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抉择（2/2）

林轩循着意念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岩石群的一个隐蔽裂缝深处，有一点微弱的幽蓝光芒正在闪烁。他立刻朝那个方向游去。

裂缝内部比想象中宽敞，蜿蜒向下。游了约莫几分钟，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被某种力场笼罩的海底空间！力场内部没有海水，空气清新，光线来源是镶嵌在岩壁上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奇异晶体。空间中央，是一个类似控制台的金属设施，而“冰焰”，就站在控制台前。

她今天换了一身装扮，不再是那套白色风衣，而是一套紧身的银蓝色连体潜水服（ocean rift seraph），材质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将她高挑纤瘦却充满力量感的身材包裹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双长腿，线条流畅得惊人。潜水服是露背设计，露出大片光滑雪白的背脊和优美的脊柱沟。她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金属地板上，脚型纤美，涂着冰蓝色的甲油（essie bikini so teeny）。她依旧戴着那半张白色金属面具，银白色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更添几分冷冽。感受到林轩的到来，她缓缓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透过面具，落在他身上。

“你来了。”她的声音通过意念传来，依旧清冷无波，“比预计快了三分钟。看来你对水的适应性不错。”她的目光扫过林轩，在他周身那层几乎看不见的寒气水膜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一丝极淡的赞许。

“这是什么地方？”林轩解除潜水装备，走进力场，感受到脚下坚实的触感。他环顾这个神奇的海底空间，心中震撼。

“一个古老的观测站，”“冰焰”走向控制台，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门’的早期监控点之一，废弃很久了。暂时安全。”

“你引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参观遗迹吧？”林轩直接问道。

“当然不是。”“冰焰”转过身，倚靠在控制台上，双手抱臂，这个动作让她胸前的曲线更加凸显。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地看向林轩，“星澜找过你们了？给了你一个沙漠的坐标？”

林轩心中一震，她果然知道！“是。你怎么知道？”

“观星阁的那点把戏，瞒不过我。”“冰焰”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她是不是告诉你，那里有关于‘门’和你过去的线索？”

林轩没有否认。

“她没骗你，但也没说全。”“冰焰”走近几步，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那里确实有东西，但不是线索，而是一个……‘捕兽夹’。苏婉清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好奇的鱼儿上钩。星澜要么是蠢，被利用了；要么就是坏，故意引你们去送死。”

林轩瞳孔微缩：“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冰焰”轻笑一声，手指在控制台上一按。一副清晰的三维立体投影出现在空中，正是那片沙漠区域的模拟图。其中几个点被高亮标记，显示出隐藏的能量反应和防御工事。“这是我从‘幽冥’内部截获的布防图。至于星澜……”她又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星澜的身影在一个隐秘的场合，正与一个穿着“幽冥”制服的低级军官低声交谈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内容，但姿态绝非敌对。

林轩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冰焰”说的是真的，那星澜的“好意”就极其可疑了。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林轩盯着她。

“因为我们的目标依旧一致——阻止苏婉清。”“冰焰”与他对视，“而你，是计划外的变数，也可能是关键。我不希望你在毫无价值的地方消耗掉。”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而且……你体内的‘种子’，很特别。我不想它这么早夭折。”

“种子？到底是什么？”林轩抓住机会追问。

“一种……古老的传承，”“冰焰”的语气有些飘忽，“与‘门’同源的力量碎片。苏婉清想用她的方式‘合成’钥匙，而你是……自然孕育的‘可能性’。更纯净，也更脆弱。”她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冰白色的、跳跃的火焰，火焰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就像我的‘冰焰’，是另一种……偏离的变异。”

林轩看着她指尖那奇异的力量，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恐怖威能，心中凛然。

“星澜的坐标是陷阱，那你提供的据点呢？”林轩问。

“也有风险，但机会更大。”“冰焰”收起火焰，“其中一个，是‘幽冥’在东南亚的一个秘密生物实验室，主要研究‘门’的能量对生命体的影响。那里可能有关于‘种子’和你身体变化的更多数据。另一个，是北欧的一个古代祭坛遗址，怀疑与‘门’的第一次显现有关，可能藏有更古老的记录。”

她看着林轩：“选择权在你。是去沙漠踩陷阱，还是冒险一搏，寻找真正的答案？”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或者，你也可以继续躲在海岛上，直到苏婉清找上门。”

林轩沉默着，心中快速权衡。星澜的陷阱，“冰焰”提供的选择，未知的风险，潜在的收获……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我需要和我的同伴商量。”林轩最终说道。

“可以。”“冰焰”似乎早就料到，“给你二十四小时。决定好了，用通讯器联系我。记住，时间不多了。”她说完，转身走向控制台，开始操作什么，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林轩深深地看了她背影一眼，重新穿戴好潜水装备，转身游出了这个神秘的海底空间。当他浮上海面，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摩托艇返航的路上，林轩心情沉重。“冰焰”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心中。信任谁？选择哪条路？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当他远远看到海岛上那熟悉的木屋轮廓时，心中又升起一丝莫名的暖意和……牵挂。凌霜，还在等他回去。

抉择的时刻，即将到来。而无论选择哪条路，前路都注定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