 —— 那里面极有可能记载着景和会秘藏的具体位置、机关的破解之法,或是组织核心成员的名录;或许是与这枚吊坠配套的另一枚信物 —— 考古报告中提及 “吊坠疑似身份标识物,或需成对使用”,大概率需两枚吊坠合一,才能开启秘藏;又或是提刑司当年查封的景和会 “机关图谱”—— 那本图谱是破解组织杀手机关的关键,也是他们最忌惮的东西。而林文轩、周天启等受害者,恰恰是挡在了他们追寻这些关键物品的路上。林文轩在市大学古籍馆查阅《提刑司秘档》复刻本时,必然复印了与地窖发掘相关的残页;周天启的书房里,藏着一块刻有半截 “锁魂纹” 的宋代铜片,那极有可能是当年发掘时遗漏的吊坠残件。他们的死,从来都不是随机的杀戮,而是景和会为了扫清障碍、抢夺线索的精准灭口。
“景和会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复仇,而是找回当年被提刑司秘藏的、关乎组织存续的关键东西。” 宋清砚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目光落在考古报告附录的验尸笔记残页照片上,指尖拂过那些模糊的字迹 ——“秘藏”“机关”“缺一不可”“提刑司守之”,每一个可辨识的字,都印证着他的推断,“而我,恰好带着大宋提刑司追查景和会的完整记忆,魂穿到了拥有吊坠的陆衍身上。对他们而言,我是计划之外的变数,是握有关键线索的‘活档案’,更是必须铲除的障碍;但对我而言,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是让我了结这场跨越千年宿怨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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