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之异界雄风第15章 好消息,坏消息(1/2)
一天,两天,三天……正当很多驼鸟,把头埋在沙里,都快忘记外面正在发生的血腥场面时,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说吧,他们不是外人。”骆长天望着跪在台阶下的骆家弟子,指了指始皇,照夜道。骆家子弟在听得家主的一番解释后,便开始讲述起这几天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以及目前整个骆家所面临的局面。随着骆家子弟的开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的流失着。直到御前贡桌上的檀香在袅袅升起烟雾中,都化为了灰烬,骆家子弟的讲述才戛然而止。“看来,事态发展比我们想象的还糟。如今各大陆势力已在帝都扎营并还开出了明显我们不会接受的条件。夏公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呢?”骆长天这个家族族长,这个绵延上万年依然昌盛的家族族长,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又明显的苍老了几岁。“是呀,局面的确对我们不利,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底牌可打。而人家却有大把的底牌。”揉着发疼的脑袋,始皇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媳妇的身上,眼睛半睁半眯的不知看向了哪里。
永极殿,沉在帝京心脏最幽邃的夜影里。穹顶高阔,仿佛撑起了一片凝固的墨海,其上古老的星辰符纹早已黯淡无光,只余下青铜兽炉里袅袅升起的、混杂着奇异熏香的青烟,毒蛇般盘旋缭绕,缠绕着每一根冰冷的蟠龙金柱。空气沉重粘稠,吸一口,肺腑间都似浸透了铁锈与陈腐阴谋的气息。
殿中央,那象征至高权柄的皇座之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团朦胧、凝实的光晕悬浮其上,缓缓流转。它似玉非玉,核心处如有亿万生灵的虚影在极其细微地生灭、挣扎、无声呐喊——万灵古玉的投影!即便只是虚影,那内蕴的浩瀚灵机与难以言喻的邪异诱惑,已足以让殿内几位足以倾覆一方大陆的存在,呼吸为之粗重,目光炽热如熔岩。
殿内,四道身影,割据四方,恰如四头盘踞在深渊边缘、彼此觊觎又互相忌惮的凶兽。
九幽大陆的席位,阴寒刺骨。枯槁如千年老藤的九幽老鬼,裹在一袭仿佛能吸尽所有光线的深紫袍中。他手中把玩着一截惨白的人指骨笛,笛孔幽深,无声无息。几只细如发丝、通体泛着诡异幽蓝光泽的蜈蚣,正顺着他枯瘦的手腕缓缓爬行,不时昂起细小狰狞的头颅,口器开合,发出微不可闻的嘶嘶声。他的目光,浑浊如泥潭,却穿透袅袅毒烟,牢牢钉在皇座上方那团光晕上,贪婪得近乎实质化。
“咳…” 一声低沉压抑的痛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凝。
角落的阴影里,巨大的玄铁锁链缠绕着一个身影。昔日威震四方的骆亲王,此刻形容枯槁,华丽的王袍破碎褴褛,沾满污秽。他的一条手臂以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新断不久。更骇人的是,他一只眼睛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边缘血肉模糊,干涸的黑色血痂覆盖其上。几只幽蓝的蜈蚣,正从那空荡的眼窝边缘钻进钻出,贪婪啃噬着仅存的筋肉。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带来骆亲王身体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抽搐,锁链哗啦作响。他仅存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九幽老鬼,里面燃烧着足以焚天的仇恨与痛苦,却连一声像样的嘶吼都发不出——他的舌头,已被齐根拔去。
“枯骨老鬼!” 赤霄大陆的席位上,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怒吼,犹如火山喷发一般,震耳欲聋。这声怒吼如同熔岩炸裂,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发出这声怒吼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的巨汉。他的身躯高大而威猛,肌肉线条分明,犹如钢铁铸就。他裸露的胸膛上,赤红如烙铁的熔岩纹路蜿蜒虬结,仿佛是被地心的火焰所烙印。这些纹路随着他的怒火而明灭闪烁,散发出灼人的热浪,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炽热与狂躁。
他的一双大手如同蒲扇一般,此刻正狠狠地拍在身旁蟠龙金柱旁那张千年紫檀木雕就的龙椅扶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精雕细琢、象征着帝京皇权的龙头扶手应声碎裂,木屑四溅,纷飞如雨。
