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裂隙预警（1/2）

猩红的光芒在穹顶星图上蔓延，如同不祥的脓疮，吞噬着原本宁静的星辰投影。冰冷的机械警报声在空旷的星炬之间回荡，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归墟裂隙”……灭世级威胁……这些词汇带着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重量。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星池中液态星髓还在缓缓流淌，散发出柔和却无力的光芒，与穹顶那片刺目的猩红形成诡异对比。

“delta-7……就是我们推算出的坐标区域……”艾薇的声音有些发颤，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紧盯着屏幕上那不断扭曲、扩大的暗红漩涡，小脸失去了血色，“它……它真的在活跃！而且这个能量读数……比之前所有‘影蚀’加起来还要恐怖无数倍！这、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凌霜握刀的手骨节发白，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幅动态星图，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烙印在脑海里。她周身寒气不受控制地弥漫，脚下的金属地面凝结出细碎的冰晶。灭世级……这个词让她想起了观测站档案库里那些最高权限封存的、语焉不详的灾难记录。难道那些传说中的浩劫，源头就是这种东西？

莉莉丝靠在金属墙壁上，原本苍白的面容在猩红光芒映照下，显出一种病态的美感。她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恐惧与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交织闪烁。“归墟裂隙……嘿，真是好大的手笔。看来‘门’后面的东西，快要按捺不住了。小野猫，”她看向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伊莲娜，语气带着讥诮，“你们当年守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难怪全军覆没。”

伊莲娜对莉莉丝的讽刺毫无反应，只是蜷缩着身体，银灰色的短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和脸颊，紫水晶般的眸子倒映着那片猩红，瞳孔因恐惧而微微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被她强行封印、碎裂的记忆，似乎在这警报和猩红光芒的刺激下，有了松动的迹象。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崩裂的天空、吞噬一切的黑暗、同伴在光芒中消融的惨叫、还有那冰冷机械的最终指令……“不……不要过来……”她无意识地呢喃，双手抱住头，指甲深深掐入手臂。

林轩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冷静下来。他体内的星核在猩红光芒出现的瞬间就传来剧烈的悸动，不是共鸣，而是一种本能的、极致的排斥与警告，仿佛遇到了天敌。那裂隙散发出的气息，充满了纯粹的毁灭、吞噬与虚无，与他星核中蕴含的星辰生灭、循环有序的意境截然相反，是彻头彻尾的对立面。

“预计完全开启时间无法计算？”林轩捕捉到警报中的关键信息，沉声问艾薇，“什么意思？是无法测算，还是……随时可能？”

艾薇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试图调取更多数据，但屏幕上一片雪花，只有那猩红的裂隙图像和冰冷的警告文字不断闪烁。“系统受到严重干扰！底层数据混乱！无法精确测算！但……但从能量膨胀速率和空间畸变曲率模型推算……”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快的话，几小时……慢的话，也许几天……这个裂隙就会彻底成型，稳定下来。到时候……”她没再说下去，但谁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一个稳定的、通往“归墟”的通道，将在此地打开，吞噬一切。

“几天……甚至几小时……”凌霜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赶在裂隙稳定前，找到‘源点之门’，或者……找到阻止它的方法。”她的目光投向林轩，带着征询，也带着决绝。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阻止？拿什么阻止？”莉莉丝嗤笑一声，牵动伤口，疼得她蹙起眉，但语气依旧嘲讽，“就凭我们这几个残兵败将？一个半死不活的‘钥匙’，一个冷冰冰的‘锚点’，一个吓破胆的小丫头，一个废了的‘魔女’，再加一个失忆的‘执行官’？”她每说一个词，目光就扫过一人，最后落在林轩身上，“林轩小哥，你的星核是很特别，但跟那种东西比起来……”她指了指屏幕上那吞噬星辰的裂隙，“螳臂当车。”

“那你说怎么办？等死吗？”艾薇忍不住反驳，虽然她也害怕，但更受不了莉莉丝这种消极态度。

“等死？当然不。”莉莉丝舔了舔有些干裂的艳红下唇，紫罗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姐姐我可还没活够呢。我的意思是……跑。趁那玩意儿还没完全成型，空间干扰还没达到峰值，利用这个前哨站可能还残存的短距离跃迁装置，或者找到其他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离那裂隙越远越好。”

