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职场反击 7:魏明远慌乱辩解,无法给出合理解释(1/2)
市局法医中心会议室的空气像被拧成了一股绳,每一丝都绷得紧紧的。魏明远站在原地,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白大褂的内衬,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他看着投影幕上那叠泛黄的案卷复印件,又扫过宋清砚手里捏着的、还没展开的新证据,喉咙里像卡了一团滚烫的棉絮,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赵局,沈队,你们别听他胡说!” 魏明远猛地提高声音,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慌乱,可尾音里的颤抖却藏不住,“三年前那案子,技术科确实忙得脚不沾地!当时‘6?15 连环盗窃案’刚收网,所有仪器都在处理盗窃现场的物证,纤维检测至少要排三天队 —— 死者家属催着结案,说人都没了,别再折腾,我才没等纤维检测结果!”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搓着手,目光在赵卫东和沈驰脸上来回游移,像是在祈求他们相信:“再说了,法医毒物检测有常规范围,《法医毒物分析操作规范》里写得明明白白,常规筛查只包含安眠药、有机磷、鼠药这些常见毒物,罕见植物毒素不在常规项目里!当时死者胃内容物里的安定剂量已经超过致死量,完全能确定死因,再做罕见毒物检测就是浪费资源,不符合办案效率原则!”
这番话听起来条理清晰,甚至搬出了 “规范” 和 “效率” 当挡箭牌,刑侦队里几个对法医流程不太熟悉的年轻警员,脸上果然露出了迟疑的神色。魏明远见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侥幸,又补充道:“还有那手腕上的印记,我当时特意用放大镜看了,边缘模糊,皮下没有新鲜出血,明显是旧伤!死者家属也说了,她之前骑车摔过,手腕磕在石阶上留过印子,这都是有记录的,怎么能算‘束缚痕’?”
他说着,伸手想去拿桌上的案卷,似乎想翻出家属笔录来证明,可手指刚碰到纸页,就被宋清砚轻轻按住了。宋清砚的指尖冰凉,力道却很稳,像一块压在魏明远心上的石头。
“魏副主任,你的解释,有三个地方说不通。” 宋清砚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他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打印纸,递到赵卫东面前,“这是我昨天从行政科调取的 2021 年 7 月技术科工作排班表,上面清楚记录着,7 月 18 日(也就是张某尸检当天),技术科的‘纤维光谱分析仪’和‘红外色谱仪’都处于空闲状态 —— 当天‘6?15 案’的物证已经在前一天晚上处理完毕,仪器校准记录显示,18 日上午 10 点到下午 4 点,两台仪器都没有使用记录。你说‘排三天队’,是记错了时间,还是故意隐瞒?”
赵卫东接过排班表,手指在 “纤维光谱分析仪” 那一行划过,上面的 “空闲” 二字用蓝色笔标注得格外清晰,旁边还有技术科值班人员的签名。他抬头看向技术科的老张,老张立刻点头:“没错,2021 年夏天我记得清楚,‘6?15 案’物证不多,17 号就处理完了,18 号确实有空仪器。当时魏副主任没提过要做纤维检测,要是提了,我们当天就能出结果。”
魏明远的脸 “唰” 地一下又白了,他张了张嘴,想说 “可能我记错了排班”,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排班表上有签名有日期,还有仪器校准记录佐证,根本没法抵赖。他只能换个角度,声音更低了:“那…… 那罕见毒物检测确实不在常规范围!总不能每个案子都把所有毒物查一遍吧?那样工作量太大了!”
“常规范围之外,还有‘疑点导向原则’。” 宋清砚又拿出一本《法医毒物分析操作规范》,翻到第 37 页,用激光笔指着其中一段文字,“规范里明确写着:‘当尸检发现与初步死因矛盾的痕迹、或家属提出合理质疑时,应扩大毒物检测范围,包括但不限于罕见植物毒素、合成毒物等’。当时死者指甲缝有陌生纤维,手腕有不明印记,这已经是明显的疑点,你为什么不按规范扩大检测范围?”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魏明远,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更巧的是,我上周联系上了当年参与张某尸检的实习生李默 —— 他现在在省厅物证科工作。李默告诉我,当时他发现指甲缝纤维后,明确建议你做成分分析,还提醒你‘手腕印记不像旧伤’,可你不仅驳回了他的建议,还在一周后以‘不适应法医科工作’为由,把他调去了物证科,再也没让他参与过尸检。这又是为什么?”
“我…… 我没有!” 魏明远猛地反驳,声音都变调了,“李默是自己申请调走的!他说不喜欢解剖尸体,跟我没关系!”
“是吗?” 宋清砚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李默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当时我跟魏主任说,那纤维颜色很特别,不像日常衣物纤维,建议送技术科检测,魏主任骂我‘多管闲事’,说‘死因都明确了,查纤维有什么用’。后来我又提手腕印记的事,他就说我‘毛手毛脚,不适合干法医’,还找行政科说我‘工作态度有问题’,我没办法,才申请调走的……”
录音播放完毕,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魏明远,眼神里充满了质疑和鄙夷。魏明远的嘴唇哆嗦着,手指紧紧攥着桌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 他没想到,宋清砚竟然还联系上了李默,还录了音。
“还有你说的‘旧伤’。” 宋清砚切换投影画面,调出张某手腕印记的高清放大照片。照片上,印记边缘虽然模糊,但在特定光线下,能清晰看到皮下有淡红色的出血点,“这是我用图像处理软件放大后的照片,皮下出血点呈新鲜状态,颜色是淡红色,这是死后 6-12 小时内形成的特征 —— 如果是旧伤,出血点会变成暗红色或褐色。而且印记的宽度和形状,与死者指甲缝里的深蓝色纤维完全匹配,明显是被穿着同类纤维衣物的人用力按压形成的,怎么可能是骑车摔的旧伤?”
老张也凑过来看了看照片,点头附和:“没错,新鲜皮下出血和旧伤的颜色区别很明显,这照片里的出血点一看就是新的。而且纤维和印记匹配,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有其他人接触过死者!”
魏明远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看着眼前的证据 —— 排班表、操作规范、录音、放大照片,每一样都像一把锤子,把他之前的辩解砸得粉碎。他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重复着:“我…… 我当时也是为了尽快结案…… 死者家属催得紧…… 我没别的意思……”
“为了尽快结案,就可以忽略疑点?为了省事,就可以篡改报告?” 宋清砚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愤怒,“这次‘7?28 机关案’,你不也是这样吗?为了推卸责任,篡改脂质载体渗透时间、合金浓度;为了掩盖错误,伪造技术科报告、清理操作记录。你当年对张某案做的事 —— 隐瞒疑点、驳回合理建议、打压提出质疑的下属,和现在的手法一模一样!”
他走到魏明远面前,眼神锐利如刀:“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案件’,可实际上,你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职称!张某案里,你怕查出他杀,麻烦更多,影响自己的结案率;机关案里,你怕宋清砚的‘古法’盖过你的风头,怕上级追责,就篡改数据嫁祸给我!你根本不配做法医!”
魏明远被宋清砚的话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到墙壁,才停下脚步。他看着周围同事鄙夷的目光,看着赵卫东铁青的脸色,看着沈驰愤怒的眼神,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想辩解,却发现所有的借口都被戳破了;想道歉,却又拉不下脸;想逃跑,却被无形的压力困在原地。
“魏明远,” 赵卫东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李默的录音、排班表、操作规范、放大照片,这些证据摆在面前,你还想狡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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