“够了!”巨汉的怒吼声再次响起,“折磨一个半废的亲王有什么意思?听着他那破风箱似的喘气声,老子心烦!”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整个大殿中回荡,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然而,尽管他如此暴躁,那熔岩般的目光却仅仅在九幽老鬼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迅速地落回到皇座的光晕之上。在那光晕之中,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而巨汉的眼底深处,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那个身影的占有欲。
“赤霄的蛮子,稍安勿躁。”这句话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嘈杂的环境中,让人不禁为之一静。说话者正是来自圣光大陆的席位上的那位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袭华美白金圣袍,袍袖随风轻轻飘动,仿佛散发着神圣的气息。他的面容悲悯如神只,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在他的周身,柔和纯净的光晕微微荡漾开来,宛如涟漪一般,将周围的毒烟稍稍驱散。这光晕不仅照亮了他所在的区域,更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他手持一柄镶嵌着硕大光耀宝石的权杖,宝石的光芒在他的手中闪耀着,与他周身的辉光相互映衬,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无比庄严。
中年男子微微侧首,将目光投向九幽老鬼的方向,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充满了劝诫的意味:“枯骨尊者,骆亲王殿下终究是帝京皇族,身份尊贵。如此酷刑,未免有伤天和,恐损吾等与帝京……未来的‘和气’。”
他的话语如同一阵春风,轻柔地吹拂过人们的耳畔,但其中的深意却让人深思。他的目光也带着悲悯投向正在痛苦痉挛的骆亲王,然而,那看似悲悯的目光之下,却是一片冰封的湖面,不起丝毫涟漪。
他搭在权杖上的手指,指腹在光滑的宝石表面极其缓慢地摩挲着,仿佛在丈量着某种尺度。这个细微的动作,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思考和权衡。
而最沉默的,无疑是风闲大陆的席位。在那个地方,光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彻底扭曲,使得整个区域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在这模糊的光影里,一个人影安静地坐在角落的阴影之中,宛如这座宫殿本身生长出的一道影子,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风闲使者整个人都被流动的灰暗所包裹,让人难以看清他的面容,甚至无法分辨出他的性别。他就像一个幽灵,悄然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存在感。然而,偶尔当殿角镶嵌的夜明珠光芒扫过他的指尖时,那一瞬间的光亮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让人得以惊鸿一瞥。
在那短暂的瞬间,人们可以看到他那几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正灵活地捻动着一缕极其纤细、近乎无形的丝线。这丝线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是属于无数稚嫩生命的微弱灵魂气息。这气息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但却又如此真实,让人无法忽视。
这丝线,正是从帝京无数无辜孩童的命魂中强行抽离、淬炼出来的“命魂丝”!每一根丝线都代表着一个幼小生命的命运,而风闲使者手中的这些丝线,无疑是无数孩子的生死簿。他的每一次细微动作,都如同在生死簿上轻轻一划,决定着遥远帝京坊市中某个幼小生命的生机是否会随之微弱一分。
“和气?”九幽老鬼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一般,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夜枭般干涩刺耳的笑声,这笑声如同破旧的风箱被人拼命拉扯,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九幽老鬼微微抬手,他那苍白的手腕上,一只幽蓝的蜈蚣正缓缓地爬行着。这只蜈蚣通体呈深蓝色,身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使者。当九幽老鬼抬手时,那只蜈蚣仿佛接到了无声的指令,突然加速,如同闪电一般,再次钻入了骆亲王那黑洞洞的眼窝深处!