“然后呢？任由裂隙打开，让‘归墟’的东西涌进来？”凌霜冷声质问。

“不然呢？当救世主？”莉莉丝夸张地摊摊手，结果牵动伤口，又吸了口冷气，“拜托，冰山美人儿，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自身都难保，还管得了世界毁灭？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观星阁’、‘守夜人’，还有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老不死，他们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不能走。”一直沉默的林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目光从屏幕上那猩红的裂隙移开，看向星池中缓缓流淌的液态星髓，又看向蜷缩颤抖的伊莲娜，最后落在自己掌心——那里，一丝冰蓝色的星辉正缓缓流转，与星池、与伊莲娜体内的碎片，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我的星核，在‘警告’我，也在‘呼唤’我。”林轩缓缓说道，抬起眼，目光扫过众人，“它告诉我，那裂隙后面，有我必须面对的东西。逃避，或许能苟活一时，但最终……无处可逃。星核因‘门’而生，或许……也因‘门’而终。这是我的‘钥匙’之命。”他顿了顿，看向伊莲娜，“而且，她记忆里的‘最终指令’和‘星核碎片’，还有这星炬的残骸，都指向这里，指向那扇‘门’。这里，是起点，也可能是终点。离开了，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答案，也失去了唯一可能阻止灾难的机会。”

星炬之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警报声在单调地重复，猩红的光芒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

凌霜看着林轩坚定的侧脸，握刀的手微微放松，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想起训练场上他一次次跌倒又爬起的身影，想起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他星核觉醒时那浩瀚而孤独的气息。是啊，他是“钥匙”，这是他的路，也是他们无法回避的宿命。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与林轩并肩而立，短刃斜指地面，声音清冷而坚定：“我陪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重若千钧。

艾薇看看林轩，又看看凌霜，紫罗兰色的大眼睛里还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她跺了跺脚，把手里的探测器捏得嘎吱响：“好、好吧！本天才什么场面没见过！大不了……大不了把我新做的超级炸弹用上！炸它丫的！”虽然声音还有点发颤，但眼神已经变得亮晶晶，充满了某种“搞个大新闻”的跃跃欲试。

莉莉丝看着三人，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慢慢拉平，紫罗兰色的眼眸深邃如潭，看不出情绪。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自嘲：“疯了……都疯了。跟一群疯子在一起，姐姐我想不疯都难。”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破损皮衣下雪白的肌肤在猩红光芒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行吧，既然要玩命，那就玩把大的。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轩，“小哥哥，要姐姐我卖命，光靠嘴可不行。你得答应我，如果真的找到了‘门’，或者解决了这破裂隙，你得帮我……解除我体内的‘幽冥’禁制。这买卖，公平吧？”

林轩看向她，没有立刻答应。莉莉丝体内的禁制是“幽冥”控制七罪魔女的手段，必然极其复杂危险，且与“归墟”力量纠缠。解除它，谈何容易。但此刻，多一份力量，就多一线生机。

“我尽力。”林轩最终沉声道，“但前提是，你不背叛，不背后捅刀。”

莉莉丝嫣然一笑，尽管脸色苍白，但那笑容依旧妖娆动人，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艳丽：“成交。姐姐我现在可是拴在你这条贼船上了，背叛你，我能捞着什么好？”她顿了顿，看向伊莲娜，“至于这只小野猫……她脑子里肯定还有更多有用的东西。得想办法让她清醒点，至少告诉我们，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最终指令’到底是什么，还有没有其他逃离或应对的办法。”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伊莲娜身上。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恐惧和混乱记忆中，对周围的对话似乎充耳不闻，只是瑟瑟发抖。

林轩走到伊莲娜身边，蹲下身。她没有攻击时的冰冷凌厉，此刻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过度的幼兽，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和汗水，银发黏在脸颊，破碎的白色制服下，身体因恐惧而微微痉挛。他伸出手，指尖萦绕起极其温和的冰蓝色星辉，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伊莲娜，看着我。”林轩的声音放得很缓，带着星核之力特有的、能安抚精神的清冷波动，“我是林轩。我们不是敌人。告诉我，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最终指令’是什么？我们怎么才能离开，或者……阻止那东西？”他指向穹顶上猩红的裂隙。

