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纪诡录(1/2)

我第一次见到倪海厦先生的手稿,是在台北市南京西路的一家旧书店。老板用泛黄的牛皮纸裹着那本线装册子,说这是十年前从一位中医世家后人手里收来的,扉页上“天纪”两个篆字洇着暗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

“翻到第三十七页看看。”老板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在阴影里闪着光。我依言翻开,那一页画着幅经络图,却在督脉的位置用朱砂描了条扭曲的线,旁边批注着:“夜半子时,此线若跳,当饮黑狗血三口,迟则入肺。”字迹力透纸背,墨色里掺着细碎的金色颗粒,在台灯下泛着金属光泽。

当晚我就开始失眠。凌晨三点时,后颈突然传来针扎似的疼,伸手去摸,皮肤下竟有根筋在突突直跳,从颈椎一路窜到后脑。我想起手稿里的话,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白天在书店时,我确实用指尖划过那条朱砂线。

手机突然亮起,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是间古旧的诊室,药柜前站着个穿长衫的老者,侧脸轮廓和我在纪录片里见过的倪海厦先生惊人地相似。可他手里拿着的不是银针,是把三寸长的牛角刀,刀尖挑着团蠕动的白色丝线,背景里的药碾子正自己转动,碾槽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这线叫‘气引’,专缠学医者的魂魄。”第二天老板见到我,直接把牛皮纸册子塞进我怀里,“你现在吐口水,看看是不是带血丝。”我呛咳着啐在纸巾上,果然有淡红色的丝缕。他点起三炷檀香,烟雾在空气中凝成个模糊的人形,“当年倪先生收过个徒弟,学针灸时偷改了‘鬼门十三针’的穴位,害死人后跑了,这气引就是那冤魂化的。”

檀香突然噼啪作响,火苗窜起半尺高。我怀里的手稿自动翻到某页,上面贴着片干枯的指甲,旁边写着:“此甲属阴,见月则长。”窗外不知何时暗了下来,月光透过玻璃照在指甲上,那东西竟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尖端泛着青黑色的光。

“快用朱砂涂眉心!”老板把一小碟朱砂推过来。我蘸着往额头上抹,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后颈的筋突然剧烈抽搐,像有条蛇要钻出来。手稿上的指甲裂开了,里面涌出无数条细如发丝的白线,顺着桌面爬向我的脚踝。

诊室的照片再次出现在手机里。这次老者正背对着镜头,药柜的抽屉全敞开着,每个格子里都伸出只苍白的手,手里握着不同的药材:附子、砒霜、巴豆……最上层的抽屉里,赫然放着颗眼球,瞳孔里映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我自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