骆亲王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瞬间绷紧如弓。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嗬嗬”的抽气声,仿佛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让人听了心生恐惧。他仅存的那只眼睛突然暴突出来,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异常恐怖。
骆亲王的身体在铁链的束缚下,疯狂地挣扎扭动着,他的力量似乎在这一刻被完全激发了出来。铁链撞击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阵绝望而刺耳的哗啦声,这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大殿里不断地回荡、撞击,仿佛是在诉说着骆亲王的痛苦和绝望。
“桀桀桀…” 老鬼的笑声在锁链的悲鸣中显得格外阴森,“主教大人,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光明把戏。这‘和气’,难道不是建立在这位亲王殿下和他身后那千万帝京蝼蚁的血肉之上?老夫不过是让骆长天那个缩头乌龟,听听他亲弟弟骨头被啃噬的声音罢了!让他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他那浑浊的、如同爬行动物般的竖瞳,阴冷地扫过殿内其他三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与试探,“怎么,诸位难道心软了?还是怕了骆长天?别望了,帝京千万生灵的性命,此刻也捏在吾等掌心!他骆长天敢不顾城中为他骆氏皇朝流血流汗的草民的死活,难道还敢不顾他亲弟弟的死活?”
他枯爪般的手指缓缓指向皇座上的光晕投影,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如刀刮过骨面:“那才是吾等齐聚于此的唯一目的!万灵古玉!此玉之力,沟通万物,贯通生死,逆转阴阳!只要拿到它,莫说这帝京,便是九幽、赤霄、圣光、风闲…整个玄穹大世界的格局,都将因吾等而改写!骆亲王和那些蝼蚁,不过是让骆长天乖乖就范的两张牌而已!两张牌,就要打得他魂飞魄散,心甘情愿交出古玉!”
赤霄巨汉额角青筋暴跳,熔岩纹路明灭不定,灼热的气浪烤得他周周的空气都微微扭曲。他怒视着九幽老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脚下碎裂的紫檀木屑被无形的热力炙烤得焦黑卷曲。但最终,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目光却死死黏在光晕之上,贪婪几乎要烧穿那虚幻的投影:“老鬼!拿到玉,老子第一个要亲手捏碎骆长天的脑袋!” 他暴躁的宣言背后,是对古玉力量的赤裸裸渴望,那力量足以让他赤霄的熔岩焚尽万敌。
圣光主教的面庞如同被精雕细琢过一般,那悲悯的神情仿佛是一张面具,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撼动。他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宛如一层温暖的纱衣,将他紧紧包裹其中。然而,就在他摩挲权杖上那颗璀璨宝石的瞬间,那原本稳定的光晕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就如同平静湖面上被风吹起的一丝涟漪,细微得让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微微颔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声音依旧温润如春风拂面,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冰冷的掌控意味:“枯骨尊者所言极是。既然我们手中握有如此重要的筹码,自然要将其价值发挥到极致。骆长天此人,不仅重情重义,更将他骆氏皇朝的江山根基视为生命。这两张牌,无疑是能够击溃他所有防御的利器。不过……”
他的话语突然一顿,仿佛是在斟酌用词,然后才缓缓说道,“风闲的朋友,似乎对那满城生灵的‘生机’,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这句话就像一根无形的探针,以一种看似随意的方式,精准地刺向了风闲使者所在的方向。那温和的询问,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风闲使者的心头狠狠地敲了一下。
阴影中的身影,纹丝不动。唯有指间缠绕的那缕命魂丝线,在圣光扫过的瞬间,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下,丝线上流转的稚嫩灵魂微光也随之急促闪烁了一瞬,如同无数孩童在噩梦中同时惊悸。依旧无声无息,但那沉默本身,已是一种带着血腥气的回答。风闲使者,在用帝京的未来,编织着属于他自己的、不为人知的黑暗图景。
就在殿内气氛因圣光主教的挑明而陷入一种更为诡异的、暗流汹涌的僵持时,就在所有人——无论是贪婪、暴戾、伪善还是漠然——的目光都如实质般牢牢锁住皇座上那诱人而致命的万灵古玉投影时,异变陡生。
“啪嗒。”
一声极轻微、极突兀的声响。
并非殿外那倾盆暴雨冲刷琉璃瓦的轰鸣,也不是殿内毒虫啃噬骨肉的窸窣,更非锁链的哗啦或粗重的喘息。
那声音,像是一滴粘稠的液体,从极高处坠落,砸在冰冷光滑的玄金石地砖上。
声音来源,竟是皇座前方!