冰凉的触感和温和的星辉似乎让伊莲娜颤抖稍止。她紫水晶般的眸子茫然地转动，焦距缓缓对准林轩，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片猩红。刹那间，无边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她猛地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尖叫：“不！不要看！它来了！它们都来了！凯文！约翰逊！啊——！”记忆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她脆弱的心神。

林轩没有强行压制，而是持续输送着温和的星辉，如同一道清泉，浸润着她混乱灼热的精神世界。“别怕，都过去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真相，才能阻止它再次发生。”他的声音平稳有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或许是星辉的安抚起了作用，或许是林轩沉稳的态度感染了她，伊莲娜的尖叫渐渐平息，变成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呓语：“那天……能量读数……突然异常……‘门’的波动……失控了……黑影……从裂缝里涌出来……吃光一切……星炬过载……凯文启动了最终协议……用他自己的……灵能核心……强行稳定屏障……把我……和星核碎片……封在安全屋……他说……等救援……或者……等‘钥匙’……”她语无伦次，但关键的信息碎片渐渐拼凑。

“凯文博士牺牲自己，启动了最终协议，用灵能核心暂时稳定了屏障，将你和星核碎片封印保护起来，等待救援或‘钥匙’到来？”林轩抓住重点。

伊莲娜泪眼朦胧地点点头，又疯狂摇头：“不……不止……协议……还有……自毁……如果屏障破裂……或者……‘钥匙’带有‘污染’……就……连同碎片……一起……湮灭……”她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恐惧。

自毁协议！众人心中凛然。也就是说，这个前哨站，或者说这个“星炬之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炸弹，而控制按钮，很可能就在伊莲娜身上，或者与她那枚星核碎片深度绑定！一旦条件触发……

“那你刚才攻击我，是因为检测到我的星核能量，触发了某种防卫机制？判断我可能是‘污染’的‘钥匙’？”林轩瞬间想通了之前伊莲娜暴走的原因。

伊莲娜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在努力理解，又似乎在抵抗某种指令。“指令……冲突……保护……清除……我不知道……头好痛……”她又开始痛苦地抓扯自己的头发。

“够了，别再逼她了。”凌霜出声制止，她看着伊莲娜痛苦的样子，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记忆混乱，精神受损，再刺激下去可能会彻底崩溃。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者……尝试修复星炬？既然凯文博士用星炬稳定过屏障，也许它能对裂隙产生一些影响？”

“修复星炬？谈何容易。”莉莉丝泼冷水，“这玩意儿一看就报废几百年了，核心都碎了。而且，启动它需要庞大能量和控制权限，我们有什么？”

一直埋头操作的艾薇突然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暂时压过了恐惧：“不一定！我分析了残留的数据碎片和能量回路！这个星炬的核心虽然碎了，但能量源——就是这池子‘星髓’——还在运作！而且，控制权限……”她指向伊莲娜，“她体内那枚星核碎片，很可能就是次级控制密钥的一部分！甚至可能是……备用核心！”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伊莲娜身上。伊莲娜瑟缩了一下，紫眸中充满惶恐。

“你是说，用她体内的碎片，替代损坏的核心，重新启动星炬？哪怕只是部分功能？”林轩追问。

“理论上是可行的！”艾薇手舞足蹈，“星髓是能量，碎片是钥匙和控制器，虽然破碎了，但基本灵能回路可能还在！只要能把碎片嵌入基座，说不定能激发星炬残存的净化或稳定场，哪怕只是干扰一下那个裂隙的成型速度，也能给我们争取时间！”

“风险呢？”凌霜冷静地问。

“风险就是……”艾薇兴奋的表情垮了下来，“首先，得把碎片从她体内安全取出来，或者让她带着碎片去启动——但这可能会再次触发她体内的防御机制，甚至引发自毁程序。其次，启动过程需要巨大的能量引导和稳定，一个不好，可能先把自己炸了。最后，就算启动了，能有多大效果，能维持多久，完全未知。”

又是一阵沉默。风险极大，希望渺茫，但似乎是目前唯一有可能主动做点什么，而不是坐以待毙或者盲目逃亡的办法。

“碎片不能取出。”林轩断然道。取出碎片，伊莲娜必死无疑，而且可能立刻触发自毁。“只能让她去启动。至于防御机制和自毁程序……”他看向伊莲娜，目光深邃，“需要进入她的意识深处，找到并暂时屏蔽或改写那个指令节点。这需要她的完全配合，以及……对精神层面的精细操作。”他看向凌霜和莉莉丝。凌霜精神坚韧，但擅长的是战斗意志，而非精细的精神疏导。莉莉丝精通魅惑与精神侵蚀，但她的方式充满侵略性，不适合。