一道细长的暗影,仿佛凭空凝结,自那悬浮的万灵古玉投影下方悄然滑落。它并非实体,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感,如同凝固的血块,又似烧焦的布帛。它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四道骤然凝聚、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轻飘飘地摊开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是一方……布帛?不,更像是从某件衣服上仓促撕下的内衬。
布帛之上,一片刺目的暗红!那红色浓得发黑,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即便隔着弥漫的毒烟与圣光,也瞬间刺入每个人的眼帘。
是血!
以血为墨,书写其上!
字迹狂放、潦草、力透布背,每一笔都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决绝,又像垂死凶兽最后的爪痕,透出刻骨的怨毒与疯狂:
> **若玉碎,**
> **帝京百万魂,**
> **尽化我玉尘。**
字字如刀,句句泣血!那“玉尘”二字,最后一笔拖得极长,蜿蜒扭曲,如同一条从血泊中昂首吐信的毒蛇,死死咬住了布帛的边缘,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诅咒!
殿外,恰在此时,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巨闪撕裂了浓重的夜幕!瞬间将整座永极殿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蟠龙金柱上的狰狞龙首,角落骆亲王血肉模糊的残躯,九幽老鬼脸上凝固的阴鸷,赤霄巨汉眼中熔岩般的惊愕,圣光主教完美面具边缘一丝极细微的抽动,风闲使者指间那缕骤然凝滞、仿佛被冻结的命魂丝线……一切阴暗、算计、贪婪、暴戾,都在那天地之威的强光下无所遁形!
紧随而至的,是撼动整个帝京根基的恐怖雷暴!轰隆——!!!
巨雷炸响!声浪如同亿万柄巨锤同时砸在永极殿的穹顶和四壁之上!古老的星辰符纹在剧烈的震动中簌簌落下尘埃,青铜兽炉里的毒烟被震得狂乱翻滚,巨大的蟠龙金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大殿,连同其内所有不可一世的存在,仿佛都在这天威之下瑟瑟发抖!
血字在刺目的雷光下狰狞毕露。
“尽化我玉尘…” 那最后的诅咒,仿佛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低吼。
雷光熄灭的刹那,永极殿重新沉入更深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与死寂。唯有殿角几颗夜明珠,顽强地透出微弱的光芒,幽幽地映照着地上那片触目惊心的血书,以及血书上方,那团依旧悬浮流转、却仿佛蕴藏了无尽毁灭与不祥的万灵古玉投影。
四道身影,僵立在原地,如同四尊被瞬间冻结的石像。
先前所有的筹谋、所有的威胁、所有的贪婪,在那血淋淋的八个字和这毁天灭地的雷霆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脆弱。
“这……”看着九幽老鬼喉咙滚动,吐出这个字后,便变成霜打的茄子,全然没有之前面对骆亲王时的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圣光教主也感到了此时处境,好像优势并不全在他们。
暗影里风闲使者,收起那原本还享受操纵别人生死时,所产生的快感。一脸严肃道,“诸位,为了这次计划的成功,我们不知动用了多少资源,难道就为了这区区几个字,就要打退堂鼓吗?”阴翳的眼神在说话间,还不忘扫视其他三人,“怎么,莫非真要打退堂鼓?”这些没种的,平时就只知道欺软,噢,现在人家人还没有出来,只是几个字,就把你们这些怂包搞的垂头丧气啦,没用的孬种。风闲使者在心里又一次骂道。可嘴上却还得鼓励,“诸位,目前咱们的计划进展到现在,也还算顺利。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骆家那大小子在哪儿了,手里有没有底牌。只要咱们之前放出的消息,能完完整整的传到那小子的耳中。我就不信他不会就范。”“嗯!风闲老弟说的极是,既然主动权在我们,我们又何必自乱阵脚。”赤霄巨汉望着接话的九幽老鬼,那一脸的阴鸷与狠毒,有点想笑,于是便说道,“九幽,是谁刚才被吓的面如土色,差点尿了裤子?”“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不都听见了嘛。”“赫连无脑,信不信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呵呵!不信!”眼看着二人下一刻就要有动手的意思时,旁边的圣光教主与风闲使者赶忙插了进来,“两位,两位,现在我们还在一条船上……”“不错,现在我们应该想的是如何才能够让我们顺利的拿到那枚古玉,而不是在这里内讧。”“那,我们现在做什么?”赤霄巨汉看着夹在他与九幽老鬼中间的二人,知是这次又不能趁机干掉九幽了,于是便问道。“等……!”风闲说完便又回到阴影里,编织起他那美妙图景。完全不管其他三人作何感想。
“扶苏,你还能坚持吗?”阴暗的地牢里,余忠望着生机正一点一点从脸上消失的扶苏问道。扶苏没说话,然后余忠又问道。扶苏还是没说话。余忠不禁悲从心来,看来这就是咱们的藏身之所了。想到这儿,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这个一直在温室里被呵护的花朵,哪经历过这些呀,总共下山两次,还一次比一次倒霉。余忠看着此时已经处在昏迷状态下的扶苏喃喃道,“究竟是你克我呢,还是我克你?”