“我可以试试。”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响起。众人愕然望去，只见伊莲娜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紫水晶般的眼眸中虽然还残留着恐惧和痛苦，但多了一丝决绝。她挣扎着坐直身体，尽管还在颤抖，但努力挺直了脊背，银灰色的短发贴在汗湿的额头，破碎的制服下，身体线条脆弱却倔强。“我……我是这里的执行官。保护星炬，阻止灾难，是我的职责。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但有些东西……刻在灵魂里。”她看向林轩，又看看那猩红的裂隙，声音逐渐坚定，“如果我的碎片……能起作用……如果我的记忆里……有方法……我愿意试试。总比……在这里等死……或者变成怪物强。”最后一句，她说得很轻，但带着颤音。

林轩看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也看到了恐惧深处的勇气和责任。他点了点头：“好。我帮你稳定精神，尝试引导你接触碎片和指令。艾薇，准备连接方案和能量引导。凌霜，警戒。莉莉丝……”他看向紫发魔女。

莉莉丝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姐姐我看着外面，防止那些影蚀崽子闻到味儿摸过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情况不对，我会第一个跑路哦。”话虽如此，她还是挣扎着站起身，走到入口附近，紫罗兰色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幽深的通道。

计划既定，立刻行动。时间不等人，穹顶的猩红裂隙每分每秒都在扩张。

艾薇从她那百宝箱般的工具包里翻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接口、线缆和一个巴掌大、布满晶体纹路的银色圆盘（她称之为“灵能耦合中转器-实验型”）。她手脚麻利地将圆盘连接到星炬基座一个尚且完好的接口上，又将几根纤细的、半透明的线缆连接到林轩和伊莲娜的太阳穴位置——这是用来稳定和同步脑波，辅助精神连接的装置。

“听着，林大哥，伊莲娜姐姐，”艾薇小脸严肃，“我会用这个中转器尽量稳定你们的脑波，降低直接精神连接的风险，并通过星髓能量回路为你们提供缓冲。但最关键的，是你们自己。林大哥，你要用你的星核之力，包裹、引导伊莲娜姐姐的精神，去接触她意识深处的碎片和指令节点，尝试理解、屏蔽或修改它。伊莲娜姐姐，你一定要完全放开精神防备，信任林大哥，引导他找到目标。这个过程很危险，一旦你们的意识迷失在记忆碎片或指令迷宫中，或者触发自毁机制，就完了。明白吗？”

林轩和伊莲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伊莲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林轩也盘膝坐下，调整呼吸，将星核的运转调整到最平稳柔和的状态。

凌霜持刀站在两人身侧，琥珀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围，寒气在周身缭绕，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莉莉丝则斜倚在门边，看似慵懒，但紫罗兰色的眼眸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阴影角落。

“开始！”艾薇按下启动按钮。银色圆盘发出柔和的微光，连接两人太阳穴的线缆亮起淡淡的蓝色流光。星池中的液态星髓似乎受到了牵引，泛起微微涟漪。

林轩闭上眼，精神顺着线缆的引导，缓缓探出。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进入了一条光怪陆离的隧道，周围是飞速掠过的、破碎的画面和杂乱的声音——燃烧的星空、崩溃的堡垒、战友的惨叫、冰冷的指令、无尽的黑暗……这是伊莲娜记忆的表层，充满了创伤与混乱。

他固守心神，凭借星核之力的共鸣，在纷乱的意识流中寻找着那枚碎片的“光亮”。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漆黑的意识深海底部，他“看”到了——一枚黯淡的、布满裂痕的、却依旧散发着微弱星辉的晶体碎片，正被无数暗红色的、如同锁链般的符文紧紧缠绕、侵蚀。那些符文散发着冰冷、死板、不容置疑的气息，正是“最终指令”和自毁程序的具现化。而在碎片更深处，似乎还隐藏着更复杂、更庞大的信息结构，但被锁链和黑暗遮蔽，看不真切。

“找到目标了。”林轩将意念传递过去。他感受到伊莲娜意识的靠近，那意识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但在努力保持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