向往海上,正是赤潮肆虐的时节。
余忠的船,一艘在怒涛里挣扎的老旧木舟,此刻正被粘稠如血的赤潮裹挟着。海面不见往日的碧蓝,唯有一片死气沉沉的绛红,浓得化不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咸。粘腻的赤色海水如同活物,纠缠着船身,每一次起伏都异常滞重。铅灰色的天穹低低压下来,与这无边的赤红相接,混沌一片,仿佛世界走到了尽头。
他立在船头,赤着精悍的上身,汗水混着腥咸的海水沿着紧绷的古铜色脊背蜿蜒滑落。手中一张粗粝的渔网,沉甸甸地浸透了赤潮的水。他双臂筋肉虬结,猛地发力,渔网带着一股绝望的粘滞感被一寸寸拖离海面。网中只有寥寥几尾小鱼,在粘稠的赤水里徒劳地扭动挣扎,鳞片都染上了一层病态的暗红。余忠啐了一口,咸涩的海风裹着浓重的铁锈味灌入口鼻,让他眉头锁得更紧。md,虽说这捕鱼是自己自下山以来所找到的唯一爱好,可也扛不住这老天接二连三的作对呀,
“晦气!”他低低又咒骂了一声,将网里那点可怜收获甩进船尾的木桶。
就在这死寂与粘滞之中,头顶那片铅灰色的天幕,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响——不是雷霆,更像是亘古凝固的琉璃被一只无形巨爪生生撕裂!
“咔嚓——嘶啦!”
余忠猛地抬头,瞳孔瞬间收缩。只见苍穹之上,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紫色裂口凭空绽开!裂口边缘电光如狂蛇乱舞,紫黑交缠,疯狂地扭动、撕扯着空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狂暴的吸力从那裂口深处汹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大海都吸摄进去。
下一瞬,裂口深处紫黑光芒剧烈一闪,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被猛地“吐”了出来!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厌恶地甩掉,那人影以骇人的速度朝着下方赤红的海面急坠而下。
那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身影划破粘滞的空气,在视野里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轰隆——!!!”
人影狠狠砸进赤红色的海面中心,其势之猛,简直如同天外陨星坠海!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轰然爆开。海水没有像寻常落水那样四散飞溅,而是在那落点处,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瞬间压得向四面八方排开、塌陷!一个直径逾百丈的巨大凹陷瞬间形成,边缘的海水壁立千仞,赤红粘稠的海水如同凝固的岩浆壁垒。凹陷中心,深不见底,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漆黑!仿佛直通九幽地狱的入口!
粘稠的赤潮被这狂暴的力量狠狠撕裂、排开,露出了下方短暂恢复本色的墨蓝海水,但旋即又被更汹涌的赤潮疯狂倒灌填补。巨大的浪涌以凹陷为中心,轰然炸开,层层叠叠地向着四周汹涌扩散,狠狠撞在他的船身上。老旧的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摇晃、颠簸,几乎要倾覆。余忠死死抓住船舷,粗糙的木头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脚下湿滑,他勉力稳住身形,目光却死死钉在那片正被赤潮重新吞噬的、深不可测的坠落中心。
那短暂的墨蓝海水一闪而逝时,他似乎看到了一点微弱却极其刺目的金芒,在深渊般的漆黑底部一闪而过,如同绝望深渊中燃起的一点星火,转瞬又被粘稠的赤红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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